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柚子
作品:《久久不见》 刚看到名片内容时，她以为自己眼花，为什么又看到柚子的名字？她真的怀疑自己的脑袋，已经老到现实和回忆分不清了吗？她再仔细看一遍，确定是「林佑嗣」，真真实实，不是回忆。翻到名片背面，她看到英文名字youthlin，她不敢相信，同名同姓的人这么多吗？不过，「林佑嗣」这个名字，最近为什么这么频繁地出现在她眼前？如果，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就表示这世上有那么多人都叫「林佑嗣」，这也太巧了吧？他们的父亲，都是基于同一个原因，把儿子的名字取做「林佑嗣」吗？
又在胡思乱想。她摇摇头，甩掉那些芜蔓庞杂的碎唸，却赶不走她的好奇心。她不死心，再把名片翻回正面，直到她看到这位「林佑嗣」教授的电子邮箱地址，她才终于相信，他就是她认识的「林佑嗣」。
emailaddress:<a href=”mailto:<a href=”mailto:<a href=”mailto:<a href="mailto:<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b4cddbc1c0dc848d848df4dfdcc19ad1d0c19ac0c3"><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4831273d3c20787178710823203d662d2c3d663c3f">[email protected]</span></a>”><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e990869c9d81d9d0d9d0a982819cc78c8d9cc79d9ecf859dd2c688cf8e9dd2"><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3f46504a4b570f060f067f54574a115a5b4a114b48">[email protected]</span></a></a>”>y<a"><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453c2a30312d757c757c052e2d306b2021306b3132"><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d6afb9a3a2bee6efe6ef96bdbea3f8b3b2a3f8a2a1">[email protected]</span></a>”><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cdb4a2b8b9a5fdf4fdf48da6a5b8e3a8a9b8e3b9baeba1b9f6e2acebaab9f6"><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8ff6e0fafbe7bfb6bfb6cfe4e7faa1eaebfaa1fbf8">[email protected]</span></a></a>”>y<a</a> href=”mailto:<a href="mailto:<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315e44455901080108715a59441f5455441f4546"><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c4abb1b0acf4fdf4fd84afacb1eaa1a0b1eab0b3">[email protected]</span></a>”><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b9d6cccdd189808980f9d2d1cc97dcddcc97cdce9fd5cd8296d89fdecd829fd5cd8296d89fdecd82"><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7a150f0e124a434a433a11120f541f1e0f540e0d">[email protected]</span></a></a></a>”>y<a"><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462933322e767f767f062d2e3368232233683231"><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8be4feffe3bbb2bbb2cbe0e3fea5eeeffea5fffc">[email protected]</span></a>”><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7f100a0b174f464f463f14170a511a1b0a510b0859130b44501e59180b4459130b44501e59180b44"><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4d223839257d747d740d2625386328293863393a">[email protected]</span></a></a></a>”>y<a</a> href=”mailto:<a href=”mailto:<a href="mailto:<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b4dbc1c0dc848d848df4dfdcc19ad1d0c19ac0c3"><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82edf7f6eab2bbb2bbc2e9eaf7ace7e6f7acf6f5">[email protected]</span></a>”><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0a657f7e623a333a334a61627f246f6e7f247e7d2c667e31256b2c6d7e31"><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ef809a9b87dfd6dfd6af84879ac18a8b9ac19b98">[email protected]</span></a></a>”>o<a"><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abc4dedfc39b929b92ebc0c3de85cecfde85dfdc"><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a6c9d3d2ce969f969fe6cdced388c3c2d388d2d1">[email protected]</span></a>”><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026d77766a323b323b42696a772c6766772c7675246e76392d6324657639"><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b2ddc7c6da828b828bf2d9dac79cd7d6c79cc6c5">[email protected]</span></a></a>”>o<a</a> href=”mailto:<a