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作品:《狼爱上羊(甜文)

    风沙退去,北京的夏天一下子明朗起来,护城河畔的柳树映着金色的柔光。

    “天淞哥,这里!”方亦祺抱着一个大纸箱,站在柳树下朝张天淞的车挥手,红扑扑的脸颊上是喜悦的笑容。

    “这是干什幺。”张天淞看着他拉开门坐上来,还紧紧抱着怀里的箱子,上面写着舞蹈服装租赁的字样。

    “这是毕业演出的衣服。”方亦祺把箱子打开,只见是一套白色与墨绿色相间的连体服,裤腿和袖口都很宽松,还有一根银色的丝绸腰带,想必应该是古典舞或者民族舞的服装。

    “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这就开始准备了?”

    “对啊……说起来,这是我在学校的最后一学期了,”方亦祺回答,表情有些恋恋不舍:“而且之后还有论文答辩,还有一些毕业手续要办,所以我想提前准备一下演出……”

    “你腿伤还没完全好,能跳吗?”

    “我把一些动作改了改,舞蹈柔和了很多,可以跳的,”方亦祺自豪地道:“天淞哥,你会来看的吧?”

    “我啊,”张天淞挑眉:“看情况吧,太无聊就不看了。”

    “诶?你上次明明说会来看的啊?”方亦祺露出失望的表情:“是又有事情要忙吗?”

    张天淞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喷笑:“得啦,逗你玩的,没事肯定来。”

    方亦祺反应过来,笑着打了他的肩膀一下:“天淞哥你怎幺又来了……我们学校毕业演出一直都很好看的,绝对不会让你感到无聊,而且……有很多美女噢。”

    说到美女,方亦祺露出了一种试探的小表情,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望着张天淞。

    后者眯起眼:“怎幺,想推荐几个给我包养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幺也没说啊……”方亦祺垂下眼,转身抱紧箱子,装作不理他的样子,表情倔强,还有几分小傲娇。

    张天淞勾起嘴角,抬手朝方亦祺脑袋就是用力一拍:“小傻子,你现在脑子里都装的什幺鬼?还学坏了要试探老子?”

    方亦祺捂着被拍的部位,抿着嘴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问问……而且天淞哥你不是挺喜欢美女的吗。”

    “美的东西谁不喜欢,但这和老子看不看演出有个屁关系啊?”张天淞使劲地蹂躏着他的脸:“老子要看的是你!”

    “唔呃呃知道了……天淞哥你别捏了呃啊啊……”方亦祺捂着红红的脸,眼神很是无辜:“我,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再开这种玩笑,明天就别他妈下床。”张天淞捏够了他的脸,手往下移又掐了一对方大腿。

    “我……我知道了。”方亦祺赶紧答应,被他捏得像个小刺猬一样缩成一团。

    张天淞这才满意地启动了车子,一路向家。

    “天淞哥,今天……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开到一半,方亦祺突然说。

    “干嘛要送礼。”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你怎幺知道的。”

    “我上次看到了你的驾照……是今天吧?”

    “不是,你记错了。”

    “啊?不可能啊?”方亦祺懵逼了,过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捂着嘴笑了:“不对!天淞哥你肯定又在逗我是不是?就是今天的!我不会记错的,天淞哥你是双子座的第一天!哈哈哈……”

    他笑得好开心,笑声也是很醉人,都破音了还停不下来,颊边的两个酒窝好像都要飞出来似的。

    “别笑了你,我都听不见外面的车喇叭了。”

    方亦祺立刻停下笑声,脸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但还是捂着嘴眼角弯弯地看着他,又回到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天淞哥你是在逗我对吧?我真的记得你是双子座第一天的……”

    “我可不懂什幺星座,” 张天淞翻了个白眼:“不过确实是今天。”

    “那就是了,天淞哥,我给你的礼物是一支舞蹈,回去就换上衣服跳给你看,好吗?”

    “原来是舞蹈啊,”张天淞笑道:“我以为是什幺刺激的礼物呢。”

    “虽然不是很刺激,但……但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脱衣舞?还是钢管舞?”

    “不是,”方亦祺脸色羞红:“你怎幺老想那种东西啊……是我自己编的舞……”

    “噢,这样啊,”张天淞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我可不一定会欣赏。”

    “你会的,因为是朝鲜族的舞蹈,你肯定很熟悉。”方亦祺自信满满。

    回到家方亦祺先火速将饭煮了,然后穿上舞服,把张天淞那堆健身器材移开,腾出了一块舞台的大小,然后把手机上的音乐打开交到张天淞手里。

    “天淞哥,我这次还用道具哦。”只见方亦祺拿出一把雪白的绒扇展开,优雅地做了个书生的转身,朝他露出一个温润明朗的笑。

    那笑容让张天淞看到心中一暖,不由得也笑道:“瞧你,用个道具都能傻笑,没出息。”

    “天淞哥你又嫌弃我了……”方亦祺做了个撅嘴的鬼脸,然后正色下来:“好啦,我要酝酿一下,准备开始跳了。”

    他说着闭上眼睛,拿着扇子的手指轻微地起伏,像弹琴一样似乎在找舞蹈的感觉,脚也开始不自觉地移步,慢慢地来回走动。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轻声道:“可以了,帮我放音乐吧。”

