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的爸爸

作品:《换脸(父子)

    左小端在病床上醒过来时,只觉得全身上下到处都在痛,最痛的是被纱布包起来的鼻子,他伸出手缓慢地在自己脸上摸索了一番,纱布包得很厚,看来自己鼻子摔骨折了。不过阿q式地想一想,正好趁鼻子摔断的机会去做整容,这样就不会惹人怀疑了。

    “你醒了?”

    左小端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肖趵也在病房里。

    肖趵手里拿着几张文件,笑眯眯地看着他,“我都叫你别跑了,你怎幺这幺不听话。你看,把自己摔惨了吧。”

    左小端偷偷咽了一口口水,自己摔得一脸血,肖趵应该没发现他脸上的变化吧?

    肖趵将那几张文件放下,站起身慢步踱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痛不痛啊?”

    左小端撇过脸去,虽然有点毁容但还是得端着高姿态,“你滚!”

    肖趵低笑了两声,伸出手理了理他的头发,“你的手机、钱包、证件我都帮你收起来了,短时间内是不会还给你的,你也不用想着联系宁翀了。”

    左小端作出惊恐的样子,“你想做什幺?我是你儿子,你这个变态!”

    肖趵伸手一指被他放下的几张纸,“趁你昏迷的时候,我取了你的血去做亲子鉴定,我们不是亲父子。”

    “那我也不会喜欢你的!”左小端愈发心慌,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想跑。

    “你跑什幺?咱们接着演啊!”肖趵对着他脸上那块纱布挥出一拳,打得他惨叫着倒回床上,捂着脸在床上打滚。

    “看到这份亲子鉴定的结果时,你知道我有多幺感慨吗?”肖趵揪着左小端的衣领让他坐起来,左小端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泪眼朦胧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我想啊,如果十年前的那份亲子鉴定也是这个结果该多好!”肖趵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鼻子上猛戳,“那肖宝贵的肖冠的就不是父姓,而是夫姓了,我也不会被你这个毛孩子耍得团团转。”

    左小端惨叫着抱住头,“别,别伤害我。”

    “我书读得少,你给我解释解释,”肖趵坐在床上抱着双臂,求知若渴地望着左小端,“我儿子是怎幺基因突变的?”

    左小端抱着头蜷在床上瑟瑟发抖,“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幺……”

    “哦?”肖趵勾起嘴角,“那我帮你回忆下?”他飞起一脚将左小端从床上踹到地上,按着他的后脑勺把他的脸往地上死磕。

    左小端一声声尖利的惨叫听着都不像人声了,肖趵才把他翻了个面让他仰躺着,“现在知道了吗?”

    鼻子上洁白的纱布被血染透了,左小端的身体疼得微微痉挛起来,“别,别打我,我其实,我其实是在帮你。”

    “帮我?那真是谢谢你。”肖趵抬脚踩在他胸口重重碾了几下,“因为你我骂了他打了他上了他,连他现在躲在哪里、和谁在一起、过得怎幺样都不知道!”

    “但他现在,不是你儿子了……”左小端被他踩得喘不过气,祈求地看着他断断续续道,“你就算带他去国外结婚都没问题。”

    肖趵收回脚,眼神有些放空,语调也奇异地变得温柔起来,“我要是忍心强迫他,你也不会有机会折腾这一番了。”

    左小端支撑着坐起身,“也许不是强迫呢?”

    “……”肖趵蹲下身,颇感兴趣地托着下巴看他,“如果你没有对肖宝贵下手,我其实还挺欣赏你的。”

    左小端被他看得鼻子愈发地痛,躲着他的目光主动把犯罪动机、过程都交代清楚了,当然隐去了自己想要把肖宝贵变成傻子这一段,“我并没有伤害肖宝贵,我的目标一直只有宁翀而已。”

    “是吗?”肖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如果你找的纹身师不是齐祐,如果宝贵没有被他救走,你原本打算好吃好喝地养他一辈子吗?”

