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对你的心意藏在这每一片花瓣中

作品:《怎么舍得我难过

    莫玦青的双眼微红,一步步坚定地向她走去,却在离她一米远处停下。

    “初冬,会很美吧。”望着银杏树,她的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纯真。

    不小心做了会儿梦,现在醒来是现实。

    初冬的时候银杏叶会从葱绿转为金黄挂满枝头,又簌簌落到地上以耀眼的金黄铺满整个街道,金秋时节的银杏大道犹如梦幻王国一片灿烂,美好却又不真实到让人无力。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她看似有很多话想说。

    “意大利有个叫做古比奥的小镇,那里有全世界最高的圣诞树,但是是用灯装饰出来的圣诞树形状。每年圣诞我都会去古比奥过,晚上的圣诞树真的很美很梦幻。”说话间,她的脸上笑意不止。

    他的目光深邃:在意大利的那段时光,你是快乐的吧。

    “可是…我还是喜欢银杏。意大利虽然也有,但并不多,应该也没有这里的好看。初冬,我一定要再来看看。”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等到了金秋初冬一定要带她过来赏一赏金黄耀眼的银杏大道,那时他必定是牵着她的手一同走过这片灿烂。

    周一一大早趁莫玦青还没来上班,梁安歌端着蜂蜜水去了办公室,路过的时候碰见同样来早的林亦舒。

    两个人对视一眼,林亦舒取了东西便匆匆离开。梁安歌都没来得及跟她说秀场的事。

    趁莫玦青和文瑜还没到公司的空子,潜进办公室开始了第二轮的搜集,毫无意外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办公桌下落锁的小柜子上。

    好在今天机智的戴了发卡,开钥匙锁完全不在话下。

    柜子里面就放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看样子莫玦青完全就是和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眼型长得像母亲,连眼瞳的颜色都是随的父亲。

    梁安歌不由感叹:“爸爸的基因也强大了吧……”不是说儿子像妈妈多一点吗?怎么到他们家就颠倒了。

    照片里的美人板着脸,满脸严肃和不情愿,但男人脸上的表情却异常温柔,可以看出他的父亲很高兴。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

    十年前?这张照片怎么看也是二十多年前照的,照片里的莫玦青看着也只有四五六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十年前。难道是后来写的吗?这个日期到底会有什么意义?

    “这照片真是太诡异了…”边疑惑不忘拍下来,或许是证据呢。

    拍完照,再三看着照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对莫玦青的母亲有种说不明的熟悉感,不,应该说是亲昵感。这种感觉异常强烈,像是…对母亲的依赖。

    想着,不由甩了甩头打消猜想:怎么可能认识,肯定是看到全家福也想到爸妈了,虽然不记得他们的样子。

    看了眼时间,文瑜这时候应该已经坐上了电梯,抓紧把东西放回原处,落上锁出了办公室。只是文瑜远比她想象的要快,没走几步就迎面碰上从头到尾把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的人。

    只见他用食指扶了扶眼镜,微勾唇,脸上浮现了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梁助理,早。”

    梁安歌也回以笑容:“早。”

    看着文瑜从身边经过,纵使对各类男人见多识广的梁安歌也不得不赞叹他的自律,从不会在人前失态,做事一丝不苟、不拖泥带水。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配上禁欲到骨子里的气质,即使站在莫玦青身边也丝毫不会被比下去,甚至会更加引人注目。

    只是他平时会刻意把自己隐藏起来,尽量透明存在感。这次也是得亏莫玦青不在,她才能看清文瑜的真面目。

    真是厉害。梁安歌在心里暗暗想。

    刚准备进自己办公室,快递员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询问:“请问是梁安歌小姐吗?”

    “我是。”

    “这是您的玫瑰花,请签收。”

    看着一大捧玫瑰若有所思,快递员见状又喊了她一声。

    回过神,她道:“我没有订花。”

    “是有位先生托我们送给您的。”

    “方便透露姓名吗?”

    快递小哥有些为难:“这我也不清楚,那位先生没有告诉我们姓名。倒是说过,如果您问起来就说是您的一位…有钱有势的追求者送的。”

    签了名字,抱着花抿嘴:还有钱有势的追求者,一听就知道是谁,做得这么明显,还匿名干什么?真是吃饱撑的有钱没地花,有这个钱倒不如给我加工资来的实在。

    看这阵仗,设计部的女同事凑过来搭话,一脸八卦样:“进来就闻到花香,追求者送的?”

    梁安歌虚笑了声:是啊,假男友送的。

    女同事惊呼:“哇!这玫瑰得有九百九十九朵吧?”

    梁安歌无声叹了气:是啊,抱得手都酸了。

    下一秒,女同事又羡慕道:“哇~真羡慕你啊,能收到这么多玫瑰花,他肯定是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好浪漫啊!到底是谁这么有心啊~”

    梁安歌冷哼了声:我说是你们莫总送的,看你还能觉得羡慕吗?吓都吓死了。

    当然,她是不会告诉公司里的人这花是莫玦青那个事儿精送的,她还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可能是谁在搞恶作剧吧。”

    女同事满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谁会这么幼稚搞这种恶作剧啊。这是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不是九十九朵,也不是九朵。”

    梁安歌看着鲜艳娇嫩的玫瑰,挑眉:“如果真的有心,送的就不会是玫瑰。你喜欢吗?”

