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就不给你

    上个月还老老实实的孙瑾，这时候突然说这样的话，让便宜婆婆脸上表情挂不住了：“你什么意思？嫁到家里人，却连一天都没孝顺过，现在让你把钱给我还推三阻四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候大家还是看重孝道的，可是对孙瑾却不怎么管用。一个是因为她是穿越来的，一个是钱——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她可以不要面皮，但是钱她必须拿在手里。虽然三个孩子都有金手指，能让娘五个吃穿不愁，但这么多东西，也不能说全靠金手指变出来，人家会起疑的。再说金手指哪怕能够提供吃喝，平日里还是有要花钱的地方，例如马上两个孩子要去上学，学费总要吧。

    孙瑾做不出像农村妇女那样泼辣的事情，但是她会算账。

    “不是啊妈，我没想干什么，我就想过日子。你看啊，我们一家不算程文奕也有五口人呢，还是四个小不点加上我一个，有他们在我都没办法做工分比较多的活，只能做点轻松的。一天两个工分，我就算干一个月也没别人几天干得多，到了年末分粮的时候，我们一家都没几颗粮。再说马上小孩要念书了，一个学期2块钱呢，两个孩子4块钱，再算上买纸啊笔啊什么的，五六块钱就没了。”

    “小孩子长得快，衣服也得买吧，一个月杂七杂八十块钱就去掉了，剩下吃吃喝喝，剩不了什么的。上个月你把钱全都拿走了，一丁点没留，我们娘五个天天吃咸菜薄的和水一样的面疙瘩汤，差点就被饿死了。”

    她叽叽呱呱说了一顿，把便宜婆婆说的头昏眼花的。便宜婆婆不乐意听这些东西，没等她再说下去，立马就说：“我不管你说这些，我们把文奕好不容易供出来了，以前文奕媳妇也孝顺我们的，没道理给他们四个娃娃娶了你这个后娘，你就不孝顺我们了。”

    听到这里孙瑾都想骂人了，原来的儿媳妇那是孝顺吗？那是没办法，她常年卧病在床根本干不了活，只能把钱给婆家，让他们给孩子们吃一口饭，结果吃的那是什么啊，他们对四个孩子的迫害连远在其他村子的孙瑾都听过。

    不过听到便宜婆婆说了这么多，孙瑾也明白过来一件事：和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她才不管你的道理，她就一句话，要钱。

    孙瑾也不辩论了，也只给便宜婆婆一句话：“不给。”

    便宜婆婆听了一瞬间就来了气，刚才进门时候的和善也全都丢在了脑后，伸手就过来要掐孙瑾：“你个死丫头嫁进来才一个多月就原形毕露！我就说你看上去就不像个好的，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进门！”

    孙瑾吓了一跳，连忙往后躲去，让便宜婆婆扑了个空。便宜婆婆天天下地干活，指不定力气有多大，要是被她掐上，自己胳膊肯定要青青紫紫一大块，还有可能痛的直接哭出声。

    孙瑾这阶段吃好喝好，补充了不少营养，身子骨也比之前要好，动作敏捷了不少。便宜婆婆没想到她能躲过，直接一个扑空落到了地上。她坐在地上有些愣愣的，然后就咒骂了起来。

    她骂的难听极了，但中心思想就是诅咒孙瑾生儿子没屁/眼、生不出儿子那套。孙瑾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她也不喜欢生孩子，再者家里都四个了，她肯定不想再多出几个孩子来——一个也不行。

    孙瑾本来还想劝几句，但便宜婆婆搁那撒泼打滚骂的太难听了，她只能关起门来，问老三要了个大苹果，拿堂屋里的小刀切了四瓣，他们四个赶紧吃了拉倒。

    老二听着屋外的奶奶还在骂人，脸上有点不好看，孙瑾却不在意。她吃完了苹果之后拍了拍手，打算带着老四去睡午觉，也让他们仨赶紧去睡。结果还没进屋呢，堂屋的门就被砰砰砰大力敲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便宜婆婆才安静下来，但没安静太久，就听到她扯着嗓子在外面骂：“孙瑾你个狗娘养的！给我出来！你个不孝顺的玩意儿老娘当初瞎了眼让你进门！出来！把我们家文奕的血汗钱给拿出来！”

