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娇娇嫁纨绔[穿书] 第25节

作品:《七零之娇娇嫁纨绔[穿书]

    陆英子在灶房里摘菜,温明曦自告奋勇,开始烙面饼。

    和面、刷油、下锅, 等起了酥酥的皮, 鼻尖闻到香气, 才用铲子铲出锅。

    晚饭上桌,最先光盘的就是堆得高高的油饼。

    臭蛋和臭丫吃得香喷喷,小嘴都油光光的,还不满足,臭蛋抱着比脸还大的盘子,舔盘底的零碎渣子。

    舔得干干净净,快能照镜子。

    抬起头意犹未尽地问:“四姨,明天再做烙饼吧,真好吃。”

    温明曦点点臭蛋的脑门,“好呀,明天三姨要还在,家里整整齐齐,我们就再做。”

    这有什么问题,臭蛋点点头,转过去对温明心说,“三姨,你就在外公外婆家住下来,别回去了。”

    温明雪给他吃了个爆栗,“你倒是会想。”

    温明心端端正正坐在桌边,她这次回来,一是给侄子送做好的衣服,二也是林保实让她来做媒人。

    和纺织厂领导儿子的那桩亲事,林家人去问,也不知怎么说,人家居然同意看一看。

    温明心拿筷子的手紧了紧,她本来想,那领导儿子以前就是个眼光高的,应该不会愿意和他们这样的乡下人家做亲戚。

    没想到人家居然应下,表示愿意看看,林保实便把当媒人的差事交给她。

    刚刚饭桌上,听大姐在说四妹今晚在门口赶走三婶的话,温明心才知道原来四妹刚相亲完,三婶也要给她介绍。

    想着今晚被三婶这么一插手,四妹和家里人定然都不想再提起亲事这茬,温明心便一直没开口。

    要不,先找机会问问温名生和陆英子,再和四妹说?

    就这么打算着,温明心朝臭蛋笑说,“好,三姨听你的,就再住两天。”

    臭蛋原地跳起来,呜呼呜呼地喊,得意地朝温明雪看了眼,他明天又能吃烙油饼了呢,他其实也不想回家!

    温名生和陆英子很晚才回屋歇息,今晚家里人多,又有孩子,热热闹闹的,也不知怎么打发,一晚上就过得这么快。

    老两口躺到炕上,盖上被子,一些在孩子面前不能说的话,这才在被窝里打开话匣。

    “大队上消息传得快,四丫的事儿,也不知哪个乌鸦嘴传出去的,谁见了都要跟我说一声恭喜,咱就算了,回头四丫知道,不知心里多难受!诶。”温名生叹气。

    二老都不知温明曦早就面对过这种局面,都以为她会受气。

    陆英子也头大,“咱们这地方能有什么秘密,谁家米缸里进了只老鼠,赶明儿全都要知道。但这回实在过分,欺负四丫老实,要被我知道是谁,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这么多张嘴,你撕的过来吗?”温名生又叹气,“别的不要紧,清者自清,我是怕那些人听了就信,往后咱四丫的婚事不好说啊……”

    “不要拉倒!我还高兴呢!为这事儿就不要咱四丫这么好的姑娘,不嫁更好,我跟你说,这种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陆英子嗤之以鼻。

    温名生说:“你不懂男人,这种风言风语传多了,对咱四丫真不好,回头那些人要么瞧不起她,要么谁都想掺上一腿。”

    陆英子冷笑一声:“还是你们男人了解男人,是吧?”

    温名生一听不太对劲,赶紧自画三八线,“怎么招呼我头上了,干我什么事儿?你别拿枪乱放炮……这找你去打仗,能打赢吗?”

    陆英子这才转回来,“刚才我瞅见三妹偷偷拉着你说话,有什么事儿?三妹手头紧吗?要不要给她塞点票子使使。”

    “我正想说呢。”温名生趁着两人正在说温明曦的话题,开口道,“是保实,他们厂里政委书记的儿子个人问题还没解决,他就想到咱四妹这边,想把人介绍给四妹……”

    隔着一道墙,正在隔壁灶间舀热水的温明曦,脸蛋在灶前考得火热,心里却有点发凉。

    其实不用两老说,她也意识到自己如今这尴尬的局面了。

    镇上、村子里、农场里的适婚青年虽不少,但有胆量要她的没多少,再者不知对方安的什么心,她也不敢随便点头。

    所以这婚事,对她来说真是一大难事。

    要不就去见见三姐说的那位书记儿子?

    反正不行就拉倒。她不怕嫁不出去,也不会逮着一个男的就结婚。

    温明曦在心里盘算着,再不济,她也可以等到改开后离开北大荒,去外面上学,再去南方找对象也可。

    她也不急。

    现在是1972年,还有六七年,等恢复高考,再考出去,也是一条路。

    到时候她也不过还没三十岁,年轻得很!人生那么长,怕什么。

    只不过家人那里就难说了……

    夜里想到很晚才睡着,但第二天早晨到点,温明曦就跟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来。

    日子再难,琐事再多,太阳还是会升起,她还得上班呢,今天得去采种子了。

    农场第十三号仓库,高高堆起的草垛子上,韩羡骁抱着双臂躺在枯草堆上。

    这个仓库离马场近,存着不少粮草,黑子平日里在马场干活,但冬天天冷,也没什么事儿,外面晃一晃,就回到仓库里躲风。

    雷子抱着两食盒包子跑进来,嗓门很大,“黑子,骁子呢?”