href="mailto:<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e792938fd7ded7dea78c8f92c9828392c99390"><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ed989985ddd4ddd4ad868598c3888998c3999a">[email protected]</span></a>”><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e491908cd4ddd4dda48f8c91ca818091ca9093c28890dfcb85c28390dfc28890dfcb85c28390dfc28890dfcb85c28390dfc295918b90dfc28390df91908cd4ddd4dda48f8c91ca818091ca9093"><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4732332f777e777e072c2f3269222332693330">[email protected]</span></a></a></a>"><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3441405c040d040d745f5c411a5150411a4043">[email protected]</span></a>”><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5623223e666f666f163d3e2378333223782221703a226d79377031226d703a226d79377031226d703a226d79377031226d703a226d79377031226d"><spa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5227263a626b626b12393a277c3736277c2625">[email protected]</span></a></a></a></a></a>
她百分之百确定这张名片上的「林佑嗣」，就是她的小学同学柚子，因为她知道，柚子是九月九日体育节出生的，就算过了四十年，她还是记得。
都快二十五年没见了。这段时间，柚子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他们明明说过了「再见」，为什么后来却断了音讯？
她想起童年老是护着她的柚子，也想起青春年少总是错过彼此的柚子，更想起最后和她哽咽互道再见的柚子，每一幕都让她的回忆翻涌，激动得眼眶泛泪。
「liz，你是要我打电话问什么？」laura这时突然关心起自己的工作，出声问liz。
她的回忆被laura打断，回过神来，眨眨眼，硬把眼泪逼回去，不想让laura看到她失态的样子。
「不用，不用，这一份我…我来处理。」她暗自希望laura没有发现她语气里的慌乱。
她慌乱地收拾刚才的信件，拿出陈巧玲助教的名片，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拨号，她注意到自己的手指竟微微颤抖，只好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电话通了，传来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喂，请问是陈巧玲助教吗？」
「我是。」
「你好，我是全晶科技会计部，李俐芝。我收到贵校寄来的收据，金额正确，没有问题。」
「李俐芝经理是吗？收据正确就好。」
她有没有听错？为什么她觉得陈巧玲的口气里带着兴奋的微笑？
「所以，陈助教，以后收据的问题都是跟你联络吗？」
「哦，不是，不是。这次是我弄错了，所以帮会计室先处理。」
那么，为什么柚子的名片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是谁故意放进来的？她很想知道答案。
「好的。所以，以后是要联络会计室的林教授吗？」柚子的名字，她就是讲不出口，她很怕一讲出口，柚子就会消失，所以只称呼他为「林教授」。
「会计室的林教授？」
听陈巧玲的语气，像是不认识林教授。不会吧？这张名片，若不是陈巧玲放进来的，又会是谁？难道又和高中时收到的那张照片一样？背后的名字，也是一椿无头悬案？
她急了，为了证明她有收到柚子的名片，她用颤抖的手把名片从信封里拿出来，定定地看着，慢慢地回覆。
「嗯，我还有收到另一张林教授的名片。」她淡淡地说明，其实心里澎湃汹涌，希望陈巧玲快点想起来。
「哦，你是说林佑嗣老师吗？」
陈巧玲终于想起来了吗？那惊讶的语气不像是装出来的。
「对，但是他…好像不是会计室的，」她希望这样的询问不会太明显，「也是你们中文系的老师。」
「不好意思，李经理，应该是我放错了。」
放错了？不是故意的？这道歉也来得太快了吧？陈巧玲早就准备好要认错了吧？不过，至少这个答案暂时让她松了一口气，就当是场误会吧。
「没关係，我再联络你们会计室的王小姐好了。」
「李经理，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
她知道陈巧玲想问什么，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她才刚要松懈下来，陈巧玲竟然就在这时给她一记回马枪，她清楚明白陈巧玲想问什么，让她的心跳足足停跳一拍。
「请说。」五十岁了，还有什么镇定是装不来的？
「请问，你...认识林佑嗣老师吗？」
她立刻确定柚子的名片之所以会在这封信里，绝对不是误会，是陈巧玲故意放的，但陈巧玲又怎么会认识她呢？陈巧玲想试探什么？这个谜题恐怕也和高中那张照片一样，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
「你是说，这张名片上的…老师吗？」她想多争取一点时间，想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林佑嗣老师。」陈巧玲还故意强调。
柚子是她的祕密，要她怎么说得出口？她迟疑很久，她不想说谎，决定给一个模稜两可的答案。
「嗯…我第一次收到这张名片。」
「李经理，真不好意思，是我搞错了。」她听得出陈巧玲溢于言表的失望，「那，收据没问题的话，就先这样囉。」
这么容易就让她混过？她松了一口气。
「好的，没问题。」
二人结束通话。但又有一堆问题涌出来，刚才自己到底和陈巧玲说了什么？陈巧玲为什么要来试探她认不认识柚子？这件事，柚子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到底有谁还知道她和柚子之间的祕密？
「就这样？很简单，下次我可以自己来。」laura不知什么时候冒出这一句。
laura的脸凑向她，让她吓了一跳，从刚才那一大堆问题里回神。
她疑神疑鬼地担心laura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她仔细观察laura的表情，一颗心才放下来，她知道laura什么都不知道，还好。
「对，很简单，打电话，确认，就行了…」为什么她讲话还结结巴巴？为什么她会紧张成这样？
她想探究这件事情的始末，总不可能凭空就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柚子吧？年轻时的衝动又回来了，她决定要做些什么。于是拿出放在抽屉里的皮包，把柚子的名片收到皮包里，拿出车钥匙、收拾桌面，用眼光在桌面上扫视，检查有没有忘了带东西，她想离开公司。
「还没下班耶。」laura瞪大双眼看着她，嘴里喃喃唸着，像是不敢质疑主管的部属，只敢小声的碎唸。
她知道，从laura的角度看自己，她的行为只能说是古怪，但是她不想理，当了这么多年的乖宝宝，就让她任性一次吧。
「嗯…我临时有事，要请假。我先走。」四十年了，这次该轮她採取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