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优橙用手擦拭唇边的精液，眼神涣散地看着天花板，低声道：“我现在好像已经不觉得那么羞耻了。”

    江言予正闭着眼喘气，两只手还按在她的胸上，听到她说话才慢慢地睁开眼，问：“你说什么？”

    林优橙平静地看向他，说：“我在汇报工作心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你做爱时心里在想什么吗？”

    江言予愣怔了下，伸手勒住她脖子上的套环将她提起，微俯下身，两人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这样近距离的四目相对连眼神都没法逃避。

    林优橙的脖子被勒得有些呼吸困难，她抓着江言予的手，继续“汇报”她的心得：“你一直在试探我的底线不是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试探到哪里，我的底线就在哪里。很不可思议吧，明明是一个落伍保守的女孩，为什么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连我自己都很惊讶，我居然可以慢慢接受这些，有时候还会期待和兴奋，听起来很不知羞耻对吧？”

    江言予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喉结滚动了下，冷声问：“所以呢？”

    “所以……钱的魅力果然是最大的，”林优橙的眼眶微红，嘴角泛着一丝笑意，“对不起，让江导失望了，可我真的很需要钱，我也真的很感激你，我不知道你会当真。”

    “够了！”江言予低吼出声，“不需要你一再提醒我。”

    林优橙的心莫名刺痛，江言予的愤怒她都看在眼里，可她还是要说着违心的话：“或许我不是江导的最佳人选，我没有办法角色扮演。”

    江言予松开手，眼神冷淡：“也是，本来就是个游戏而已。”

    林优橙重新摔回床垫捂着脖子咳嗽起来，眼睛越来越红：“对，江导你还要玩什么吗？我都会乖乖配合的。”

    江言予撇了她一眼，沉默着下床捡起浴巾重新系回腰间，一直背对着林优橙。

    林优橙直直地躺在床上，紧紧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

    “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肯说真话？”江言予突然问了一句。

    林优橙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抓紧，转过头疑惑而担忧地看着江言予，小心翼翼问：“江导为什么这么问？”

    江言予微侧过头，目光凛冽：“不要把别人当傻瓜。”

    “江导……你……”

    江言予转过头，淡淡道：“算了，我今天没兴致了，以后再慢慢教你怎么真正‘听话’。”

    林优橙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江言予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优橙支起身子坐在床沿，呆呆地看着门口，脖子上“咔嚓”一声那套环居然自己打开了。

    她一头雾水地把套环取下来，然后门口外又进来了两名女仆打扮的佣人迎了上来。

    “林小姐，我们先带您去沐浴更衣，然后会派人送您回去。”其中一个佣人柔声说。

    林优橙只是机械似的点头，心里还在琢磨着刚刚江言予说那些话的意思，任由她们帮她清理身子换上新衣服，然后蒙着她的眼带她走出这个神秘的地方。

    到最后她都没有再见到江言予，倒是临上车前那个女佣传话说：“江导让林小姐明晚十一点半在三号地铁的末节车厢等他。”说完递给她一个袋子。

    林优橙接过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忧心忡忡地钻进车里，一路上沉默地看着窗外。

    后天就是三个月期满之时了，明天必须要和江言予说清楚，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林优橙的两道细眉拧在一起，沉思了半晌终于找出手机开始发信息。

    【阿城学长，我有事想请你帮忙，拜托了。】

    刚发出去没一会她就收到回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林优橙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眼里倒映着手机屏幕的光，开始快速地敲击键盘【我要离开s市，但是不能用身份证买车票，需要阿城学长帮帮我。】

    林优橙回到疗养公寓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没有开灯，摸黑着找自己床，她的手按在被单上发觉被单有些鼓、有些软。

    林优橙狐疑地按了按，那东西动了动。

    “啊！什么东西！”林优橙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赶紧摸着墙打开灯，然后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床上慢慢爬起一个长卷发的女人。

    那女人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问：“是优橙回来了吗？”

    这声音有点耳熟？

    林优橙抚着胸口往前凑近身子，睁大了眼惊呼：“小佳！？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施佳顺了顺自己凌乱的头发，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眯着眼睛回道：“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经纪人要我去参加一个酒会，我懒得去，偷偷溜出来，也不知道去哪儿，就来看望伯母啊，刚好有空就多陪会，我也不敢回去，伯母就留我睡这里了。”

    林优橙松出一口气，疲累地坐在床边：“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

    施佳抓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问：“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林优橙的嘴刚张开要回答，施佳就恍然大悟地“哦~”一声，然后贼兮兮地凑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轻声道：“是和江导约会去了吧，我都好久没在片场见到他了。”

    林优橙不置可否，只是弱弱地解释说：“不是约会，是工作。”

    “诶~什么嘛！谁不知道你们现在是恋人关系啊！~假公济私吧！”施佳笑嘻嘻地调侃。

    林优橙听着心情却越发沉重，摇头道：“小佳，我和江导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很快就要辞职了。”

    “什么！？”施佳立即挂不住笑，像是被雷炸了一下，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会吵到周老太，她早就跳起来了，她瞪着眼，压着声音吼道，“为什么啊？你们不是之前还好好的吗！我不是还和你说江导他打算带你去电影节红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是真的拿你当女朋友并且要向大众公布你这个正牌女友！你们这是搞什么嘛！”

    施佳现在说的这些都无疑是在林优橙心头上撒盐，她越是知道江言予对自己认真，就越是觉得愧疚抱歉，憋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捂着脸呜咽起来。

    施佳被林优橙突如其来的痛哭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连忙揽住她，先哄着她稳定情绪。

    林优橙不敢哭得大声，压抑着汹涌的崩溃脸都憋红了，一边哭一边抽噎道：“小佳，我要离开s市了，今天过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施佳的心都被林优橙哭得揪起来，她听得出来她是真的很伤心，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失态。

    “橙子，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突然间你就要辞职就要离开s市呢？”施佳觉得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简直是毫无征兆。

    “我、我不想给江导带来麻烦，我就是个扫把星，呜呜呜……”林优橙哭得像个小孩，连句完整的话都要说不出，满脸都是泪。

    施佳抿着唇，眼珠转动了下，一手抓着林优橙的肩让她坐正，一手轻轻拍她的脸颊鼓舞道：“好了，别哭了！你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和我说清楚！或许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到底是什么事让你非要这么做不可呀？”

    林优橙撇过脸不说话。

    施佳再次把她的头掰正，逼问：“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豆大的眼泪沿着林优橙的脸颊滚落，她踟蹰了半晌才小声道：“宋槿晴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