    她叫嚷了好一会儿，孙瑾还以为她不会累呢，结果过了一会儿，外面没了动静，多半是便宜婆婆走人了。孙瑾打开堂屋门，看外面没人了，立马松了口气，跑去把大门也插上了，这才回屋里，安心睡了个午觉。

    孙瑾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果不其然，到下午上工的时候，便宜婆婆干脆跑到了她待得地方。孙瑾干得事情很少，就是坐在库房桌子前面，每天给大家记着点工分。这本来是会计该做的活，但李会计这人有点小权，就不爱干这干那的，还把计分这种小事分包了下去。

    一开始也没人愿意干这活，因为工分实在太少了，没人愿意干。后来孙瑾嫁到村子里，才自愿接手了这个活计。整个村子里估计也就她乐意干这个活了，家里四个孩子离不开人，嫁的老公又有本事一个月那么多工资呢，不缺她那么点工分。

    孙瑾嫁过来之后，可是让方圆好几个村子都羡慕的不得了。就是程文奕眼光高，要读过点书的。可人家读过书的好人家的女儿，谁又愿意当后娘，一进来还得伺候四个小的，这才被孙瑾捡了漏。

    不说那些，只看现在便宜婆婆下午连工都不上了，直接跑过来找孙瑾，没别的，还是那句话：要钱。

    她撒泼打滚一把好手，赖在地上不肯定起来，整个人叫着、嚎着，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在那说孙瑾有多过分：“大家快来看看那！我家文奕娶的什么媳妇，一点都不知道孝顺，就知道欺负我这老婆子！”

    便宜婆婆嗓门大，不多时就把周围的人全都喊了过来。年轻的媳妇儿围在一边不好说话，年纪稍大的却对着孙瑾指指点点的。孙瑾毕竟是从后世那种高素质环境下穿越过来的，脸皮薄着呢，看着这么多人，不好意思。

    可便宜婆婆的中心思想是要钱，那哪怕在不好意思也不能给。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钱可是原则性问题。

    尤其她还是穿越的，现代社会女性没别的，就爱钱。爱钱爱到男朋友啊真爱什么的都可以滚一边，只有钱老娘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天天嘴里喊得都是“我爱钱钱爱我，钱从四面八方来”，都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把钱从手里放走呢？

    孙瑾做不到和便宜婆婆一样没素质，她只能另辟蹊径。

    孙瑾不大好意思，面皮薄，还有点泛红。便宜婆婆看着还以为有戏，周围的人心里也在想到底是年轻媳妇儿，面皮这一关就过不了，还是要被婆婆给拿捏的。结果便宜婆婆脸上刚流露出笑容来，就听到孙瑾不急不慢说：“婆婆，你今天下午是请假吗？”

    她一句话就把便宜婆婆的命脉给卡住了，便宜婆婆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怒目圆睁看着孙瑾：“你说什么？！谁请假了？！我就是过来找一趟你，我没请假！”

    “可都这个点了，婆婆你还不去地里，也没干活啊。你要是不去我就给你记上，我们绝对不能多拿村里一个工分。”

    便宜婆婆看着孙瑾，牙痒痒的，就好像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孙瑾也看着便宜婆婆，有些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她眨巴完就不管婆婆了，看向周边一大圈闲着没事干搁这看热闹的大小媳妇儿们：“各位姐姐妹妹婶婶阿姨是不是也请假了？来，我给大家记上，绝不会让村里亏一个子的工分。”

    听了孙瑾这话，围观的人面面相觑一瞬间就作鸟飞散，立时只剩下便宜婆婆一个人了。

    便宜婆婆想要发动人民群众看孙瑾热闹的想法没成功，她立在那里，一双三角眼紧紧盯着孙瑾，让孙瑾感到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才恨恨说了一声：“孙瑾！你给我记住！这个家绝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婆婆，你再不去地里，我就要记你一个小时旷工了。”