    “在睡觉呢!”黑子朝草垛子看去,“骁子,快起来吃饭,雷子来了。快点来吃,不然凉了,你不用上工,我还要上工呢。”

    韩羡骁翻身起来,三个大男人就围蹲一起,三两下就把馒头解决干净。

    黑子拿着剩下半边的馒头,骂骂咧咧的,“你说你,睡觉不回家里睡,家里的炕不够暖是吗?非得跑到我这儿来睡。”

    因为存着粮草和别的农作物,仓库里不允许存在火苗,所以是连火盆都没生,跟家里的炕,完全没得比。

    韩羡骁吃完馒头,又躺倒在草垛子上,昨晚又一宿睡不着,懒懒地说,“家里太吵。”

    韩望江和许爱卿一左一右,念经一样,这两天连方银河也跟着瞎起哄,说得他脑袋加倍地疼,他受不了才跑到这儿。

    雷子和他家住得近,和方场长也时常往来,笑着拿他来打趣,“黑子,你懂什么?咱骁子现在是处在人生的分岔路口,左边是深渊,右边是悬崖,你说他会选哪边?”

    韩羡骁闭着眼睛,没理他们。

    黑子昨晚可没失眠,踢了雷子一下,“骗谁呢你,还深渊?还悬崖?那嫂子是深渊还是悬崖,你跟我说说,回头我跟她说去。”

    雷子:“所以说你不懂,我这是比喻。甭管我媳妇儿是深渊还是悬崖,我是心甘情愿地跳了,咱骁子,心不甘情不愿,所以才这死样。”

    黑子还是不太懂,但望见门外有人,搓搓手戴上帽子,“不跟你扯了,我出去上工了。”

    走了一早上,马场是温明曦今天要跑的最后一个点。

    不过好在今天天气好,阳光也足,走了一早上,也不觉得累,心情就跟那天气一样。

    黑子虽然听过温明曦那些事儿,但见着好看的姑娘,还是客客气气的,给办了事儿,又回到仓库里躲风去了。

    “你说这么好看的姑娘,听的时候我还觉得真,见到了人,我就有点不信了。”

    “你说啥呢?”雷子问。

    韩羡骁隐约间听到熟悉的声音,已经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那个这几夜都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声音。

    很神奇,原本还有些困倦,一时间,便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屈膝皱眉,看向黑子,“你说谁?刚刚是谁?”

    “没谁,就实验室的姑娘,来取种子。”

    韩羡骁皱着眉,手肘撑在曲起的膝盖上,食指和大拇指按着两边的太阳穴,轻揉。

    刚刚风中捎来她的声音,他还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他是个直接的人,挣扎了这几天,忽地好像被点醒,倒也无需再纠结。

    第一天还以为是偶然,但接着两天,就有些让人自嘲了。

    光是看见她和别人在一起,他就有些无法接受,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心理。

    但眼下至少能明白,如果不去问问她愿不愿意接着发展,他只怕往后都睡不着了。

    黑子还没走到草垛子边上,韩羡骁已经一边戴帽子,一边走路带风出了仓库。

    和黑子擦肩而过,黑子一声“你去哪儿呢?”刚出口,就已经不见人影。

    又回头,纳闷地看向雷子,“他干嘛去?”

    雷子是受够了韩羡骁这几天的反常,拍拍草垛子坐上去,“谁知道……在发病吧。”

    作者有话说:

    话筒递给男主:额,听说你在发病,敢问发的什么病?有没有看医生?吃的什么药?

    第三十一章

    31

    冬日里, 农场基本处于农闲状态,要上工的也是闲得抠脚。

    温明曦这一趟下来,回到863农场时, 看了眼手表, 还没一点。

    换做农忙时节, 去得远的,一趟一天都走不下来,快的、离得近的生产队,来回走一圈也要一天功夫。

    托时令的福,今天这一趟, 破天荒的早,回来还能去食堂吃个午饭。

    农闲时节,食堂也在偷懒,一点已经没什么人, 本就简朴的吃食,也更加随意。

    温明曦不是个挑剔的人, 在窗口扫了一圈, 一眼望到底, 买了三个包子端着餐盘坐下。

    刚落座放下餐盘, 对面的椅子就有人坐下。

    抬头一看, 是韩羡骁。

    韩羡骁的坐姿特爷们, 大喇喇叉着长腿, 摘下帽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那双深邃的黑眸带着一点点笑意, “温同志, 真巧, 吃饭呢。”

    温明曦拿包子的手一顿,略不解地看他。

    不知来意,但还是礼貌地微笑颔首,“是巧,正吃饭。”

    很客气。

    韩羡骁视线扫了眼她眼前的餐盘,心想,就这?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