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银的圣女 第二部(48)

作品:《月银(淫)的圣女

    【月银的圣女】瓦蕾娜修女篇48话2019-06-2448瓦蕾娜若斯兰修女其三世界分为若干个大陆。

    世界中央的人类所了解的,只有中央大陆。而除了中央大陆之外,人们充其量听说过海外的【圣贤之地】——精灵的大陆。以及南方海外的【破碎大陆】。

    即便是人类所在的中央大陆,人类的开发也是缓慢而有限的。在距今两三千年前,大陆上还遍布难以居住的沼泽,森林和洼地。山地有巨兽,平原也处处是怪物,野兽或是流浪者,盗匪肆虐。

    狭小的生存聚居地之间还频繁爆发征战,因为这是人类的本性。也正因如此,人们祈求领主的保护,而领主无法保护他们的时候,则转而祈求神明的保护。

    中央大陆的子民们自认为都沐浴着至高神的光辉。

    不过,即便是至高神荫蔽的神选之国奥莱尔,曾经,北方的大片领土也难以称得上是被神眷顾的土地。

    要说为什么,面对北海的北方海岸,自古以来气候寒冷严酷不说,低洼地比比皆是。有时海水上泛,夏天又风暴肆虐。再加上鹿之地的满足海盗时常光顾,有时候还会出现稀奇古怪的怪兽。

    所以,尽管北方陆地范围广阔,被逐渐地开发,由领主安稳的治理还是最近几百年的事情,除了大陆西北角的突出部——曾经的最后精灵移民之国【月银王朝】之外。

    在五百多年前的某次事件中,这批海外的精灵遗民定居于此。

    ——但是,区区五百年他们就在与人类通婚和贵族世代的权力交替中失去了荣光堕落为了寻常的人类王国,而所谓精灵的血脉也变成了仅仅供腐败的家族成员自吹自擂的资本,而在十年前的战乱中,那最后的王国月银王朝也彻底崩毁,而统治了当地的贵族称当地为【西若斯兰】——或许是为了抹去旧国的痕迹,顺便和它东面的若斯兰公国攀亲戚。

    若斯兰人不得不承认的是,西边那个新的自命领主确实是若斯兰公爵家族的远亲,只不过他是个野蛮的私生子而已。

    正因如此,在所谓的精灵末代王国废墟之上建立的【西若斯兰】和【若斯兰公国】关系不怎么好。而若斯兰和【东若斯兰】关系也不好。东若斯兰和再东面的【低地公国】关系同样不好……对,你们没有听错,北方的公国统治者多数是北海对岸的大岛【鹿之地】来的海盗,又或是伯爵们的私生子的后裔,被所谓文明的奥莱尔人视作蛮夷,而只有他们这些蛮夷会在过去的艰苦岁月中,把北方寒冷的低洼地当宝贝经营,正因如此奥莱尔人才不屑地承认了他们的存在。当然,他们现在也自认为是文明之人了,但他们在北方定居之后,互相之间也依然继续着在渡海而来之前就已经开始了的无尽的部族争斗……这一点,算得上是文明吗?

    ……(出戏但是必要的地理位置解释——用现实中世纪的地图对照的话,西若斯兰(月银王朝)位置相当于布列塔尼,若斯兰类似诺曼底公国,东若斯兰在诺曼底东边类似加莱之类的位置,低地公国类似荷兰比利时。)这就是所谓的『北方贵族』,或者说一些人口中的『北海贵族』们的历史。

    作为若斯兰公爵的女儿,11岁的瓦蕾娜若斯兰对此心知肚明。

    但即便如此,瓦蕾娜若斯兰知道,若斯兰公国在诸多北方的领国其中,也算的上是相对文明的领地。尤其是瓦蕾娜若斯兰自小就接受了极其良好的教育,家族中不但有被邀请来的神父作为教师,还有法师的顾问。若斯兰公爵显然是对他的儿女寄与了厚望。