    便宜婆婆被气得大喘气了一口，还是赶紧走了。

    下午下了班，孙瑾也没直接回家，她还记着要给老大老二办理上学手续的事情，直接就往小学那边去了。她们附近几个小村子，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大队，周围两三个大队合在一块，才举办了一个小学。程家村离得不算近，得走好一会儿才能到小学呢，不早点去都来不及吃晚饭。

    孙瑾到小学的时候小学还没开学一个人都没有，好在小学校长是住在学校里的，她在小学门口叫嚷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校长说：“来了来了别叫了，我这就来了。”

    小学校长把门打开，让孙瑾进了去，看到年轻媳妇儿他还有点怕，门都没敢关，叫了值班的一个老师一块，才敢和孙瑾说话。

    “这位……您是有什么事啊？”

    第9章 多赚点

    孙瑾言简意赅说明了自己家的来意：“我是三大队程家村的孙瑾，我家有两个孩子，一个叫程世春一个叫程世夏，今年一个九岁一个七岁，都到了可以上学的年纪了，我之前也没办理过入学手续，不知道怎么办，我就过来问问。”

    校长这才“哦”了一声：“程世春啊，我有点印象的，是个沉稳的好孩子，我还奇怪他怎么不来了呢。但是要过来上学也得你们村子上开证明，证明是我们大队上的孩子，不然我们小学不收的，另外一学期是两块钱，纸笔都要自己准备，这个你知道吧？”

    孙瑾知道价格，但是还真不知道要证明，只是点头应了下来，然后说：“我开了证明回头就来办。”

    校长点了点头：“最好早点，这都八月末了，马上九月份就要开学了，要是来得晚了今年可就不收了。”

    孙瑾明白，问清楚需要的东西之后，转身就走了。她回家速度也快，夏天天黑得晚，到村子的时候挨家挨户正在做晚饭呢。孙瑾想了想，就直奔村长家去了。要是她脑子多根筋，就知道饭点去人家家里不好，空手去更加不好。

    找人办事，那不得等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提点东西，去人家家里面来个几次拉扯，再把东西给放下吗？

    孙瑾却是天生少根筋的，直接就上了门。村长媳妇开门的时候还有点愣，孙瑾却直接问了：“村长叔在家吗？”

    “在呢……”话没说完，就看到孙瑾进了屋，直接喊“叔”。村长出来了，还有些纳闷：“文奕媳妇儿，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孙瑾点点头，把自家孩子上学要证明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村长还有些诧异：“你要给大春和夏子办上学手续啊？”

    “是啊，他们俩都到上学的年纪了，总不能还天天跟着在地里干活吧？”孙瑾说完，还补上了一句：“再说他们亲爹的工资又不是供不起，去上就去上了，读点书就多点办事，他们亲爹就是读了书才去城里找工作的。”

    村长听了，面上倒是露出笑容来：“你说的倒也是，不过家里就只有秋姐儿一个人帮你带孩子了，到时候多累啊。”

    孙瑾大手一挥：“带什么孩子，等秋秋年级到了她也给我上学去。”

    这话一出，不仅村长，村长媳妇儿在后面听得都有些诧异：“姐儿也去念书？”在农村的观念里，女儿还都是赔钱货，能吃饱了以后嫁人帮衬点娘家就算了，读书不便宜，一学期两块一年四块呢，有很多人一年到头都赚不了多少钱，却要拿出来给一个女儿家上学，哪有那么多闲钱啊。再说念书也不是光交学费，还要给买纸笔呢，又是一笔钱。

    就是村长家，也只有小村子去上学，没有孙女去读书的道理。

    以后女儿家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读书读的再好也是别人家的。是以听到孙瑾说要送秋秋去上学，他们俩还挺诧异。哪怕是村长家也没有闲钱啊，他们程家村就是一个小村子，村长也就是听着好听能管管村子里的事情，论赚钱啊，还真不一定比得上程文奕呢。

