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作品:《走火

    他看到我,看到我哥,看到陆权,神情由不耐烦转为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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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北京半年后,我哥重新追到了周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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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权做回了陆总,久安集团在我哥的帮助下,重新走上正轨,陆权给了我一个职位,总裁特助。

    主要的工作是坐在他腿上,接受他的抚摸和进入。

    第78章 周远扬

    我跟客户打架被扣押在派出所那天,是邢宗明来把我弄出去的,那天我跟他上床了,之所以忘不了,是因为我还是无法判断我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从那天开始的,还是从很早以前就有了些端倪。

    极为矛盾的是,邢宗明这样的人,无论从哪个时间点开始遇见,结论在大部分人身上都相差无几,你会爱上他,会迷恋他,会对他产生连你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占有欲,这样权衡下来,只有分手才能显得我还算体面。

    邢宗月给我发过两封邮件,第一封只有四个字,他说‘还给你了’,我对着这四个字咆哮了一篇小作文式的脏话,而后将邮件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封邮件距离第一封发来的时间有一刻钟,我不知道在这一刻钟里他那个脑袋瓜子里想了些什么,以致于他能在那种情形下,以一个命令的口吻告诉我说‘你原谅我’,于是我又把第二封邮件扔进了垃圾桶,这是我对邢宗月这个人最后的鄙视,因为之后没多久他真的把邢宗明还我了。

    与邢宗明分开的日子,时钟像是生了锈,过起来缓慢又煎熬,那天我在机场见到他,就在我看到他的一瞬间,我心里突然有个声音在告知我,换了别人,谁也不行。

    但我实在不喜欢邢宗明那副样子,沧桑的,疲惫的,灵魂失守的,就连他抬眼看向我的时候,眼眶刹那间红润起来的样子我也不喜欢,我甚至想要冲过去将他的脸捂住,或者狠狠揍他一顿,如果这样他能将原来那个邢宗明也还给我的话。

    我妈是什么时候接受邢宗明成为她的准姑爷的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那年在家里吵架,她得知我与邢宗明分手,内心深处对邢宗明产生了莫大的同情,也可能是是邢宗明回国后再次出现在我们家里,我妈被那种失而复得的快感给淹没了,于是一个半老徐娘拉着邢宗明谈了大半宿的话,中心思想大概是,她的儿子周远扬必须留在你邢宗明身边,否则放在哪都是个废物。

    我听见了,但没有冲出去反驳,也许她说的对,我这一辈子注定要依附于另一个人过活,那那个人一定是邢宗明。

    他开始重新追我后,状态比刚回北京那会儿好了许多,他变回了那个优雅的绅士,揣着十足的耐心环绕在我周围,除了我家,他去的最多的是我的公司,原来我觉得做投行的,眼光好算是一大特征,但邢宗明远不止如此,他呆在公司的时间,大部分在与各个部门开展讨论,后来商务部开拓了一条稳定的线路,有了这条稳定的线,何工他们可以接的单子广泛且有了特殊性,不到一年,国内外的各大风投又开始蜂拥而至。

    他只是想抱抱我,从来不催促我答应与他复合。

    孟以冬和萧升后来回过几次北京,每一次见我,都跟我说我有些不一样了,起初是说我脾气好了很多,后来说我是不是上了年纪,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现象,我们一切的经历都像一把剃刀,将身上的小毛刺一点一点的收割,而孟以冬口中的温和,我暂时理解为是心软吧,当我醒来发觉自己在邢宗明怀里的时候,他的退让,宽容,无限的耐心包裹着我,让我没办法再用我的刀口折磨这个可怜的人。

    “邢宗明。”我叫他,他立刻醒来,“怎么了,喝水么?”

    “我不渴。”

    “做噩梦了?”

    “也没有。”

    他松了口气,重新抱住我,“再睡会儿,还早。”

    我便抬起头去亲他下巴,亲他喉结,拿牙关厮磨着他的皮肉,“一会儿去给你买双拖鞋吧。”

    我爸在狱中表现的很好,又因为救下一个企图用牙刷自尽的狱友而立了功,邢宗明早前为他请的律师在屡次上诉后为我爸争取到了减刑的机会,那次探视见到他,脸上明显多了些阳光。

    那也是邢宗明第一次见我爸,原先劝我跟他去芝加哥生活的时候,他提早就安排了律师跟进这件事,只是从未亲自与我爸见面。

    但这次见面,不知出于什么感知,我爸冲他说,“你们要好好生活,照顾好对方。”

    邢宗明点头了,他们之间郑重的沉默交换,我似乎根本参与不进去。

    回来后邢宗明又将我弟和我妹转去了公立的一等学校,那种受教育厅和政府严格监管,有钱都未必拿得到名额进去的学校,事无巨细的办完之后,我拉着他回了北京。

    后来我把他的备注改成了‘冤大头’,尽管我很想问问邢宗明图什么,但我还是忍住了,我用‘上辈子给了他恩惠’这样理由来强撑住我吃软饭,被包养的现状,心理也舒坦许多,就当他是傻子,爱他一辈子。

    小月亮是我在楼下捡的,一只京巴,看到他的时候他跟其他脏兮兮的流浪狗不一样,高傲的站在花坛边上,把自己梳理的整齐而且大方,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邢宗月给我发的那叫我原谅他的邮件。

    “真够像的。”

    邢宗明在我身后跟上来,“像什么?”

    “像一个人,”我蹲下身,伸手朝那小京巴招了招,“来,过来。”

    小京巴昂起头,顿了顿,跳下来,慢悠悠走到了我面前,像是在告诉我,有什么事快说。

    “我养你吧,”我说,“洗热水澡,吃罐头,还有床睡,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小京巴又想了想,随后傲娇的嘤了一声,把头塞进了我手心里。

    我惊喜的回过头,撞见邢宗明含着笑意的眸子,听见他说,“那带回去吧。”

    七夕。

    刘琛和冯淇在新西兰结婚了。

    冯淇发朋友圈晒结婚证明,配文说希望刘琛活儿还能再好点。

    刘琛在评论底下埋了一排地雷。

    孟以冬晒了一桌子菜,家里人都在,大概是趁萧升不注意的时候拍的,照片里,所有人都在笑,只有萧升在专心致志的啃骨头。

    邢宗月那头没动静,不过应该也不会太差。

    我放下手机,叫来了小月亮,抱在怀里,电视上播放着财经新闻,邢宗明坐在我旁边看邮件。

    “算了,小月亮,七夕咱俩过。”

    邢宗明没回应。

    我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准备自拍,摸了摸小月亮的脑门儿,“来宝宝,看镜头。”

    小月亮嗷呜了一声,抬起头,我摁下快门,邢宗明不知何时凑过来,完完整整落在了镜头里。

    “你干嘛?”

    “......”邢宗明无辜的看着我,“你不是叫我看镜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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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大家可以随意任性,但永远被爱。

    七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