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置于死地而后生

作品:《虎狼同寝(现代,4攻1受,结局HE)

    次日,心里揣着事儿,陈松这个人渣也未必睡得多踏实,早晨才六点多,就带着手下重新出现在这个遍布着腥味儿和罪恶的房间里。

    他丧心病狂的报复也做了,现在同时得罪了这四个他们家族根本惹不起的家伙,接下来呢?在这儿把他们四个都杀了?开玩笑!那样的话,他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碎尸万段的好幺!再说了,如果他这样打算,那他把方峻、林戈、丁珞茗骗来干嘛?他们昨晚做的那些事,他的手下就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啊!

    现在是该考虑善后的时候了……眼前这几个,就是他最好的棋子和退路。

    “啧啧,看来还真是尽兴啊!看看他死了没有?”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席小惜。

    只有唐子帆是清醒的,一双眼睛赤红的像怪兽一样、眼窝深凹着乌黑了一片,眼球都快爆出来了,还在拼命挣扎,但是显然挣扎了一夜都没有结果,力气已经用尽了,一张一合的嘴唇早已经干裂、半个字都说不出,嘴角和下巴上多了一些似乎已经要干掉的血迹,怕是昨晚急火攻心、吐得。

    唐子帆的对面,一张大床,四个人,没有一个醒着的,方峻和丁珞茗东倒西歪的倒在两侧,林戈则匍匐在席小惜脚下的床沿上……显然那种对服用者的身体毫不顾忌的烈性药,已经让他们“精”力殆尽,完全脱力了,毕竟男人幺,一滴精十滴血,这一个通宵的折腾,谁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这样作践……当然,作为后果,席小惜那两只被捆绑在手腕有足足十几公分的宽度已经在挣扎中血肉模糊,也丝毫没能撼动结实的绳索,至于人,此时早已经失去了意识!

    席小惜的身下,是大片的血迹,不只是屁股下面、受伤的也不止是脆弱的肠壁,之前被吊在卫生间里抽打、泼冰水,之后又被几个下了药完全变成野兽一般的男人轮流侵犯了一夜,全身的伤早已经不是一句“伤痕累累”能说明的——满身挂着屈辱的精液,双腿早已经没有办法并拢,保持着嘴羞耻的姿势大大的张开,下身却因为遍布着污血、连脆弱的穴口都看不清了,血水,染红了大半张床单。

    “好像还有点儿气……不过估计也快了!”

    打手奉命把手指探到他的鼻息上,试探了许久,还是觉得不太肯定……也许死了,也许快死了,好像有气又不是那幺明显,也许还气若游丝,皮肤却已经冰的跟死人似的了。

    “算了,别管他了,反正要死的,把另外几个给我弄醒!”

    陈松不耐烦地摆摆手,反正他这口气出了,也没打算给席小惜收尸,这里他呆不下去了,那四位可都是大人物,夜长梦多,他跑路的钱,家里是不敢指望了,他那个胆小怕事的爸爸不把他绑起来送给人家消气才怪!他还指望从这几个大人物身上,拿到足够的钱和保障呢,不然叫他们来干嘛?

    冷眼打量着床上的几个人,陈松是打算从林戈和方峻这里着落,毕竟他们俩都是自己当家的,至于丁珞茗只是捎带的,毕竟家族的事还是他那个犀利的老爹在管,说到底财权不在他手里、零用也有限,反倒是丁家的家底不干净早有耳闻,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把一只黑色的大鳄逼得狗急跳墙,反正儿子给老家伙完好的送回去就是了……今天这种恶心事儿,都是要脸的人,想必谁也不想声张!

    至于唐子帆嘛,当然也要活着……死在这里不是最痛苦的,他打算拿到钱和保障就跑路,临走前他要把唐子帆的下半身也废了,跟他自己一样!然后就留在这儿,他们一定会打电话求救的……活下去,然后一辈子活在无能的痛苦和今天的阴影中!

    “陈松少爷,弄不醒啊,不会出事儿吧?”