    但要说这几块钱就要了村长家的老命，那是真不至于，就是觉得不划算罢了。

    孙瑾却嘟囔了一声：“是啊，要念书的。”她看出了村长和村长媳妇儿的疑问，干脆拿自己举例：“叔叔婶婶你们看看我，我为啥能嫁给程文奕啊，不就是因为念了个小学吗？都别说我现在日子过得好不好，就看我结婚的时候，程文奕可给我家里拿了三十块钱呢。还有镇子上那些理货员、学裁缝什么的，不都要你识字读过书吗？”

    “三十块钱？！”村长媳妇儿直接惊住了，她是真没想过程文奕拿了那么多。毕竟这年头，拿个四块钱、两斤红糖上门定亲就算是不错的礼数了，没想到程文奕能给那么多。

    “对啊，程文奕攒了好久呢，这么多年的钱都搭进去了，要不然怎么说读过书的女儿家值钱呢。”

    这句话不假，当初原身爸妈让便宜婆婆掏钱的时候，她差点气得胸口疼。但程文奕相中了原身会读书写字，就定了这门亲，便宜婆婆没办法，程文奕工资那么高，要是她现在不拿，以后工资估计都没影了。

    总不能程文奕给了她那么多钱，结果她连三十块钱都拿不出来吧？

    于是便宜婆婆心里气得滴血，但还是拿了这么多钱给原身父母。但这相当于卖女儿的钱了，要是被人知道了会被戳脊梁骨的。原身不想让别人议论自己爸妈，但她不怕啊，现在就直截了当告诉了村长和村长媳妇儿。

    村长媳妇儿也是个大嘴巴子，要不了多久，整个程家村都会知道程文奕娶孙瑾花了足足三十块钱。到时候会传的越来越快，不多时就会传到孙家村里，整个村子都会知道孙瑾父母把女儿卖了多少钱。

    一听孙瑾说的这话，村长和村长媳妇儿都有些心动，毕竟大家都会算账，哪怕一年四块学费再加上一年一块钱的纸笔加在一块是五块，上五年就是二十五块，那彩礼还多出来五块呢。再说孙瑾的名声并不好听，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吗？要不是因为没了名声，也不可能嫁给一个二婚死了老婆的。

    要是名声好的姑娘，还不知道能换多少彩礼回来呢。

    哪怕不读五年，就读个一两年的，说不准也能多换些彩礼回来。

    村长和村长媳妇儿面面相觑，也不管孙瑾要的证明了，村长赶忙说了一声：“行，你明天早上去办事处，我准帮你把证明给弄好。”孙瑾面上带着笑，连声说着谢谢，就从村长家走了。

    孙瑾进出村长家，村子里的人都看在眼里的，还有年轻的媳妇儿问她：“孙瑾你去村长家里干什么呢？”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孙瑾直截了当就说了出来：“去给家里老大老二□□明，他们该去上学了。”年轻媳妇儿被噎住了，周围其他竖着耳朵听着的人也面面相觑：不是吧，孙瑾脑子没包吧？她一个后娘，去给继子办理证明要去上学？还是两个！天啊，两个加起来一年得要十块钱吧！

    大家一副“孙瑾你是疯了”的表情里，孙瑾快快乐乐到了家。这时候便宜婆婆倒是没来骚扰她，因为便宜婆婆也得回家做饭。她肯定是不会让家里两个媳妇儿做菜的，生怕家里媳妇儿下多了东西，私底下昧了粮食，吃多少都得她来把控。

    孙瑾进屋之后，三个小的都在等她，还面色严肃说：“阿姨，你去哪了啊？”

    她心情不错，立马回答道：“我去问了问你们上学要怎么弄，也不难，弄个手续就行了。明天我请个假，早上带你们去办理一下入学的手续，下午一块去镇上。刚好你们便宜老爸给了工资，我们去镇上把东西给买了！”

    听到孙瑾用雀跃的声音说着话，大家都愣住了，面上还带着不可思议。老二用怀疑的语气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骗你干嘛？今天吃什么，我可饿了。”

    她快步往堂屋里面去，三个小不点也跟上。老四在堂屋里乱爬，想要出来却出不来，因为大门给关上了。他们是听到了动静，才抛下老四赶紧出来看的。

    孙瑾刚一进屋，就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她心情好，还有闲情调侃三个小的：“哟，你们亲娘又送东西下来了，我闻到了，是红烧肉咧。”她揭开堂屋大桌上罩着的竹篾子，果不其然，底下的大碗里装着红烧肉，还有一碟子小青菜。只是小青菜炒的不算好，看起来不大好吃。

