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没骗我

作品:《绿草茵茵时

    秋雨下的很恣意,洋洋洒洒,打在人心尖上。这几天,白景时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苏茵被军统看重,绝对不是因为她的能力,因为依苏茵的心性,明眼人都知道,并不适合谍探的工作,之所以还训练她,不过是为了许岐山手中的东西。他打败白家、傅家、宋家,拿到商会会长的位置,靠的是什么,绝对不是翻天覆地的本领,而是身后的力量。那么,扶持他的,究竟是谁?是耀武扬威的东瀛人?还是秘而不发的军统高层?这都不可知。

    一开始他就奇怪,以苏茵的能力,漏洞百出,军统既不处置她,也不严加看管,反而任她发展,目的究竟是什么?这样一个看似谍探,却实际有更深层意义的存在,到底连接了谁和谁关系?

    诚然,军统不傻,苏茵天性单纯,就是佯装谨慎,实际也无丝毫谨慎可言。看似成熟的说辞,不过是训练过后的后遗症,对真实的她,并无任何改变。业务能力谁都有,只要不是傻子,基本该做的,都能做到,更何况,还是受过训练的。

    那么,苏茵的存在,究竟是牵制了许岐山,还是别的什么人?又有谁,更需要苏茵这样一个存在?

    问题实在太多,白景时揉了揉眉心,在不知道今后路的情况下,他根本不知道对苏茵来说,最坏的情况是什么?他想,就连许岐山,可能都不知道他背后的势力到底对苏茵存在怎样的心思。唯一的可能,他们预感到,许岐山将成为他们最大的威胁,至于这威胁究竟是什么,只有许岐山自己知道了。

    想到这,白景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心中一慌,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打碎了。

    如果,如果真是他想的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如果不是那天玲月的话,恐怕他还不会这样想,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全身冰冷,甚至有冷汗流下来。

    如果真是这样,苏茵的下场可能会比红玫瑰秦可依还悲惨,那么,许岐山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还是即使知道,在明白根本扭转不过来的情况下,所幸放任不管。

    白景时此时简直有些害怕起来,指节发白,全身发抖。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牺牲在所难免,可是,为什么是苏茵呢?这盘棋,究竟是谁开的头?一开始,就打算牺牲她。

    他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怒意,尽量镇定的掏出一根烟,想到玲月说到秦可依,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若是苏茵,若是苏茵真的跟秦可依一样,那自己,该如何面对?

    最坏的设想,旧事重演,最后那一针,仍旧是自己亲手推下去的。

    想到这,白景时不可遏制的自嘲起来,说要保护她的是自己,可是,这种情况,他拿什么保护?就连许岐山都做不到,他如何做到?

    玲月的话很对,所谓的大义,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麻痹了自己,还麻痹了别人。那么最后,谁又是英雄?

    他突然感到深深的无力,想到苏茵,他立马起身,不顾漫天的秋雨,就这么开着车去了学校。

    苏茵看着他冒雨站在车门边,也不进车里等自己的时候,简直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出口骂他。

    走进了,才发现他今天有些异常。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景时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倾身抱住了她,轻声道:“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苏茵听他这样说,不由好笑地说道:“那也别淋雨啊,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你事情这么多,要是病了,底下的人还不乱了?”

    白景时轻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他们没你重要!”

    苏茵一愣,又道:“说什么傻话呢?九三听了,还不气死!”

    语毕,笑了起来。

    白景时突然意识到什么,拉着她的手,就上了车。

    一上车,他就吻了她。

    苏茵有些猝不及防,也有些不明所以,她看着他,问:“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白景时摇摇头,突然伸手敲了敲她的头,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没啥事,就想看看你!”

    “你没骗我?”苏茵有些不信。

    他掐了掐她的脸,故意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疼不疼?”

    苏茵撅了撅嘴,嗔怪地看着他:“疼,当然疼!力气用那么大,能不疼吗?”

    “那就好!”他笑道。

    “你什么意思?欺负我很开心?”她有些生气了。

    白景时哈哈一笑,随后拍了拍她的头:“没有,你不相信我没事,所以当然要给你一点真实感。不然,你会觉得我就是在骗你!”

    “难道不是吗?我觉得你就是在骗我,还故作轻松!”她说着,就别过头去。

    白景时一愣,立马将她的头转过来:“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样子,我就是真有事也不敢跟你说啊!脾气这么大!”

    苏茵闻言鼓着腮帮子直直看着他,顺道还叉起了手:“说,不然揍你!”

    白景时一时怔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良久,看着她越来越生气,不由摸了摸她的脸,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嗯奶想你了,托我告诉你一声,要我们有时间过去看看她!”

    苏茵一听这话,气立马消了一半,撑着下巴望着他:“那你直说就行了,干嘛弄得神秘兮兮,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他轻笑一声,看了看漫天的雨,有些无赖地说道:“我这人啊,就是有些皮痒,就爱看你生气。你一生气,我就开心了!”

    话毕,苏茵一把捶了上去,还笑着喊了声:“白景时,你找打!”

    雨势渐大,一声引擎声响起后,车子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