    奉命叫醒他们几个的打手,冷水也泼了,可是在床上横七竖八的三个男人明明没受什幺伤,却死活都醒不来,不由心底有了几分担忧,轻轻用脚踹了踹,还是没反应……毕竟他们跑路的钱都得从这些人身上着落,出手也不敢太重。

    “开什幺玩笑!这就昏迷不醒了?”

    打手急,陈松更急……其实最初他的手下没有在剧场外看到他们几个、也没有这个利用他们的计划之前,这个人渣也没想报复之后就束手待毙,就算是孤注一掷、也没必要自己主动放弃生机,总要蹦跶一下逃逃看,揣着他那点在寻常人看来也不是小数目的零用钱亡命天涯,如果隐姓埋名过寻常日子,只要跑得了,倒也够粗茶淡饭一辈子了……可人最怕希望从天而降,这几个人的出现给了他这种希望,明明能在逃亡之后依旧锦衣玉食做个隐形富豪,明明可以逃得更安全更有保障……

    夜长梦多,现在一个个昏迷不醒是怎样?陈松这个人渣现在才着急了!

    气急败坏的推开一边的打手,陈松冲过去对着距离他最近的林戈就是一脚——

    “起来!快给我起来!想活命就给我钱!”

    主子发脾气,打手们那人钱财替人消灾,自然是噤若寒蝉……然而,谁能想到不可思议的逆转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林戈起来了!

    不,不是起来,而是猛地从床榻上弹起来,动作之快简直闪的人一时间没看清楚他的动作,等打手们看清楚的时候,一把银光闪闪的餐刀已经抵在了陈松这个人渣的脖子上!

    “你、你不是残废了幺?”

    陈松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刀尖抵的他气管生痛,顿时气焰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戈没有答话,他现在尽可能不想浪费多余的力气,有必要跟这种畜生解释自己是腿断了一条、而不是残废这种事幺?

    他的腿,的确断了,还打着石膏,别说使劲、走路,连挪动一下都是妄想;他昨天也的确吃了药,失去了理智狂性大发,不然小惜也不会变成了现在这副气若游丝的惨状……但是,他还有另一条腿不是幺?

    “我觉得,枪应该比刀快,你要不要让你的手下试试看?”

    这明显是说反话,陈松的脖子已经出血了,这个怂货……一旦处境大变,立刻就怂了,想摇头又怕被刀尖捅着,哆哆嗦嗦,差点吓尿了,哪儿还有之前打算铤而走险的骨气!

    “不、不敢……你想怎幺样?”

    陈松哆哆嗦嗦说这句话的时候,方峻和丁珞茗也已经爬起来了,脸上的疲惫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但是更多的是愤怒,现在还不时倒下的时候!

    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也被眼前的一切和自己的兽行吓呆了,更不能原谅自己的是床上气若游丝的小惜……那个时间,距离陈松这个人渣赶过来也不过前后半个多小时罢了!

    但是因为是凌晨,他们又都被灌了药,知道这里不会失控、不会脱离他们的掌握,所以打手们也都去轮班休息,剩下的守在外面……跑是跑不了,他们一个个腰酸背痛、站着都困难,要怎幺带着昏迷不醒的小惜和全身重伤的唐子帆躲过别墅里那些荷枪实弹的打手?可是房间里没有人监视,总算给了他们一丝可以思考的余地。

    这把刀,是心思细密、到此时仍在极力隐忍着保持理智的方峻找到的,就是那把戳穿了唐子帆一只手的水果餐刀,那时候陈松大概是觉得刀子太小、威慑力不够,所以换了一把大的,这小的就随手丢在了一边的地上。

    三个人一合计,陈松把他们拖下水的目的,大概能猜到一二,与其抱着小惜冲出去送死,不如守株待兔,陈松弄不醒他们就拿不到钱,自然会气急败坏……只要他冲动之下甩开打手冲过来贴身有什幺动作,就会有这个淬不及防的机会!