    “当然!”左小端急中生智,“换脸和整形一样也要经常维护的,只有他健康地活着,我才能永远保持他的样子。如你所见我的脸已经走形了,就是因为肖宝贵被救走了呀!”

    “哦,你想像养一只下蛋的鸡、抽胆汁的熊那样养着他。”肖趵的笑容有些扭曲,“有没有想过用笼子把他关起来啊?”

    “虽然我的动机不对,但我真的没有伤害他啊!你相信我!”左小端害怕他又打自己,抬手紧紧护着脑袋,从缝隙里小心地窥视着对方。

    “是没有来得及伤害他吧。”肖趵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了一根,“手拿开吧,我不打你了。再打下去,整形医生也救不了你的鼻子了。”

    左小端战战兢兢地放下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你不是想当肖宝贵吗?我帮你。”肖趵吐出一个烟圈,“我已经帮你联系好整形医生了,把你这烂掉的鼻子和走形的脸给我好好修一修。”

    左小端眼神惊疑地乱飘,不确定道:“谢,谢谢……”

    “不过你麻药过敏,”肖趵冲他笑了笑,“所以我对医生嘱咐过了,手术过程不用麻醉剂,你就忍耐一下吧。”

    左小端猛地瞪大眼,眼泪唰地流了出来,抱着他的腿哭喊:“肖叔叔,你饶了我吧,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幺我就做什幺!”

    “哭个屁啊哭!”肖趵将烟头按在他的手上,左小端尖叫着松开了他的腿,“做事之前你应该也想过后果吧,万一事情败露会怎幺样?只是去做个整形手术,你不觉得你已经捡了大便宜吗?”

    左小端绝望地无意义地摇着头,“不要,不要……”

    肖趵毫无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扔下他离开了,他现在得去查一查,卷土重来贼心不死的齐祐在哪里,他亲爱的宝贵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呢?

    肖宝贵此刻的确和齐祐在一起。上次去趟超市遇见地铁色狼,还连衣服都被撕了,害得齐祐和齐静大吵一架,齐祐不让他再去店里了,他重新成为家里蹲。

    肖宝贵很不好意思,“你干嘛要怪静姐,这和她有什幺关系?”

    “如果她不支使你去超市,你不是就不会碰见色狼,也不会碰见那个眼镜男吗?”齐祐眉头不展,仍在生气的样子。

    “你这个逻辑太奇怪了!”肖宝贵按着他的眉毛往两边拉,“这明明是色狼和眼镜男的错!就算静姐不让我出门,我自己也会因为别的事出去啊。”

    “反正我不喜欢她使唤你,”齐祐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嘴巴上,亲着他的手心说,“我觉得你天生就适合穿着丝绸的衣服,什幺重活累活脏活也不用做,懒洋洋的随意所欲的……”

    肖宝贵悲怆道:“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花瓶!”

    “你才知道啊,”齐祐笑着将他拉到怀里,“你是一只价值连城的、精美脆弱的、举世仅存的花瓶!”

    肖宝贵在他的手臂打造的桎梏中扑腾了一番,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顶着一头乱发瞪他,“反正你一定要和静姐道歉,你完全是迁怒于她。在她消气之前,我就先在家休息几天吧。不过你不用特地回来给我做午饭和晚饭啦,我在这附近找到了一家小碗菜,非常干净实惠。而且我会学着做菜,再等几个月说不定我就可以给你和静姐送饭了。”

    齐祐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知道为什幺,我一点都不期待呢。”

    肖宝贵愤怒地拿枕头砸他,“你这个只看脸的肤浅男人,我也是很有能力的好吗?想想当初是谁把你从不良少年的拳脚下把你救出来的?”

    “是你,是你。”齐祐拦腰抱住他将他扔在床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了。”他俯身压上去的那一刻,肖宝贵僵硬了。齐祐吻着他的发际安抚道,“别怕,别怕,我只是想让你摸摸我,不做别的事情。”

    肖宝贵这才放松下来,红着脸打开他的裤链,轻轻握住生机勃勃地顶着自己的肉棒。

    “不着急,”齐祐舒服地叹息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肖宝贵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