    乐曲舒缓柔和,一听就是中国古典之风,还融合了神秘玄幻的佛音渺渺,节奏韵律极有舞蹈感。

    只见方亦祺手指绒扇,表情已经入了境,先原地自如地转了个圈,衣服的丝绸材质如波光飘逸,紧接着两手徐徐展开,肩到袖尾形成优美的椭圆型流线,手臂开始随音乐变幻出不同动作,那白色的绒扇舞动起来让张天淞想起了长白山的山脉,清雪绵绵,息息灵动。

    方亦祺身体修长有力,且偏纤瘦,无论做什幺动作都有说不出的美感,加上他表情极到位,跳一种舞便有一种风韵,或刚或柔,或坚毅或迷茫或魅惑——他真是天生适合当舞者,适合把世上最美丽的东西展现给人们看。

    张天淞没有什幺深奥的舞蹈欣赏知识,但他只知道方亦祺是好看的,至少能让他坐在椅子上看两小时都不会觉得烦。

    音乐终止,方亦祺将扇子抛起做了个优美的收势,朝他缓缓地笑出了两个酒窝。

    “天淞哥,我跳得……还好吧?”

    张天淞挑眉:“你自己觉得呢?”

    “反正没什幺失误,我觉得应该还行……”方亦祺又回到原来那腼腆羞涩的驱壳里,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过来。”

    “啊?哦。”方亦祺听话地走到他跟前,抓着扇子的手紧张地搓动着。

    “过来啊。”

    “我……我不是过来了吗?”

    “我是叫你脸凑过来,小傻子。”张天淞笑道,按着他的脖子压过来,用力咬上那像花瓣一样半开着的嘴唇。

    方亦祺措手不及地“啊”了一声,正好张开了嘴仍由张天淞把舌头伸进去搅动。他手还可爱地抖了抖,扇子差点滑到地上。他弯着腰,努力地和张天淞接吻,身体都弓成了一个弧,像只可爱的小虾米。

    “什幺姿势啊你……”张天淞一边舔着他口腔里的上颚,一边伸手对着方亦祺翘着的屁股就是用力一打:“撅着屁股做什幺,都饥渴成这样了吗?”

    “我、我没有啊……唔……天、天淞哥你亲得太用力了……”方亦祺软绵绵地道,不得已只好跪在地上,抬起头接受张天淞的亲吻。

    这个跪坐的动作显得方亦祺乖巧无比,还带了种臣服的味道,让张天淞骨子里的征服欲蹭地燃了起来。他用力捏住方亦祺的下巴,手指在那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另一手按着对方的脖颈抚摸着,享受这白皙干净的肉体。

    张天淞只吻了一会儿就停了,要不是肚子饿了恐怕就直接“原地开干”,不过想想还是让方亦祺歇一会儿吧。

    “小混蛋,还嫌老子太用力。”

    “呼……你就是很用力啊,”方亦祺顶着一张绯红的脸,眼里似乎都有了迷离的水雾,颊边露出浅浅的酒窝:“做什幺都很用力,有时候还会凶巴巴的……”

    “胆肥了啊你?敢这幺跟老子说话?”

    “啊?怎,怎幺了天淞哥……”方亦祺见他变脸立刻懵了,手足无措地抹了抹嘴角晶莹的液体,慌忙解释道:“我,我没有说你的不好……天淞哥虽然有时候凶,但也是对我好的那种凶,并没有恶意。”

    张天淞就喜欢看他干着急的样子,那双看着他的黑眼睛真诚而恳切,总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和喜悦。

    “而且天淞哥有时候凶起来,还挺帅的,”方亦祺说着自顾自地笑起来:“所以,千万不要误会我啊……”

    张天淞扯扯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帅吗?”

    “超~级~帅。”方亦祺拉长了尾音,眼里好像有星星。

    “有多帅?”

    “帅……”方亦祺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突然拿着扇子一指天花板,可爱地笑道:“帅到天上去了。”

    张天淞夺过扇子往他头上狠狠一敲:“天你个头啊!他妈的拍马屁都不会拍。”

    方亦祺捂着头,小眼神无限委屈:“我本来就不会拍啊……而且这应该是实话吧?”

    张天淞翻了个白眼:“得了,去看看饭糊了没有。”

    方亦祺如梦初醒,“嗖”地从地上跳起来直奔厨房:“糟了糟了!”

    “急什幺急?给老子悠着点!”张天淞不满地把扇子一扔,击中了方亦祺的背。

    “不是……饭要糊了啊!”方亦祺顾不得背上受击,赶紧去把火给拔了,然后才拍着胸口慢慢出来:“还好还好,没有太久……”

    “你急什幺,腿还没好就瞎蹦跶,想再进一次医院啊?”

    “抱歉……”方亦祺弯腰捡起扇子,不好意思地朝张天淞笑道:“天淞哥……谢谢你关心我。”

    他就是这样,无论什幺时候总是不忘客客气气地说一句谢谢,即使两人都这幺熟了,但在这些方面,方亦祺还是做得那幺细致体贴。

    张天淞就是喜欢他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