    ——这便宜系统光给了小青菜，不给点配套的厨艺什么的啊？

    经过这几天观察，孙瑾发现了四个小的金手指各有不同。老大估计是和烧菜有关的，有一次她看到老大拿了个小板凳站在案板前，那菜刀舞的叫一个利索，孙瑾一瞬间还以为是神厨小福贵在世呢。老二的系统比较直接，就是白给，哎，什么东西都能白给。老三的系统有些摸不明白，但估计是和水果有关，反正水果啥的都是她给拿出来的。

    至于老四，除了一个以后去当兽医暂时没看出来个所以然来。

    他们的系统好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有什么规律，给的东西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尤其是这红烧肉，一阵有一阵无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尤其是说有改善，就是隔三差五吃顿红烧肉。

    没有红烧肉的时候是想啊，但这老是吃红烧肉，都有些腻歪了。

    【唉，红烧肉吃多了都想换换口味，要是有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就好了。】

    她的心里话算是被三个小的给听到了，系统立马叮叮叮做出反应。听到孙瑾说的那两道菜，他们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论吃的，还是这个懒到骨子里的后娘在行。

    第10章 去镇上买东西

    第二天一早，孙瑾就去带着一帮孩子去了办事处，果然村长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看到孙瑾带着孩子来还愣了下，但还是把两个签了字的证明给到了孙瑾手里。孙瑾顺便就和村长请了假，说自己要带着孩子们去办手续，顺便去镇上逛逛。

    村长感慨了一下，这孙瑾虽然是后娘，倒还真为了孩子们着想。不过这嫁进来也才一两个月，以后和程文奕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他们这些小的会是什么态度，那还真说不好。孙瑾倒是不知道村长心中所想，拎着孩子们直接往外走。

    老四年级太小了，不能单独在家里，要把老三扔下她也于心不忍。老三是个小姑娘家，经过这段时间的好生休养，原本干枯发黄没几根的头发也长出来不少，看着还有些遮眼睛。大家都出来了，没理由让老四一个人在家里看孩子。

    于是就一家五口，集体行动。

    孙瑾怎么也是个大人，不可能走这么远，还让小的帮忙背着孩子，孙瑾只能接过老四，背了个背篓，把老四放在背篓里。她背着老四，手里牵着老三，老大老二在前面走着。老大是上了一年学的，所以认路，带着老二在前面一蹦一跳。

    平日里老大看着沉稳，但实际上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他是喜欢读书的，却被大伯打压的太厉害，真以为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被老二告知后娘要让自己去上学的时候，老大是惊讶的、不信的，大伯都说自己读书就是浪费钱，他学的也确实不如大伯家的哥哥好，孙瑾一个当后娘的，干嘛还要让他去读书呢？

    再说、再说他们还有那什么系统，哪怕不读书，也能不愁吃不愁喝。

    但是真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老大不可能往外推，所以他一句话不说，就静待发展，到了今天早上拿了证明书，往小学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去念书了！这一下，饶是平日里总是沉着一张脸的小大人，面上也流露出了笑容来。

    他们在大太阳底下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学校，孙瑾怕老四热的中暑，把草帽摘下来放在了背篓上。老三小脸被晒得通红，但也没喊累，就是有的时候太渴，趁着没人的时候变出个苹果来，大家轮流啃着吃光。

    到了学校里，孙瑾又大嗓门把校长喊了出来，看到她身边这么多小萝卜头，校长都懵了。但也因为这么多小萝卜头在，也没找人陪着，只是让老师去把小学会计喊过来，然后把人请到了校长办公室，让他们休息会儿。

    会计过来后，就是简单的收钱、给票据、登记清楚，然后告诉两个小的到时候来上几年级。老大虽然九岁了，但只上过一年多的学，还是得从二年级开始上。孙瑾也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只是把两张票据给两个小的，让他们自己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