    但是,瓦蕾娜若斯兰是在所有的孩子中与众不同的。因为她的天才已经远远超出了父亲的期望。她的求知欲也完全不局限于父母提供的资源。

    她在修女和法师们教授的内容之外,总是自己去寻找更多的知识。她会随便抓住一个马夫,厨子,药师,以及任何来访城堡的人问各种各样的问题。

    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教授的内容根本就无法满足她,仅仅十一岁不到。神父教授的文化和圣典知识半年就被她彻底吃透,被的滚瓜烂熟。修女和礼仪教师的教诲也让她生厌,因为所谓的贵族礼节根本就是空洞的垃圾。但老师们又拿上课睡觉的她没办法,因为无论家族学,礼节仪态,舞蹈,她确实是一开始就掌握了全部的要领,表现无懈可击。因为瓦蕾娜是早熟的天才,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已经让这些大人无法掌控了…………在刚刚过完十一岁生日的某一天,瓦蕾娜甩开瞠目结舌的修女老师和弟弟妹妹,亲族家来的孩子和侍童们,当堂翘课了。

    飞也似的来到她的房间,从自己的床下取出心爱的手驽,元素炸弹,匕首,以及秘密得到的远行干粮。

    瓦蕾娜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来再庆祝一次自己的生日,不是父母亲愚蠢的饭桌谈话。不是什么『你已经长大了,该是订好未来丈夫的时候了』之类的喋喋不休,而是真正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享受一把捕猎。

    不是作为贵族教育一环的简单的马术练习——没有哪个淑女会被要求真的好好学会骑马。

    而是,真正驰骋在田园与森林,与野兽和危险相博!

    穿上皮衣,备好工具,摸到马厩偷出自己骑过的白马,瓦蕾娜如风一般甩下目瞪口呆的守卫,消失在林中。

    ………………风吹在脸上,绿草的清香感觉真好。而灌木与湿润的泥地的厚重的气味同样令人沉醉。

    瓦蕾娜在林间缓缓而行,仅仅是骑马踱步就远远好过城堡中的一切。

    一切都要感谢曾经教育她的一位宫廷顾问——被称为『顽童』的一位老法师。

    他见多识广,更重要的是有一颗有趣的心。老顽童有一天耐不住软磨硬泡,告诉了小女孩瓦蕾娜诸多禁忌却有趣的知识。

    在瓦蕾娜8岁的时候开始,她学到了吓人的会爆炸小玩意的制法——后来知道那叫做工程学然后是,不是用来治病,而是用来制作各种素材,以及强化自身能的炼金术和药学还有,一些不需要高深的魔法知识也能变的戏法,其中甚至有些极为实用的小法术,比如瞬间从背后的包里掏出手驽把面前的敌人射一个窟窿什么的很不淑女的技巧……还有——野外生存的技术。

    瓦蕾娜打算野营,在外面呆够几天,就算是回去被骂,也好过无聊地步入11岁。

    她倒并不是真心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猎手,也不是想要成为玩弄法术和玩意杀人的佣兵和法师。但是,即便如此,在外边奔跑和打猎,也远远比思考什么贵族千金的命运要轻松吧?

    这个时候的瓦蕾娜,马上便要面临面临注定的命运——和其他家族的少爷们的婚姻,为了家族,行男女之事,生孩子,抚养下一个自己……就算爸爸妈妈和女仆,修女们如何一脸闪闪发光的神情描述着美好的爱情和高雅的舞会,但瓦蕾娜知道那都是诱骗自己的谎言。好死不死,她在十一岁的正当口来了初潮。身为长女又比其他的小姐们更加早熟的,偏偏被父亲大人盯上地最快。

    (混蛋老爹……怕是几年前就和东若斯兰的那个肥猪公爵商定好了吧……哪有我说话的份呀)无论如何,当一个公爵之女,都无非就是找一个白马王子嫁出去,然后生孩子,成全家族,不过是早晚的区别……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意义?瓦蕾娜不能够接受。总有一天和这样的生活决裂的日子会到来吧。她想。

    ……。

    沷怖頁2u2u2u、c0m……在平原上畅快地驰骋,瓦蕾娜由早晨到下午,策马驰骋,完全不在意方向和速度的她逐渐忘记了时间。

    不知不觉来到了自己能够认出的最远的若斯兰的西部的疆界,西边的河流。

    过了河没多远就是那片被称为沼地的,过去精灵王国,现在是野蛮的私生子统领的土地了。

    (所谓的公国,我从小当作整个世界的地方,也就是这么一丁点小呀……小的时候和父亲来这里的时候,觉得走到这花了一百年,而现在自己实际上骑两次马过来才发现,也不过就是这样一点点距离而已……)然而,就在这样感慨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从道旁的草丛中,不明的物事忽然破空而来。

