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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魔尊嫁到

    娶的女人是宫中的云贵妃”殷旭忍不住问了一句。

    滕誉苦笑着点头,“是,你别打岔,先听我说完。”

    殷旭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示意他继续说。

    “父皇本身能力不差,以前只是缺少机会,他比其他皇子更谦逊更努力,很快就在户部站稳了脚跟,在其他几位皇子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也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拉拢了一些朝官。

    可是以他的地位,肯向他靠拢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官员,这肯定是不够的,要以最快的速度扩充实力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联姻。

    可他已经娶了正妃,稍微显赫一些的家族都不可能把嫡女嫁与人为妾,庶女则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这条路他几乎是没希望的。

    除非他休妻另娶,可是当时他与云氏感情深厚,又是借着云家的助力才爬上来的,怎么也不能落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到此为止,一切都与柳家无关,可坏就坏在云氏这个女人是个野心大的,她很聪明,知道一旦新皇登基,她最好的结果便是随着丈夫去个偏远贫瘠的地方做个王妃,万一新帝是个心狠手辣的,她甚至连命都可能保不住,而且,比起做王妃,她更向往的是母仪天下。

    之后,她动手策划了一件事,这件事改变了我母后的命运,也改变了整个柳家的命运。

    她开始频繁的设宴待客,以各种名义将我母后请入五皇子府,起初我外祖母还戒备着她,不想与皇室中人来往密切,但次数一多,每次都相安无事,而且去的都是京都的名门望族,她便也放松了警惕。

    当时我母后也到了适婚年龄,外祖母也想借着这机会相看几个合适的人选,哪里知道,就在这一次次的宴请中,我母后认识了父皇,并且在对方有预谋的勾引下,芳心暗许。

    开始她并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就是五皇子,等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那一年宫宴上,柳家嫡女与五皇子偷情的事情闹的很大,让整个柳家抬不起头来,我外祖更是第一次打了母后,扬言要将她送入家庙。

    可事后听我母后说,她当时根本没有去见任何人,而是在花园中巧遇了云氏,和她聊了几句,又一起喝了杯茶,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的局面了。

    我母后自小被保护的太好,根本没有防人之心,何况又是自己倾心的男子,虽然知道被设计了,却愿意嫁入五皇子府,哪怕只能当个侧妃。

    可我外祖一家怎能同意但事已至此,除了嫁进五皇子府就只有出家一条路了,外祖他们自然不愿意让宝贝女人长伴青灯。

    最后商议的结果是,五皇子要休了云氏,改娶我母后为正妃,否则柳家绝对不会把女儿送进五皇子府。

    但云氏在世家贵妇的圈子中名声很好,这下子,京都大半世家都同情起云氏来了,甚至不少人为云氏出头。

    事情僵持了一个月之久,最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云氏亲自上柳家游说,说自己愿意自降为妾,促成五皇子和柳氏的一段良缘。

    当时,整个京都甚至全天下人都被云氏感动了,先帝还特赐了她一柄玉如意,许她可以不用在正妃面前执妾礼,这可是相当于平妻。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皆大欢喜,我母后最终还是嫁给了父皇,连她自己都以为从此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哪知道”

    “哪知道她这样的小白兔进狼窝,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吧”殷旭唏嘘道。

    滕誉没有回答他,继续说“刚成亲的那一年,父皇对母后确实好,连云氏也甘愿在母后面前做低伏小,外祖父见他们如此,也渐渐接纳了这个女婿。

    次年,先帝重病,几位皇子斗的更厉害了,当时的大皇子更是发起了宫变,企图逼迫先帝让位,据说那一夜皇城之内动乱的很,死了很多人,九位皇子死了一半,连先帝也被气归天了,等平定叛乱后,内侍总管才取出了先帝立的遗诏。

    遗诏中,先帝立了五皇子为太子,名言待他百年之后,传位与五皇子。”

    “遗诏是假的”

    滕誉看了殷旭一眼,答道“不,是真的只是先帝在写这份遗诏的时候已经意识不清了,至于中间是个什么情况,外人根本不了解。

    遗诏宣读后,有人顺从有人反对,不过有柳将军在,反抗者很快就被镇压了,父皇很顺利地登上了皇位。

    刚一登基,他便立了柳氏为皇后,云氏为贵妃,当时我还未出生,父皇膝下已经有了滕毅这个长子和一个长女,太子之位自然还是空着的。

    等第二年,母后生下我后,朝政渐渐稳了,父皇便放外祖一家回了东北,表面上继续宠爱着我们母子。

    还记得小时候,我有个头疼脑热,父皇都会亲自来问候一声,亲自喂药也是有的,各种封赏都是我占头一份,无论我做了什么事,从未被苛责过,反倒是那些宫女太监们因为我频频被责罚。

    当时我不懂,后来才知道在潜移默化中,我身边的宫女太监早就对我起了异心,不过是维持表面上的恭敬罢了。

    如果不是十岁那年母后生病,恐怕我这辈子会一直如此愚蠢下去,记得那年夏天开始,母后的身体越来越差,父皇怕她把病气过给我,并不许我经常去看她,可大概是母子天性,我还是会经常偷偷去。

    有一次,我从窗户爬进母后宫殿的时候,听到了父皇和母后的谈话,才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母后从头到尾不过是一个被人骗被人利用的可怜虫而已。

    犹记得母后问他,这些年可有真心对待过她,那个男人回答没有,但该有的荣宠他都给了,也算对得起柳家了。

    母后又问他,为何现在把真相说出来,那个男人回答,因为他不想继续委屈自己心爱的女人了,十二年的时间够长了。

    母后最后问了他一句,自己的病是否和他有关,你猜他怎么说呵呵,我当时躲在床后,看见他指着房里摆的一盆花说这盆花你不是很喜欢吗它叫龙雀花,花美味香,是难得的花中珍品,可鲜少有人知道,龙雀花的花香和一种药的药性相冲,时间久了还会产生毒性

