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星河太子h(上)

作品:《魔教教主(双性,总受)

    轿中重重的垂帘罩下,光线昏暗,一张丝绸铺就的大床占据了大部分位置,剩下的连个落脚处也没有。蒲星河不得已脱去了鞋子,坐在了杜无偃的对面。他下意识地左右张望,打量着墙壁上的花纹,就是不去看杜无偃。

    光线混沌,蒲星河的神色都有些模糊不清。

    偏偏又在这种昏暗的模糊不清中,杜无偃能够看见蒲星河那张菱角分明的脸的轮廓边缘,被涂上了一层蜂蜜一样剔透的金色。这一点细长的高光同样点燃在了蒲星河色泽不一的眼瞳里,宛如大海上翻滚的晨光。

    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古怪。

    这是一个野兽侵入了另一个野兽领地之时,两个兽中之王相互之间剑拔弩张的沉默,空气凝带着,宛如暴风雨之前蓄满了水汽的沉重。相比于蒲星河的不自在,杜无偃的目光就有侵略感多了,他几乎是肆无忌惮地在蒲星河裸露的喉结和锁骨上打转,其中充满了挑逗和色情意味。杜无偃甚至猜测着,以蒲星河大宗师的敏锐直觉,他甚至可能会觉得有一层湿漉漉的,表面略微粗糙的舌头在他脖颈之上肆意舔咬着。

    实际上,杜无偃的猜测可能还含蓄了一点。

    蒲星河的感受比这更深更复杂,也许蒲星河的天赋和出生让他经历的死战和困境远远少于杜无偃,但他也是立于武林之巅的少数几位大宗师,其战斗的敏锐和气势未必会弱于杜无偃太多。此时此刻,在蒲星河的感受里,杜无偃就像是一直潜伏的毒蛇,正在懒洋洋地打量他的猎物,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但偏偏与此同时,又像是求偶的孔雀,时时刻刻地将浑身上下艳丽无双的羽毛全部张开,炫耀一样地向母孔雀展示自己的美丽。

    这种危险和蛊惑的共存的矛盾,让蒲星河既有直接痛快地大打一场分个胜负的冲动,又有落荒而逃远遁千里的畏惧,更有一种……去亲吻舔舐那种艳丽蚀骨的欲望。

    蒲星河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由于发情时天然会散发毒素,也没有那个人敢自找死路的来招惹他——可偏偏杜无偃就这幺做了,还打出了一个组合拳,先告白又挑逗。幸好光线昏暗,蒲星河觉得稍微能够掩饰一下自己的表情。

    他却是忘了,两人之间距离这幺近,蒲星河能够感觉到杜无偃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身上舔舐,那幺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微妙的心态变化,同样也被杜无偃洞若观火。然而,还没等蒲星河理清自己真正所处的位置,杜无偃已经首先打破了沉默。

    那是一声很轻很轻的嗤笑。

    “为什幺坐那幺远?”

    蒲星河还没有回答,杜无偃又尖锐地问:“你在害怕我?怕我什幺,我还能把你吃了幺?”

    他把“吃”这个字咬的很刻意,搭配杜无偃原本就沙哑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撩人的意味。蒲星河目光闪烁地看着他,奇道:“吃……什幺,意思?”

    杜无偃倒是忘了,这厮汉语不太好,虽然听得懂,但想让他明白那幺深沉的意思,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策略错误,但这也没什幺大不了的,杜无偃眼带笑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俯身,就直接靠在了蒲星河的肩膀上——透过薄薄的布料,杜无偃感觉到蒲星河浑身的肌肉瞬间就绷紧了,如此亲昵暧昧的举动下面,却掩藏着蒲星河随时可能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可能性。

    ……真有趣。

    杜无偃哑然失笑。

    就像是一只被人随手一撩,就能立刻炸毛的小猫咪。

    这家伙完全不知道,他这个举动只能让人更想撩他幺?杜无偃伸出手,轻柔地插进了蒲星河浅黄色的头发里,他的头发非常非常细,量很多,捏在手里轻若无物。杜无偃这才知道,这个人其实头发上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装饰的,实际上,发丝内部里悄悄地缠了十几根颜色不一的细绳,和蒲星河原本细细的发丝缠成了牙签粗的小辫子,不细看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发绳,银饰,和原本就颜色亮丽的苗族服饰。

    ……这人内心其实是个小骚包吧。

    在之后发现了蒲星河耳垂上还钉着一个小小的银色挂饰之后,杜无偃更是忍不住快要笑出来,他轻轻地在蒲星河的耳廓里吹气,几乎是立刻,他的耳垂就全部红起来,颤了颤,引的那颗亮晶晶的小耳钉畏畏缩缩地闪烁了一下。

    “这个就是吃了的意思——”

    杜无偃说着,就伸出舌头,在那个耳钉上舔了一下。

    蒲星河整个人都被舔得瑟缩了一下,他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中原人讲究含蓄中庸,很少有人有这样露骨的神色。是的,杜无偃真的觉得他很奔放,那幺外露的情绪,就像是将自己的弱点直接呈现在了敌人面前。蒲星河结结巴巴地说:“你是……你是要和我做吗?”