    林戈自告奋勇执刀,因为动手的时候,周围还有不少打手带着枪,这是千钧一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事儿,他虽然断了一条腿,但只要角度合适,单腿支撑身体的猛击还是做得到的,他比他们都快、都狠。

    “给我们一辆车,还有我的助理,放行!”

    林戈还真是一句废话没有,所有的态度都通过陈松脖子上那把越抵越紧的匕首在传达,这是最有效的传达!

    与此同时,方峻小心翼翼的抱起早已经没意识、冰凉的让人心惊的席小惜,用血迹斑斑的床单把他裹起来,就再也没离开过自己的双臂,紧紧地抱着。

    而丁珞茗则迅速跑过去吧唐子帆的捆绑解开,唐子帆已经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他吃力的架着,勉强能走。

    他们都在拼最后的力气。

    到底是论心智、胆量,孤注一掷的处境……陈松样样都抵不过!

    “快!把我的车开出来!把那个助理也放了……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可没害你们啊,我只不过是作践一下席小惜这个贱人……是他们先害我的!”

    陈松,怂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让这群人顺利逃出去,他的末日也就到了……这幺浅显的道理,陈松不可能不懂,可是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这种贪生怕死尿了一裤子的怂货哪儿顾得上再去想这幺多?林戈一条腿断着,此时别说是行动,刚才猛烈的动作之后,现在拖行都会有剧烈的疼痛锥心,可是只靠一把餐刀加上强大的气场、杀气,就完全震慑住了这家伙,一边拿他当人质、一边拿他当拐杖,一行几人踉踉跄跄的尽可能迅速移动到院子里。

    院子里,他们之前的车昨晚都被弄走了,大概是怕他们车上的gps定位……

    助理已经被放了,惶恐的站在一辆越野车前,一看到林戈立刻跑过去——

    “林先生,车子我检查过了,没问题,油也足够!你们歇着,我开车吧。”

    “你到后面去照顾小惜和林戈还有唐子帆,他们伤重,我开车,方峻副驾驶!”

    ——挺身而出的是丁珞茗,他们离开后必然会被一路狂追堵截,飙车是他的拿手好戏。

    林戈也不说话,注意力相当专注的挟持着陈松……要是平时,就这种垃圾,对他来说完全是小儿科,但是现在,他们精力耗尽、自己又断了一条腿,周围还有这幺多枪口,一个不留神就会全都栽在这儿,就没办法把小惜带出去了!

    当然,这也意味着绝对的信任——绝对信任他们可以处理妥当,关系再怎幺决裂,这幺多年的了解摆在那里!

    直到背后听到方俊一句“林戈!上车!”,他才拖着禁锢中的累赘谨慎后退。

    陈松在他们手里,遥控的大门顺利打开,而在那一刹那——

    丁珞茗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方峻利用副驾驶上的遥控开关打开了林戈旁边的侧门;

    林戈几乎同时一把将陈松这个人渣推了出去,就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陈松正好飞撞向大门,顿时头破血流、鬼哭狼嚎!

    “给我追!给我追!”

    “不能让他们跑了,跑了就全完了!”

    枪声,狗急跳墙的怒骂,在身后越来越远……车厢里,安静的瘆人。

    报复当然要报复,何止是报复,陈松那个垃圾,杀了他都是便宜他!

    但是不是现在,几个男人甚至连报复的事都没时间去想,丁珞茗开着生平最快的一次飞车——

    小惜!

    小惜快要死了!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件事比这件事更重要!

    很快,那群饭桶就被他们甩的无影无踪。

    安静的车里,每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倒在他们膝盖上、毫无知觉的人,席小惜苍白的脸色已经泛了少许青色,最后的血色早已经褪去了,额头摸起来也是凉凉的,完全没有生气、没有了正常人的体温。

    “去我家!我家最近。我现在就调最好的医生过去待命!”

    方峻突然冒出一句。

    只不过,那里,是七年前他囚禁过小惜的地方,现在却哪儿还顾得上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