    也就是说,我母后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想想一国之君要人死,竟然还需要动用如此阴险的手段,当真可笑

    当时,如果不是韩森拉着我,我一定会冲出去的,那时候的我与母后一样愚蠢,听到这些话简直和听天书一样。

    也还好韩森拉住了我,否则我现在估计也已经是一抷黄土了,呵呵”滕誉抬着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乌沉沉的天空,他怕一眨眼,会有眼泪掉下来。

    虽然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再流过泪了。

    “我母后是不是很蠢”他苦笑着问。

    殷旭想了想,公正地评判“柳皇后只是单纯,一颗真心换假意,加上有心算无心,确实很难防备。”

    当然,有句话他没说,主要还是云氏太聪明了,又能忍,这样的女人比男人更难对付。

    “何止是难防备,那二人不愧是蛇鼠一窝,都惯会做表面功夫,最是阴险不过了。”

    殷旭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其实你也不差的。”论起表里不一来,这位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嗯你说什么”滕誉凑到他面前,冷着脸说“有种你再说一遍本殿一定会让你领教领教什么才是真正的阴险”

    两人脸靠的极近,彼此的呼吸喷在对方的脸上,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温暖。

    殷旭“可怜的柳皇后,当一个英俊多情的高富帅想要勾搭一个涉世未深的闺阁千金时,成功的机会没有十成也有九成,防不胜防啊。”

    滕誉“你该换称呼了。”

    殷旭“嗯”

    滕誉“我母后难道不是你母后”

    殷旭“”让一个一千岁的老头叫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母后,真的没问题吗Σ°°︴

    、044 魅力不足

    滕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荒郊野外,受着冻把这些封存已久的往事告诉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人。

    他只知道,藏在心底的这些话说出去之后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这些年他压抑着仇恨,压抑着愤怒,人都快变疯魔了。

    而殷旭闻着他身上那厚重的阳气的味道,感觉也出奇的好,甚至忘了拉开两人的距离。

    “再过一个月就是过年了,随我一起回京如何”滕誉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殷旭耳边响起。

    “好啊。”殷旭下意识地回答,盯着滕誉近在眼前的俊脸,眼神深邃,“过了年我就十四了。”

    十四岁,在大梁就已经算个小大人了。

    “是啊,一般人家的孩子十四岁都成亲了,到时候可要本殿给七少介绍几门好亲”

    “有多好”

    “至少家世人品相貌要配得上你才行。”滕誉开始在脑海里过滤京都那些高门贵女,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哪个适合殷旭的。

    他到这个年纪还没娶妻一方面是不想被塞个奸细进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有找到想要娶的对象。

    那些从小娇养的闺阁千金们,要么是被保护太好不通世故,要么就被后宅争斗的戏码灌输得心机深沉。

    滕誉向来认为,女人要聪慧,却不能善于攻讦,要善良,却不能单纯的像白纸,最重要的还不能有个跟云家沾亲带故的关系。

    这样的女人世界上有没有他不知道,反正他还没遇到过。

    殷旭自恋地摸了下自己的脸颊,说“那恐怕有点难度。”

    滕誉把视线挪到他的脸上,描绘着他的五官,一时有些晃神,少年的五官还属于雌雄莫辨的阶段,肌肤白皙,眼睛黑亮,睫毛很长,照这样的轮廓长下去,很快就能脱离少年的柔美而长成一个俊朗英武的男人。

    “咳,不知道霍元帅看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感想,按理说有一个这么像他的儿子,应该很珍惜才对。”

    殷旭朝他翻了个白眼,“照你这么说,皇帝之所以不珍惜你是因为你长的不像他”

    “”好吧,这个理由好像是不成立,滕誉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骂道“就你胆子大,竟然敢非议九五之尊。”

    殷旭暗暗撇嘴,凡人界的九五之尊也不过是沾了一点龙气的凡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换做以前,给他提鞋都不配

    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

    听了这么一长段故事,殷旭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天色已晚,难怪他越坐越冷。

    “走吧,都快冻成人棍了”话音刚落,一件火红色的狐裘披在他肩头,暖暖的阳气将他包裹着。

    殷旭狠狠吸了口气,也不和滕誉客气,只是把自己身上那件大麾换给他。

    滕誉披着才到膝盖的大麾往回走,他盯着殷旭那张白皙的侧脸有些走神,一时间满脑子只觉得那红白相映的画面煞是好看。

    殷旭习惯了各种目光的洗礼,滕誉看他的眼神并不让人反感,没有爱慕没有算计没有畏惧,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和欣赏。

    想他堂堂魔尊,在魔修中也是备受仰慕的,现在这个男人竟然不对他动心,难道是他魅力消失了

    想想也是,换了一个少年的躯体不说,修为全废,现在的他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确实没有吸引人的资本了。

    “你向来是这样看着别人的吗”殷旭烦躁地问。

    “嗯”滕誉收回目光,神色坦然地回答“当然不是,本殿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与我有关”

    滕誉点点头,凑到他面前闻了闻,问“你身上用的是什么熏香,很特别。”

    殷旭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闻了闻,可是隔着厚厚的狐裘他什么也没闻到,“哪有什么熏香本少爷不用那些东西。”

    “是吗”滕誉确定自己不会闻错的,那股香味虽然很淡,但因为很特别,所以他记得很牢。

    殷旭没把这当回事,和他一前一后走进霍家庄,刚进大门,一道影子就朝他窜了过来,他下意识的想挡,却在听到那熟悉的叫声后散了掌心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