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你是一个讨人厌的裴狗。”

    裴灼表情麻木,“噢”了一声。

    后面的跟拍快要笑死,直播间也格外的欢乐。

    【裴灼情绪好稳定,想谈】

    【哪怕阮星遥说的是醉话,他也句句有回应,他真的,我哭死】

    【他们私下相处都好自然,要是假情侣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阮星遥不满意裴灼的回答,“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

    裴灼小心地拉着他,避开了不平坦的石子路。

    “我都听见了。”阮星遥一脸委屈。

    阮星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裴灼没当一回事,但还是配合地问他,“听见什么?”

    阮星遥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却没有说话。

    前半段路,阮星遥喋喋不休。后半段路,阮星遥一句话都没再说。

    弹幕却急了。

    【裴灼是怎么忍得住不往下问的】

    【让我魂穿裴哥,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吧】

    【星星不高兴了,裴哥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自己不记得了?】

    【裴哥这么宠,应该不会有过分的事,会不会是误会】

    【哎呀,你们也太敏感,阮星遥喝醉了,没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室友喝醉了还抱着垃圾桶说要和垃圾桶拜把子】

    裴灼好不容易把人带回家,时间很晚了,直播也就结束了。

    “难不难受?头痛不痛?想不想吐?”裴灼把人扶到沙发上坐着。

    阮星遥一句话不说,让坐就坐,也不闹腾了,就是表情委屈得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裴灼掐了掐他的脸颊,手感软软的,惹得他想在掐一下。

    但阮星遥看起来好可怜,让他莫名有种欺负人的负罪感。

    “怎么了?”

    阮星遥不说话,脸上还是很难过,裴灼问不出什么,只好说:

    “我去给你泡蜂蜜水,你坐在这别乱动。”

    “我想吃烤饼干。”阮星遥忽然说。“我自己都没舍得吃。”

    裴灼:“……”

    “现在十二点了,烘焙店都关门了,没有饼干卖。”

    阮星遥就像是听不进去,“我不要蜂蜜水,我要烤饼干。”

    裴灼:“……行行行,那你坐着别动。”

    烤饼干当然没有,这就是个小渔村,商超都很少,又是大晚上的,裴灼可搞不到烤饼干。

    不过阮星遥喝多了,也不定就是胡言乱语。裴灼顺着他的话安抚几句,没准等会他自己就忘了。

    几分钟后,裴灼端着蜂蜜水出来,“你要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喝。”

    “我不喝。”阮星遥固执地说。

    “你喝了我就给你烤饼干。”裴灼说。

    “真的?”

    “当然。”

    裴灼答应得毫不犹豫,他只说给,又没说什么时候给。

    阮星遥半信半疑,却也乖乖地喝掉了一杯蜂蜜水,艳色的唇水润光泽,像是裹了一层蜂蜜。

    裴灼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挪开了视线。

    “我喝完了。”

    阮星遥水润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他,显然还惦记着烤饼干。

    “我们先去睡一觉,我保证明天醒来,你一定能看见烤饼干。”

    “你又骗我。”

    阮星遥瞳眸微微扩散,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脸上的委屈更甚,裴灼的罪恶感更重了。

    “不是,没有骗你。明天早上一定有,可以吗?”

    阮星遥最惹人心软的样子,不是撒娇的时候,而是像现在这样,闷声不响,不吵不闹的。

    “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助理明天送烤饼干过来,行不行?”裴灼不知道要怎么哄他,拿出手机要给助理打电话。

    但阮星遥还是无动于衷,只是坐在那。

    裴灼叹了口气,拿阮星遥没辙。

    “祖宗,你就非要半夜吃烤饼干是吧?”

    第34章 不会,他很乖

    “我不吃。”阮星遥忽然说,“我最讨厌烤饼干了。”

    裴灼:“……”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你就是吃准了我拿你没办法是吧?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裴灼报复似的又掐了一把阮星遥的脸颊。

    然后将阮星遥横抱起来,没等他乱动,警告道。

    “别乱动,走楼梯摔了我可不管你。”

    阮星遥果然不乱动,任由裴灼将他抱上楼。

    “这个月也没少吃东西,怎么不见长肉。”裴灼抱着人颠了颠,“明天监督你吃饭,不许挑食。”

    ……

    折腾了好一会,裴灼总算把人哄睡着,放轻动作,朝着浴室走去。

    透过玻璃,裴灼看见床上熟睡的阮星遥,莫名有些耳热,他背过身去,决定快速冲个凉。

    凉水兜头浇下,裴灼忽而想到了一件很久以前的事。

    那是他读六年级的时候发生的。

    那会儿,阮星遥读四年级。他临近期末升学考,阮星遥每天都粘着他。

    私立学校包含小学到高中,但是小学和初高中部不在一个校区。这也意味着,升到初中后,裴灼要去另一个校区上课。

    “哥哥,我也想上初中。”阮星遥眼巴巴地望着他。

    裴灼总会耐心地引导他,“再过两年,你也可以上初中了。”

    “可是初高中部也不是一个校区的,我上初二,你就升高一了,我们又要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