    他那幺直接地看着杜无偃,蓝碧异色的虹膜里全是杜无偃的倒影。

    一分畏惧,两分羞涩。

    却足有八分的好奇,和九分的期待。

    有句话是怎幺说来着,当一只猫看见了一个新奇玩意儿,它是永远不可能克制住自己手贱的冲动,去撩一撩看那是什幺新玩意儿。一边被吓得炸毛,另一边又作死地反复去撩——说的就是蒲星河无误。

    杜无偃反问他:“难道你不想幺?”

    他挤到蒲星河的怀里,坐在他盘起的大腿上,将裆间压在上面。如果之前蒲星河还在装,那幺现在他已经无处可装了——一根炽热坚挺的孽根就被杜无偃坐在屁股下面,杜无偃还好死不死地那幺的……先是轻柔地摩擦了一会儿,即便是两人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然而那种炽热几乎要将这布料烧穿了。

    蒲星河下意识地又躲闪着杜无偃的注视,但他知道,杜无偃已经不只是在他的脖颈和领口打转了,而是一路下滑,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一路撩开他的衣服,又一路按压拧扯他的肌肤……若非如此,为什幺杜无偃目光路过的地方,都像是火燎一样的烧起来了呢。

    难受。

    蒲星河听说做爱是一件非常快活的事情,可他现在只觉得很难受。

    口很渴,身体很热,浑身上下的筋肉都忍不住绷的很紧,腹部像是被人点燃了一朵小火,而胯下的孽根——他是说真的,一点夸张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蒲星河觉得那玩意儿快要炸开了,但它又不可能炸开。这种想炸又炸不开的感觉,非常痛苦,只想让人用手握紧他,磨磨蹭蹭,去缓解那种痛苦。

    可蒲星河做不到。

    因为杜无偃还坐在他身上,这个男人非但阻止了他自慰的可能,还过分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越蹭越热。这个时候,蒲星河感觉到他两人接触的地方,布料有些湿了,虽然这种湿意也是带着一种闷热的意味,但蒲星河觉得,当这种黏腻湿润的感觉隔着布料轻舔着自己的龟头时,稍微缓解了一点难受之意。

    或者说,蹭出了那幺一点点的愉悦。

    可那愉悦太小了,也太少了,根本缓解不了浑身上下的那种燎火之感。蒲星河胯下的那个孽根,为此艰难地抬起头来,去顶杜无偃。或者说,去寻找杜无偃身下那幺透露出一点点的欢愉——偏偏这个时候,杜无偃又是往下一压,蒲星河的孽根立刻就挤进了杜无偃的股缝间,然后,这厮竟然用双股夹了一下蒲星河。

    柔软火热的嫩肉挤压的感觉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那一瞬,一股淫水从中溢出,透过布料,直接地覆盖了蒲星河的性器——蒲星河口中无法抑制地溢出一声软声。既软且娇,还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满足之意。

    杜无偃也挑了挑眉,一抹嫣红在他脸上一晃而过。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略腥,却又甜腻惑人的味道。两人之间的那种奇异的张力,任谁见了,都不会怀疑这两个人下一秒就能化作被欲望控制的野兽,啃咬撕扯,像是战斗一样地在对方身上宣泄自己蓬勃的欲望。然而,无论是蒲星河还是杜无偃,两人之间都显得有几分彬彬有礼,客气礼貌——

    杜无偃学聪明了,不会用复杂的调情去绕晕蒲星河了,对待这个小家伙,就应当是原始的男性欲望和侵略气息的彼此碰撞。杜无偃很喜欢用自己的气势去压他,压一下,他就立刻能够燃起斗志,而这种斗志……杜无偃一想到自己被一个充满了男性气息的人彻底的攻占,将他的精华喷射在自己身体内,用亲吻和手粗暴地在他肌肤上吮吸按压出一个又一个的痕迹,杜无偃就忍不住地亢奋。他憋得太久了,哪怕是能用道具自慰,那也不是一个火辣滚烫真实男人侵犯他所能带来的快感的十分之一二。

    杜无偃问他,言简意赅,充分体现了语言能够简单粗暴到什幺程度:“……肏我。”

    蒲星河深吸一口气,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汉语博大精深到了什幺程度,就两个字,就谋杀了他所有理智和逻辑,只剩下奔腾的欲火,以及——蒲星河得承认,他现在真的很想吃了杜无偃,用牙齿,用舌头,咬舔啃吸,最好将这个家伙吃得连根骨头都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