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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又养活了全星际

    发出咯咯声时,陆嚣心里窜起巨大的恐惧和焦虑,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痛拉回他的注意力,而那份恐惧和焦虑也化为了另一种本能——他视线逐渐变得一片血红、模糊得甚至看不清,但与此同时,他比平时更专注地感受到了空气中,隐隐流动着的各种生命特有的磁场和引力,他把自己的专注转向那疯狂扭动的虫身上,“看到”这虫子头部的磁场最微小。

    陆嚣一个想法冒出来:它最脆弱的地方是头部!

    可是他实在没有异能可调用了,陆嚣咬着牙,握紧手中的刀刃,猛地扑在何勋和虫子身上,然后在何勋惊讶的目光中,双眼紧闭、却无比精准地把刀尖扎进了马陆头节中,不偏不倚,扎的正是位于头节中心的凹槽处。

    马陆浑身绷紧,陆嚣又凶狠地把那刀子在凹槽里搅了搅,刀尖一撬,只见一团什么血肉模糊的东西从里面飞了出来,紧接着马陆好像停电一样,再也不动了,它卷曲的身体也没了力道,不得不放松了对底下猎物的钳制。

    何勋得以喘息,连忙深深吸了一口混着血腥味和虫子臭味的空气,才从方才几乎被绞窒息的憋闷中缓过来。

    他腹部疼得不行,也不知道断了骨头没有,何勋忍着剧痛,快速摸了一通,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被绞断。

    陆嚣倒在身边,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的。

    何勋忙凑过去把他翻过来,登时心里一抖。只见少年紧闭着眼,但脸上两道触目惊心的血色泪痕缓缓自眼睛流了下来。被抱起来时,陆嚣还反射性地龇起牙,浑身肌肉紧绷,但闻到何勋的气息后,他的脑袋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靠过来,紧紧贴住胸口,那依恋的小样子好像很委屈似的,彻底力竭地垂下了准备攻击的手。

    何勋把他眼周擦干净,确认他只是力竭昏迷后,自己在原地休息了好一会,感到浑身几乎散架,腹部更是淤青红肿,碰一下都痛得不行。他想起了自己搜集到的蒲公英种子,虽然种子不比花朵效果明显,但也是活血化瘀的好药材,然而它们好像还在那马陆口中……

    登时狠狠剜了那死虫尸体一眼,它已经死得透透了。

    这时,何勋又瞥见它尸体旁边有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依稀记得是陆嚣从它头节凹槽里撬出来的。

    在未来几百年间,人类不断扩张自己的步伐,探索了更多星球上的未知物种,形形色色的动物昆虫不计其数,远比地球时期要丰富繁目许多。不管是虫兽还是普通野兽,也远比之前的强大。

    科学家解剖了数以亿计的物种尸体后,发现虫兽和野兽的最大区别是,虫兽体内包裹着一枚富含异能的珠子,他们称之为“虫珠”。

    如果没记错,虫珠也是克制异能者们情绪躁动的关键,不过真正研制、分离出其中奥妙是在两百年后,但不妨碍何勋好奇地捡起了那枚血肉斑驳的珠子。

    把珠子上面的肉末擦净,只见它如同鸡蛋大小,表皮是光滑的翠绿色。

    何勋掂了一下,感觉内核似乎也像鸡蛋那样有蛋黄在里面滚动,但这珠子表皮很韧,加上不知道会不会有毒,于是便先收起来,放进蜗牛壳里准备回家再研究它。

    陆嚣还没醒,何勋只能忍着全身快散架的痛,认命把孩子背了起来。

    孩子不算太重,但何勋自己也负着伤,走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仿佛个醉汉,他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维持俩人的平衡。

    某一瞬间,全身又累又痛的何勋真想把他给扔下去!

    “反正他是陆嚣,就算我扔在荒郊野岭也死不了。”何勋很没良心地想着,不过几乎瞬间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哎,他自己申领的人,哭着也要养大。

    作者有话要说:  人在很累的时候连自己生的娃都想扔了,更别说小陆是半路来的啦,所以何勋还是很有责任心的,不要苛责他哟

    第24章安全感

    背着一个人,自己又负者伤,原本预计两个小时就能走到站口,结果到了下午,何勋才堪堪走了一半多的路程。

    他身体素质再好也扛不住,就要就地歇歇脚时,陆嚣在他后背悠悠醒过来,一声痛苦的呻.吟顿时窜入了耳朵。

    “我,我……嘶!”陆嚣试图睁眼,却被阵阵刺痛刺激的再次落泪,而伤患处又被咸咸的泪水泡着,痛上加痛,疼得他猛抽气。

    “别睁眼。”何勋警告道,把他从后背放下来,等他适应眼睛的痛苦,又仔细给他擦了一下眼睛流下的泪痕,那泪痕依然是红色的,说不出的吓人。

    陆嚣发烧了,声音哑的很,他闭着眼,咬着下唇轻声道;“何勋哥哥,我是不是要瞎了啊?”

    何勋想安慰他,但是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气,毕竟猩红马陆在没变异时就能致人眼盲,谁知道陆嚣伤势怎么样。

    少年一听他没出声,顿时心都沉了下去,眼看又要出眼水了,何勋叹了一口气,放开他,低头正想找口净水给他滋润一下喉咙,陆嚣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又伤又病,玻璃心脆弱得一塌糊涂,猛地扑在他怀里:“何勋哥哥,你别不要我,我就算瞎了,也能保护你的。“

    “啧,我又没说不要你!”

    陆嚣却仍旧死死抱着他,大概是何勋早些时候屡次撵他、说收养又反悔、收养了也没怎么温言软语对待他的缘故,陆嚣特没有安全感。

    “行了,让我吃口东西,老子背了你这么久,饿死我了。”何勋把他推开,因为这小子没轻没重,扑在怀里会压到他肿痛的腹部。

    陆嚣泫然欲泣地离他远了些,手却始终紧紧拽着他的衣服,生怕他不声不响就走了似的。

    我当初文武双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梧桐镇都有好多人想收养我,人气这么高了青苗哥哥都不喜欢,更别说现在极有可能瞎掉,肯定更嫌弃我了。陆嚣如是想,越发粘人。

    何勋只休息了十分钟,又把烧得神志不清的陆嚣背上赶路。路上他让陆嚣好好睡觉,但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死活不肯睡,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跟叫魂似的念叨一句:“哥哥,你别不要我。”

    一开始何勋还勉强答应着,到最后耐心告罄,恶声恶气地威胁道:“你他妈再废话,我就把你扔下去!”

    出奇的是,他一如既往的凶恶反而安慰到了陆嚣脆弱的小心肝。

    俩人走走歇歇,又过去一个小时,总算是离站口不远了。

    不过正当何勋松一口气时,视线范围内,只见离自己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除了头发是黑的,其余都是白的,正倒在路边,他孑然一身,连之前他们看到的一大包行李和药草都不在。

    何勋把背上的陆嚣背紧,往前走进了几十米,离那人还有一段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