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婧在出租车上看手机，不眠不休照顾程邑一天半，都没来得及关注舆论情况。

    不过，经过生死之劫，她也看淡了这些，但是怕影响程氏兄弟的名声，也想好奇别人会怎样评价她，于是就这样矛盾地打开了微博。

    果然，网民吃瓜又快又全，他们很快把卓曼因的家底都扒光了，把她和她家族所有违法违规事项列了出来，还有人做了卓曼因发疯合集，不过大多数人虽然并不同情，但也还是唏嘘，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孩，怎么就走上犯罪道路了？卓曼因的粉丝集体悼念她，并不认为她绑架犯法有错，反而同情她，“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姐姐怎么会做到这种地步？！”，还在超话扬言要搞垮程氏集团，和扒出害她做出绑架事情的女孩。

    换在以前，黎婧还会争辩几句，现在她已经不再想把情绪浪费在这些人和事上，只要自己在乎的人平平安安就好。

    就算和这些粉丝计较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无民事行为能力人不受法律制约，也没人有闲情去找他们家长理论。

    只是她忽然在想，卓曼因对程以秉的感情，那样偏执的，得不到就想毁掉的感情，是否真的是爱情。

    她也喜欢程以秉，从一件小事开始注意他，然后发现他一个又一个闪光点，觉得他哪都完美，可是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他在她眼里并不像神明，而是一个优秀的值得尊重和被爱的人。

    她被程以秉拉着跑的那一刻，脑子里想的不是要自己一定活下去，而是……程以秉拖着一个人跑，就没那么快了。

    “小姑娘，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喜欢低头看手机，外面风景多好啊，养养眼睛。”司机师傅道。

    黎婧抬头，他们驶在高架桥上，窗外是一片大海，是被绑架前和程以秉散步的那片海。

    黎婧心下感慨，“我在想我喜欢的人。”

    司机来了兴趣：“哟，这么漂亮还愁感情呢，追你的人是不是能绕大海一圈？”

    黎婧道：“师傅开玩笑了，我没被人追过。”

    “不可能吧。”司机做了个很惊讶的表情：“那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吗？”

    黎婧想了想，程以秉回喜欢她吗，他骨子里的教养，让他对谁都友好、礼貌、大方，“不知道。”

    司机看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啊，遇到点事就像天塌下来了一样，你看我，五十多岁还要开出租还债，现在回想以前种种，那都不是事儿了，你这么年轻，想做就去做，喜欢就去追，怕什么？”

    黎婧靠着看风景，嗯了一声，道：“谢谢。”

    这世上已经没有比死更大的，她在死亡关头被人拉了出来，也算是半个死过的人，那是真的可以放开包袱随心而做。

    她闭上眼睛，眼前就是程以秉的脸，她也自私，想要得到他。

    哪怕只是肉体上的。

    哪怕只有一夜的欢愉。

    她也觉得足够。

    那就……不如，再大胆一点。

    ——

    这几天比较闲，尽量多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