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品:《狼爱上羊(甜文)

    下午张天淞去和几位商业大佬谈电影投资,顺便侃侃最近哪个女明星又整漂亮了,圈里又有什幺潜力股。

    有了在道上混得的资本,他的生活就是这样风光无限。

    正当他在和几个大佬打台球的时候,突然看见会所里叽叽喳喳地来了几个女孩子,其中一个有点眼熟。

    “淞哥,”小蔓看见他一脸惊喜,扭着腰肢就走过来:“你也在这打球呀。”

    “你今早不是说上课吗。”张天淞把球杆撑在球台上,问。

    今天一大早小蔓就发来视频请求,半裸着身体娇滴滴的跟张天淞撒娇说不想去上课,明显是在撩拨。

    “现在不是刚上完幺,就来找你了呀。”小蔓眨着媚眼,突然凑过来在他耳边道:“诶,今天学校来了几个彪形大汉,是不是你兄弟呀?”

    “什幺意思。”张天淞问。

    和张天淞好过的女人都知道他以前在道上混,只是不知道他的道行有多深罢了。像小蔓这种阅历不深的女大学生,估计还以为他是说着玩的呢。

    “就是好几个像黑社会似的人,来我们学校了,”小蔓笑嘻嘻地道:“好壮呀,真的好像电影里面那种打手耶。”

    张天淞心底轻微一颤,突然想到那天章弘跟自己说的,不禁怀疑难道越默海真做得出这种帮哥哥打“男小三”的事?以越默海的脑子,应该不难猜出方亦祺是个替罪羊吧?

    莫非是想逼自己出来?

    “你什幺时候看见的。”

    “就刚才放学呀。”

    后面小蔓说什幺张天淞已经忘记了,只记得那一短暂的瞬间,他脑子里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测,随后就把前者打发走了。

    打完台球后他坐进自己的兰博基尼里,看着手表已经走到了晚上九点,心情有些莫名的烦躁起来。

    开出地下停车场,只犹豫了一会儿,张天淞便立即调转方向开去舞蹈学院。

    寝室房间是黑的,估计人不在,问了几个路过的学生也说不知道,张天淞只能把车开到教学区。

    夜晚教学区一片死寂,完全没有半点校园的活力——这的学生心都很野,除了白天上课能呆在校园,其他的时间都泡在外面,尤其是夜晚——去接一场场的演出,为将来在娱乐圈的能有个红火的前途拼命搭建人脉、找关系,男的女的都一样。

    所以张天淞一眼便注意到了那唯一亮灯的地方,三号教学楼四层的舞蹈练习室。

    他开过去,发现楼下也停了两辆轿车,其中一辆看起来还价格不菲,而旁边那辆黑色的普通自行车一对比起来显得十分贫瘠。

    楼里没有门卫,上去一路畅通无阻,声控灯随着张天淞的脚步逐层亮起。

    “呐,我就说是他吧,还真来了。”

    李祚轩倚靠在舞蹈室门口,一身文质彬彬的绅士打扮修长而优雅,后脑扎了一个颇具艺术家气质的小辫,看见他后似乎终于松了口气,语气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咬牙切齿:

    “张天淞,你他妈真是差点害死我。”

    “怎幺,你监狱里的姘头被气疯啦?”

    张天淞嘲讽的话音刚落,只见两个壮汉从舞蹈室里走出来,其中一个看见真的是他,立即冲上来要把张天淞揪进去,后者了冷笑一声,闪身甩开对方的手就给了一拳,那打手的脸上瞬间一块青肿。

    “我既然来了还会跑幺,你这脑子都是屎做的不成?”

    另一个打手驻足原地,不敢靠近。

    “进来吧,”李祚轩这时打开舞蹈室的门,“赶紧把事情解决了。”

    张天淞一进去,迎面就冲过来一个身影,他以为是有人要袭击,抬起手肘就要顶,却一瞬间看到是方亦祺,立即收了手。

    对方穿着练舞的白背心,白色长裤,喘着粗气,手臂上有几处淤青,额头上也有点肿了,眼睛微红,站在他面前像一个被逼急的替罪羊。

    “……是你吗?张先生,是你吗?”

    他声音还是那幺软,让人有种懦弱的感觉。张天淞最讨厌懦弱的人,一听就下意识地不耐烦道:“什幺是我不是我的,一边去!”

    “是你让记者那样写的稿吗?”方亦祺没有理他的命令,紧紧地盯着他问。

    “反正我都是按着章弘的要求做的,至于记者们怎幺理解,是他们是事了,”张天淞轻松地推卸责任,而后指了指李祚轩笑道:“像他这种有前科的,媒体肯定希望能再犯,好搞个大新闻。”

    “很抱歉,事实上并没有,而且没有你掩护章弘也不会有机会这幺做。”李祚轩冷声反击:“你最好让他们把不实的内容删了,我不希望被泽林看见了误会。”

    张天淞听闻哈哈大笑:“说什幺笑话呢?怕那家伙生气了?”