    “喜欢啊!哪个女人不喜欢玫瑰啊?”

    梁安歌礼貌一笑:我就不喜欢。

    “你喜欢就送你了,觉得太多就分给部门里的其他人,送给别的部门也可以,随你处置。”这么些花全放在办公室,估计会被熏死,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女同事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好吧…”

    “花在我手里,怎么处置是我的事。啊对了,我拿些回去泡澡。”说着抽了些泡澡用的量:刚好省了买香精的钱。

    而另一边办事室内,莫玦青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人,按理说收到玫瑰就算不激动,也该出于感激来说声谢谢吧?可是梁安歌一直没有动作,这着实让他坐立难安。

    索性叫来认真工作的文瑜一起商量:“她今天收到花了?”

    “收到了。”

    “那她是什么反应?”

    文瑜在心中过滤了遍,尽量用最不伤害莫玦青自尊心的话语解释梁安歌的所作所为:“现在全公司的空气里都是玫瑰的芬芳。”

    “什么?说明白点。”

    “梁助理称不知道送花的人是何人,所以留了些花,把剩下的都送给各部门净化空气。”文瑜很善良的没有把梁安歌留着小部分花是准备泡澡用的这一事实说出来。

    莫玦青有些丧气,“有那么不明显吗?”

    “…没。有,太隐晦了。”话到嘴边改了口,文瑜觉得对待梁安歌还是得打直球。

    莫玦青瞬间爆炸:隐晦?哪里隐晦了?明明都是我说过的话!

    平复了会儿,莫玦青开口:“大哥平时送花吗?”

    文瑜的瞳孔剧烈晃动了几下,随后找回平静道:“送。”

    莫玦青头疼的扶额:“文瑜,我是第一次送花。”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

    文瑜沉默了几秒,道:“或许,这个办法会行得通。”

    之后的几天时间,她还是会在一大早收到花,只是这几天收到的只有十一朵玫瑰。由于花少,也就带回家不送人。

    而在第五天,她意外收到了三十三朵白玫瑰。

    这几天莫玦青送的玫瑰颜色各不同,怕她察觉不到是他送的,这次还贴心的写了卡片一起送。卡片内容如下:【花有自身独特的香气,也有不同的花语,我对你的心意藏在这每一片花瓣中——mr.莫。】

    梁安歌攥着卡片:花语?这几天他都送了什么花来着?

    第一天,红玫瑰;第二天,黄玫瑰;第三天,浅绿色玫瑰;第四天,粉色玫瑰;第五天,白玫瑰。

    梁安歌不仅感叹:浅绿色都能给你找到,你也是厉害。

    鬼使神差的上网查了花语,发现每种颜色的玫瑰都有其各不相同的花语。而连起来竟然是一段话:【我希望与你开始一段炙热的爱情,我很享受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这辈子我只钟情于你,一生一世我只会属于你,但同样你也只属于我。】

    梁安歌坐在电脑前失笑,从他送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的时候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人撩人的手段很老套,也可能是抱着捉弄的心态,所以没怎么在意。但过了这么几天她倒是愿意相信他是真的很老套,并不是想要耍她。

    晚上梁安歌因为秀的事迟了两个小时下班,抱着白玫瑰去乘电梯,眼看电梯门快要关上,她忙跑去伸胳膊卡着。

    电梯门一开,里面只有林亦舒。说来自那天匆匆一瞥后,虽是在一个部门,但今天才有时间又见上一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站着,谁也没打扰谁。

    梁安歌周身都是玫瑰花的香气,传到林亦舒鼻尖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梁安歌敏感的察觉到不对劲,向前走了几步拉开距离贴着电梯门站着,许是察觉林亦舒花粉过敏。

    走出电梯,梁安歌快步走了几步拉开距离,随后转身:“站在那儿别动。”

    林亦舒低头揉着鼻子,听话的站着。

    她的模样看着可怜兮兮的,梁安歌觉得大声说话都有些罪过。

    “你知道董升和我们公司要联合办秀吧?”

    林亦舒点头,“嗯。”

    “那你也知道你是我们公司派出的设计师吧?”

    “嗯。”

    梁安歌皱眉,“别嗯嗯嗯的,说话。”

    结果,林亦舒委屈巴巴的回答:“知道。”

    “那你这些天都在做什么?和董升那边的设计师沟通过吗?”

    林亦舒摇头,“没有。”

    “抬头说话,我是在审犯人吗?”搞得跟我是欺负你的恶人似的。

    看她眼眶微红,看来是哭过。她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林亦舒,现在的她完全没了以前的锋芒和朝气,整个人像是被狠狠蹂躏般抑郁小心。

    见她这幅样子,梁安歌也有些于心不忍:“你要分清轻重,董琳只是你的客户,这场秀才是你的主工作。”

    她的声音微颤:“明天我就去董升…”

    等梁安歌离开,林亦舒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依旧傲慢。

    林亦舒颤抖着声音回:“…我马上去。”挂了电话,低头难受的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