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豆蔻年华

作品:《民国之忠犬撩人

    这可真是一份大礼。就是庄叔颐这不好打动的木头也着实被感动了一番。

    “攸嘉的大伯真的这么厉害啊。怪不得你非要我去说。”庄叔颐到了这个时候才意识扬波的不对劲。平日里恨不能把她藏在口袋里的家伙竟然肯主动叫她,这可真是不得了。

    只是那时庄叔颐被元哥儿的事刺激了好几次,实在是没有精力再想其他。再者那远哥儿多多少少也分散了一些她的注意力。小孩子闹腾归闹腾,还是可爱得紧。

    “厉害。整个上海滩他说一,敢说二的没几个。便是这几个也不想和他明着干。”扬波说的话庄叔颐不是很了解,但她也只要知道自己可以自由地出门就足够高兴了。

    “那是很厉害。”庄叔颐接着问。“那日本人真的不敢再来找我麻烦了?”

    “明面上不敢,暗地里,只要想在这上海滩安好地待下去,他们就不敢。”扬波闷闷地给庄叔颐解释,但是不用看脸,庄叔颐就知道他脸上的表情有多沮丧。

    自己弄了大半天的事情,叫别人一句话的功夫就摘了果子,换谁都高兴不起来。更何况这还是榴榴的事。对扬波来说这两点足够他郁闷一个月了。

    庄叔颐可不会任他郁闷下去。“太好了,我早就想回学校了。对了,现在这天气晚上吃火锅可好。我早就想去江边那家,我们带理查德吃过的……说来理查德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说话方式,也只有扬波听得懂,还忍受得了。庄叔颐才不知道呢。她现在高兴得简直要跳舞了,虽然她确实不会跳,但是手舞足蹈是必定的。

    扬波听她这一连串的“早就”“早就”,心更酸了。都怪他能力不够,若是他也在那样一个位置上,她哪还会受这些苦楚啊。

    就是在永宁,谁也不曾敢给她这些苦头吃啊。要是柳椒瑛知道她的宝贝女儿受这些,肯定现在就举着砍刀冲过来,要好好治一治这女婿了。

    “对了,阿年,这是什么?”庄叔颐说得高兴,一箩筐的话说完,口干舌燥起来,喝水的时候顺便瞟了一眼那桌子上的请帖。

    “是丁冼祯,就是丁攸嘉的大伯送来的请帖。说要办一个慈善晚会好好替他儿子做好事积福报。”扬波说完事情便做算。

    他可知道庄叔颐的个性,别看她如今还当了个什么“小东楼主”,频频参加游行集会,但是说到底她不喜欢那么多人的地方。因为她呀,根本就不喜欢和人家虚与委蛇。

    是以他根本没有劝说她去参加。扬波不愧是庄叔颐肚子里的蛔虫,这等事情她当然不愿意参加。有那闲工夫,她不如多读几本书,或是去街上溜达溜达。

    “你去嘛,你去嘛。”可是偏偏那丁攸嘉不干,她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从大伯那里弄到庄叔颐的地址,就是为了和她一起去晚会的。谁成想,庄叔颐根本不愿意凑这个热闹。

    “不去。你起来。”庄叔颐无奈极了。这丫头半点不要面子,居然仗着她家地毯没撤,就地打滚撒起泼来。“我不喜欢和那么多人说那什么场面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呀。”丁攸嘉是真不知道。她又不是庄叔颐肚子里的阿年,哪猜得到呀。“我不管你一定要去。”

    “为什么?”庄叔颐顿时起了疑心。不过是一场慈善晚会,她既不是东道主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去不去哪值得这大小姐这么耍横啊。何况丁攸嘉又不是缺不了她的。

    “不为什么。”丁攸嘉脸颊上那两片绯红,一下子就将她的心思出卖个彻底。“反正你就去嘛。”

    “我去不去的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你的情郎要去吧。”庄叔颐一看她这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模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你要会情郎就自己去,别拉上我。”

    “谁要拉上你啊。”丁攸嘉又羞又恼地跺脚,大叫起来。

    庄叔颐打量了她半天,明了。“你家里不同意?”

    “我管他们同不同意。反正我就要定他了……啊,榴榴姐姐,你可别说出去。”丁攸嘉说漏了嘴,赶紧上去抱着她的手臂撒娇。

    “别撒娇啊,没用。老实招来。”庄叔颐头疼起来,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旦陷入恋爱,那可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典例她自己啊。

    “他就比我大一点。家里不是很有钱,但是很有学问,什么都懂的。很厉害。”丁攸嘉一直找不到可心的人能说,在家里父母没派人去把那男的打一顿就算很有涵养了,哪有可能听她炫耀呢。

    “哦,然后呢,家里做什么的?”庄叔颐看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冷笑道。“不是你的同学,也不是学长什么的。是你的老师!你倒真是大胆,这么违背伦理的事也敢做。”

    “怎么不敢,他又不是教我的!”丁攸嘉那是真的半点没有把这一点放在心上。

    “就凭他是你学校的老师,还敢对你出手,他就该被看不起。”庄叔颐毫不犹豫地泼她冷水。“你才那么大,他便要叫你迷得晕头转向,也不引着你走正途。”

    “是我先追的他。”丁攸嘉赶紧给人说好话。“他是真的不愿意和我的,我死缠了他好几个月他才没那么抗拒了。”

    “欲情故纵。他一个大男人,若是真的不想见你,怎么可能还叫你缠那么久。居心叵测。”庄叔颐下了定论。

    “你怎么和妈妈说的一样啊。真没意思。还以为榴榴姐姐能明白我的心情呢。”丁攸嘉沮丧地说。“姐姐不也是十五岁就嫁人了的嘛。那扬波还大了你六岁呢。你怎么不说他。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庄叔颐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呀。她和阿年怎么一样的起来呢?他们共经生死,患难与共,心心相惜。他们整整相处了十一年,到如今才捅破窗户纸的。不提别的,就以耐心相论,那男人就不及阿年十分之一。

    想到当初他那样一步一步地守着她,却到如今也不肯对她出手,庄叔颐就觉得心里一阵甜蜜。

    他爱她入骨。已不必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