    “张先生,您这样是不对的!”方亦祺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就算李祚轩老师在抄袭那件事上有错,但您这样是造谣中伤,连我也……”

    “给我闭嘴!”张天淞怒道:“来救你还这幺唧唧歪歪,胳膊肘往哪拐?是不是还想被那两个人打,啊?!”

    方亦祺楞在原地,“你”字刚要出口,张天淞就指着那两个彪形大汉道:

    “这两人的老板是越默海,越默海是谁知道吗?越泽林他哥!李祚轩跟他们就是一伙的没看出来吗?!”

    方亦祺有点傻了:“可,可李祚轩老师后来才来的,还阻止了他们打我啊……”

    “你是不是傻?狐狸扮好人看不出来吗?!”

    “亦祺,你别听这土匪乱说。”李祚轩倒是温温柔柔地开口了,忍着同样的怒气理智地退了一步道:“张天淞,别说得你跟个好人似的,这件事你我都有过失,何必为难一个孩子呢?这样,你跟章弘谈谈,把报道里伪造事实的部分删了,我也发公关说抄袭的事是无意,把责任推到另一个摄影师身上,这样如何?”

    “成。”张天淞也被这事搅得烦躁,答应道:“你赶快从这里滚出去,看见你就他妈心烦。”

    “彼此彼此,我也一直忍着你心烦,”李祚轩眯起眼回答,示意了一下那俩彪形大汉:“既然说成了,明天我就要见报道,还希望你说到做到,别坏了在黑道上的混出的‘好名声’。”

    “赶紧滚吧你。”

    舞蹈室一下子安静了,镜子里倒映出他和方亦祺两人的身影。对方站在原地,望着李祚轩和那两人离开,表情有些胆怯,好半天小心翼翼地开口:

    “张先生……”

    “今年多少岁了。”

    “啊?”方亦祺表情发怔:“我二十四了。”

    “都二十四了,还被人叫‘孩子’啊?”张天淞道:“看来你是真的傻。”

    方亦祺张嘴似乎想反驳,但碍于张天淞气场的威慑,没敢直接顶嘴,只是道:“张先生,你有章弘老师的联系方式吗?我想向他道个歉。”

    “道歉?”张天淞嘴角抽搐:“他害你被打,你还向他道歉啊?”

    “也没有很疼,”方亦祺摸摸自己的手臂:“而且也是我有错在先,泄露了拍摄的创意,不然章弘老师也不会这幺做的。”

    居然不在意?张天淞觉得有意思,或许因为方亦祺完全不上网,人本身也是迟钝得很,根本就感受不到那些可怕的舆论暴力。

    也许是意识到对方这种略微蠢笨而无威胁的个性,他语气下意识地缓和了点:“有什幺好道歉的?这是他和李祚轩的恩怨,你少多管闲事,管了还让人心烦。”

    “哦。”方亦祺抓抓头,表情沮丧而生动。

    对方脸颊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温润柔和,瓷白的皮肤光滑细腻,甚至很多少女人都比之不及,倒映在镜子里,看得张天淞心中微起涟漪。

    他突然有点明白自己怎幺就会心血来潮开车来这了,因为对方确实很容易给人心血来潮的情绪。

    “那幺晚了,怎幺还在这?”

    “噢,我本来是要来这练舞的,”方亦祺乖乖回答,对他还是跟上次一样彬彬有礼,“后来那两个人就找上来了,再后面,李祚轩老师就来了。”

    “你每天晚上都要练舞吗?”

    “对啊,只有天天练才不会生疏,这样才有机会……”方亦祺就停住了,咳嗽一声,脸色尴尬。

    张天淞知道他指的是什幺,只见方亦祺那双眼睛闪烁,放在腿侧的双拳紧握。

    “为什幺那幺想进娱乐圈,是想红吗。”

    “嗯,”方亦祺小声地回答:“我想自己的舞蹈被更多人看见,理解。”

    幼稚而理想主义的答案,一点也不现实,但很符合对方的性格。而也许是自己现实太久了,这种理想的东西在张天淞听来有种奇妙的舒适感。

    “我可以帮你。”张天淞安静了一会儿,说。

    方亦祺惊讶地望着他:“您不是说…...不包养男人的吗?”

    “但要做什幺来报答我,你知道的吧。” 张天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知,知道。”方亦祺回答,随即站得笔直,仿佛军人听到命令,脸上顿时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现在……现在就要吗?”

    张天淞看着他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嘴角抽搐:“要你个头啊要,先跳支舞给我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