    反应异常迅速的瓦蕾娜把住马头,那东西没能击中想击中的位置,但也似乎打到了胯下的白马身上某处,马儿吃痛,疯狂的撒欢跑起来,瓦蕾娜紧张的俯身在马上,然后……一匹,两匹,三匹……武装的男人们紧盯着她从树丛中策马奔出,她被伏击了。伏击她的人发现最初的偷袭没能得手,倾巢而出。

    瓦蕾娜狠狠地一咋舌,握紧怀中的手驽和元素炸弹,虽然自己早就有万全的自保准备,但明白了对方是冲自己来的成群结队的匪徒,恐怕自己也很难讨到好了……在混乱而迅速的交战中,瓦蕾娜很快就眼前一黑。

    …………恍惚之间,瓦蕾娜沉入梦中。其中,似乎有着各种各样异样的空间………………其中的一处,像是之前她去过的地方。

    瓦蕾娜想起来了。原来,这是一个多月之前,自己的初潮被知道之后,父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定下自己的婚约。叫来了隔壁东若斯兰的公爵和他的傻儿子。

    那是若斯兰城堡的大厅。

    两个人坐在上方的华贵椅子上。一脸堆笑,看上去很滑稽的若斯兰公爵。毫无格调,捂着嘴傻笑着的自己的公爵夫人。(这就是我那无趣的父亲和母亲。瓦蕾娜想。)一只肥猪一样的男人裹在华美的袍子里,那是西若斯兰的【莱斯利】公爵。

    他的儿子【雅各布莱斯利】站在他的身边,直愣楞地盯着自己,看上去瘦瘦的一脸雀斑,蠢得不行,但这判断却不是以貌取人——瓦蕾娜在家中有奥莱尔的著名学者来访时参与过一次装模作样的讲习会,那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答不上来,只知道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着自己……是的,十岁多的公爵之女,如果说仅仅是没有礼数和无知也倒是罢了,总是用自以为迷人的双眼斜着眼迷离地看过来,仿佛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帅,但瓦蕾娜却不得不忍住开口的冲动,指出这只是让他显得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罢了。

    ……瓦蕾娜根本不在乎父母说了什么,她知道,无论说了什么,他们的真意都只是让他和她见一面,然后把早就订好的婚约落实在纸面而已。但是,她早就打好了破坏这一切的主意。

    那个瘦瘦的蠢男雅各布——大概已经有十四五岁了吧,却像三十的猥琐大叔一样恶心地看着自己,然后,走到自己的面前,期待地准备俯下身,瓦蕾娜知道,他要求着吻手之礼。

    于是,她就伸出了手,他就握住了手。

    但是突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蠢男疯狂地惊叫。

    原来,瓦蕾娜的手瞬间被注入了准备好的炎之元素,蠢男的嘴唇被烫的通红。

    恍惚间似乎都要冒烟了似的『怎怎怎怎么回事!!呜呜呜你做了什么!!!』『啊呀……怎么了,雅各布大人。我来帮帮你』『什么?怎么帮?救我!!』『糍啦——————』瓦蕾娜的手敷上去,这次缓解了雅各布嘴上的痛苦,但是,没多久——『呜呜呜呜呜————————』瓦蕾娜的手上这次又注入了冰之元素,仿佛手上存在薄薄的一层膜隔开二人的皮肤,而这层膜的表面和雅各布被烫伤的嘴唇黏在了一起,结合处散发着白色的雾气。怕是已经冻到粘连上了吧『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啊——————』蠢男含糊的嘴里狂呼,瓦蕾娜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笑得这么爽快。

    『啪』父亲气急,删了瓦蕾娜一巴掌。

    回忆中断。

    ……………………瓦蕾娜从梦中醒来。这时已经是清晨,她已经被五花大绑,躺在了一辆马车上。

    恐怕自己被打晕之后已经过去了一夜,现在自己已经被盗匪不知道运到了哪里。

    身边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真是够狠的小婊子啊……』『真是的。贾威不知道能不能走路了……库鲁也是,妈的啊,那一下炸的真狠,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说不出话来……』『最惨的是罗尔吧,被射在那个地方,怕是要瘸了』『操了……这个婊子真的邪乎,哪家这么大的姑娘会有这么邪门的武器的?

