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老爸是零还是一,可是想起爸爸那麽懦弱的样子,他猜想,他老爸可能是个零。只要一想到那天看到的那包那麽丑的屌,曾经戳进老爸的屁眼,他就觉得反胃。

    他不自认恐同,他也不认为自己歧视同性恋,可是对这件事,他说不出的不能释怀。

    在晚餐桌上,两父子就跟平常一样,相对着低头吃饭。阿宏不是很有胃口,但他很快就把饭配菜,随便吃光了。

    到他吃光的时候,老爸才吃了一半,老爸注意到阿宏吃的速度很快,笑道:「呦,你饿啦?」

    阿宏挣扎了一会儿,道:「爸,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怎麽了?」

    「你是不是同性恋啊?」

    爸爸扭捏也不是,诚实也不对,但是一想到赖已经被儿子看过了,他有点想解释,又想放弃,看着儿子一会儿,他才说:「小宏,你会因为这样讨厌爸爸吗?」

    阿宏很难解释这不是讨厌与否的感觉,他又纠结了一会儿,平时跟同侪明明整天到晚都在聊打手枪啊、飞机杯哪款好用什麽的,真的父子要聊这个话题,反而超级无敌霹雳怪的,就跟面对面吃晚餐、共穿内裤一样的恶心。

    明明小时候,他们父子还会一块洗澡,他爸还帮他洗过鸡鸡,可是为什麽到了现在,有些相处的时间会变得那麽尴尬呢?

    他想明天就要走了,这也没什麽,臊着脸就问:「爸,我这样问绝对不是有意思要冒犯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会很想要吗?」

    爸爸全然沉默了,接着,脸上竟然是相当愧疚的表情。

    阿宏早就猜到像老爸这种保守的男人,一定会是这种反应。可是他不想与父亲之间有心结,他吸了一口气,说:「爸,我也快成年了,你跟我说这些不要紧。我只是不希望你出去跟人约炮,外面那些人都很脏的,你万一得爱滋怎麽办?」

    爸爸说:「爱滋不是只有同性恋才得。」

    阿宏说:「那好,只要出去约炮都可能得的。」

    爸爸的表情其实很委屈,可是又不想表现得很委屈,脸就变得很奇怪。他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小宏,那是爸爸的男朋友,以後你可能也会见他,你要叫他叔叔。」

    阿宏听了差点没虾子倒弹,他从椅子上直接站起来,大声道:「我都看过他那张丑屌了,你让我叫他叔叔!小心我拿球棒打死他!」

    他走到客厅,把放在沙发上的行李拎进房间里,爸爸还不明觉厉,阿宏说:「我不会回去的,我也没有要回那个破学校读书。我要待在这里看着你,让你别出去约炮!」

    爸爸虽然不大满意这个理由,不过随即,他还是拨了通电话过去告诉妈妈,无非是小宏耍赖,不愿意回校等等。他一直都在帮阿宏说话,显然还是很高兴阿宏留在他的身边。

    阿宏的妈是个铁娘子,脾气很火爆,听了以後更加生气,在电话里骂道:「他不想死回来,你就顾好他,别弄得他死在外头喂野狗!」

    接下来,爸爸依旧每天时间到了,就出去上晚班。每天,阿宏起床,刚好赶上爸爸回家,通常爸爸会从早餐店带早餐回家,两父子相对吃过早餐,接着,阿宏拿着零用钱,出去外头闲逛,爸爸则是回房间睡觉。

    这几天,他到电玩店里闲逛,遇到一个女孩子。他每天只要一出门,就打电话约那个女孩出来吃饭、看电影,在台中闲逛。他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最浪漫的一次也只不过是在台中公园的赤栏桥上一起过桥。

    当他们开始开房间以後,阿宏手边的钱变得急遽不够,可是他需要陪女朋友,又没有时间去打工。

    某天,趁着老爸出去上晚班,他溜进老爸的房间里头找钱,尽可能谨慎的翻箱倒柜。他没有找到钱,可是他找到了跳蛋、假屌还有按摩棒,假屌有两根不同颜色跟尺寸的,按摩棒有三根!每一根颜色都堪比萤光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