    说到底,会有贵族家的孩子这么小就这么能打吗??』『老大说了吧……这马还有这身衣服,看上去像是哪家大伯爵或者公爵出来的,甚至搞不好是若斯兰家的』『那可有点不妙吧』『没有的事……除非是若斯兰的公爵家的孩子,大概要赎金有点危险呢,但是啊,咱们照样都卖给【那边】不就好了,公爵家的千金,那可是……嘿嘿,能卖非常惊人的价钱呢……』『噢噢噢噢!!这样说起来有点兴奋了呢』…………瓦蕾娜非常的懊悔,明明,明明只要再小心一点就可以避免这样的失误……老顽童爷爷并非没有教过自己外界的危险,包括野兽,怪兽,潜伏的邪教徒,佣兵,打劫商旅和绑架贵族子女的盗匪……但是,自己还是没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明明……明明就差一点了……我打伤他们那么多人,如果不是马儿受伤,我就能逃离了吧,但是……)如果这样被绑票,被父母赎回来,他们不知道会怎样嘲笑我鄙夷我,把我当作下贱的物品处理给别的家族……明明自视为天才,却遭到这样的耻辱,但是自己又无话可说。

    ……瓦蕾娜眼睛一阵酸……但是被结结实实绑住身体,塞住嘴巴的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泪,为自己的不争气而痛惜。

    (……说到底,归根结底,我跑出来是因为想要逃离他们。但是,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不小心走到领地的边界,才遭到了这些人……但是仅仅在城堡周围转圈,也不过是一会就被抓回去而已)马车外鸟儿飞过,瓦蕾娜默默地望着天出神(终归我不是鸟儿,能飞到哪里去呢……纵使我和他们是多么不一样,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难道说,就这样被卖为奴隶吗……这样倒是能够摆脱公爵女儿的命运了,也真是讽刺呢……)但是,空气中仿佛出现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味道,仿佛是干枯的花朵和碎叶的味道。

    仿佛神圣的风铃声响起,瓦蕾娜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哗啦啦,哗啦啦。

    清晨的空气,似乎变得干燥而清爽。奇异的铃声在寂静的,仅仅有着马车行驶的咕噜噜的声音的环境之中,显得静谧而安心。

    『我说啊……突然莫名其妙想到了很多事情呢。』『啊啊。是啊。突然觉得,有点忧郁』『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吗……打劫,卖钱,杀人。这样的生活,我们有了孩子以后也要继续吗』『是啊,我们这种人,也配的上要孩子吗,你还想的真是远呢,杰塞尔兄弟……』『不行吧。总觉的,我们这样的人,终归会有报应的,想一想昨天死去的拉斐尔吧。被一个小孩就杀掉了,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啊……哈哈哈,这也说不定呢……真是想不到你这样的人也会有这种感悟,可是,我怎么也这么想哭呢,见鬼,这奇怪的阳光,这安静的奇异的早晨,这风铃声,怎么就这么让人疲惫呢……』驾驶马车的男人们突然开始进行奇怪的对话,但在瓦蕾娜听起来,却又意外的自然,她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只觉得马车突然行驶的越来越歪斜,然后——『怎么回事……』『啊啊啊……怎么搞的啊』瓦蕾娜无法看清男人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怎么听都像是两个男人莫名地陷入低落,然后在失神之间,车就要翻了的样子。

    (难道说,这里是山路吗???天哪——我要一起陪他们殉葬了吗!!)少女疯狂地挣扎,勉强的在被绑成粽子的情况下,榨出极限的力气直起了身体,(看到窗外了,只要我跳出去,跳出去的话————)少女努力地蹦向窗外,然后眼前天旋地转,她也不知道自己成功了没有,只觉得脑袋磕到了什么,但是似乎从车窗也飞了出去,但是…………等到回过神来,瓦蕾娜已经挂在了悬崖上,马车翻滚而下,男人们怕是都摔死在了下边,而她自己,则借助绑匪的绳子挂在了悬崖上矮树的木枝上(这样的事情……简直无法相信……是万分之一的奇迹吗……)『……神啊……如果这是你的旨意,我只能说谢谢……这也太过于离奇了……但是,我却无法动弹,我果然还是,太不走运了,这根树枝断掉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吧……』…………『神的所为,可不会如此半途而废,不是吗?』一个悦耳的男性声音突然在瓦蕾娜的头上响起。瓦蕾娜抬起头,在和煦的晨光之中,有一名身着修士的长袍,仅柱着一根短木杖的男人。

    男人金发飘扬,面容英俊,好似神的使者,而他的出现也是极致巧合,正如同神的妙手,注定要在此刻拯救瓦蕾娜。

    男人伸出有力的手,将少女拉了起来。

    少女呆呆地看着男人,脸微微红了起来。

    这就是是瓦蕾娜和拉维安神父的初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