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狗:“……”

    他也不知道呢。

    林灿从阮小狗的神色中,读出了点不同寻常。

    “你不会是不记得你和裴灼是死对头,所以才给他打电话吧?”

    阮小狗已经丧失思考能力,机械地点了下头。

    “我去!!那、那他就这么把你接回去?有没有趁机欺负你?你这记忆一片空白的,住他家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而且你失忆了,他没把你送回家,也没想过帮你找回记忆?”林灿生气。

    “他不会是故意欺负你吧?”

    “没有,他很照顾我,是医生说不能急。”

    林灿半信半疑,“他就任劳任怨的照顾你?”

    “我懂了,是他暗恋你。”

    林灿确信。

    “我跟你说这都是常见的路数,小说里很多失忆梗是这么发展的,我看过十本里有八本都这么写。”

    “小a和小o是死对头/同学/同事,总之就是小a暗恋小o,小a并不知道要怎么追求小o,所以当小o失忆后投怀送抱,小a就编造事实,欺骗小o两人是恋人/夫妻关系。”

    “小o信以为真,把小a当成恋人,而自知真相瞒不了多久的小a非常纠结,但他又害怕说出真相会失去这段来之不易的温情。”

    阮星遥:“……”

    “你说实话,裴灼是不是骗你?如果他告诉你,你们是恋人关系,那一定是假的。好心机的男人,趁我不在,趁虚而入。”

    “我……”阮星遥大脑有些混乱。

    裴灼从没和他说过这些,但、但好像从失忆开始,他就一直确信他和裴灼是协议结婚。

    阮小狗心底一慌,面上全是茫然无措。

    “怎么了?他真的骗你了?”

    林灿蹭一下站起来,大有一副要去找裴灼血拼的架势。

    “不是,没有。”

    阮星遥忙拉住他。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裴灼高中就认识,且关系并不好,那毕业后?”

    “你大学考进京大,裴灼也是京大毕业。高中那会,你俩好像有个赌约,你玩命学习就是为了上京大。”

    “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入圈很久,常年不在学校。”

    “我和裴灼是怎么认识的?”

    “你们俩好像从小就认识,我记得你说过是邻居,后来你们搬家了。”

    阮小狗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林灿见他脸色发白,紧张地问,“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阮小狗摇了摇头。

    “裴灼要是真欺负你了,你和我说啊,虽然我打过他,但我可以找人来打他的。”

    林灿小心观察着阮星遥的脸色。

    “你不要憋在心里,你以前什么事都和我说,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我们俩之间没有秘密的,除了你失忆后瞒着我。”

    想到这个,林灿还是有点生气的。

    不过考虑到阮星遥不完全记得,林灿也没法和他真生气,只能说。

    “我真的什么都知道,你以前偷裴灼内裤,我都知道。”

    阮星遥本来脸色惨白,现在又变得绯红,尴尬得想拦住林灿,但他已经说完了。

    “我,你别乱说。我没事拿……”

    阮小狗根本说不出后面那几句话。

    “我没乱说,学校组织去野营那次,不知道裴灼怎么惹你了,你说要偷他内裤,让他没裤子穿,只能躲在帐篷里不敢出来。”

    阮星遥:“……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对,你后来没偷内裤,你偷了他的校服,藏在书包里。”

    阮星遥:“……”

    “要不是后来裴灼站出来帮你解释,你就被当成暗恋跟踪狂。”

    阮星遥:“……”

    “还有,高二下学期……”

    阮星遥缓缓抬手打断他,“不用说。”

    他没勇气听下去。

    感觉又是一件让他社死的事情,不知道也罢。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阮小狗垂眸,他要怎么说?

    他自己都没理清楚。

    “你想知道什么?”

    “你失忆,裴灼是怎么和你说的?”

    “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阮小狗羞愧地垂下脑袋,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裴灼什么都没说,但他一厢情愿地认定裴灼和他协议结婚了。

    并且他现在已经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明明记忆很清晰,却和林灿说得不一样。

    他不太记得林灿这个人,可他莫名就很信任林灿。

    如果他车祸前真的和裴灼协议结婚,应该不会不告诉林灿的吧?

    况且在林灿的叙述里,车祸前他和裴灼应该还是死对头的关系。

    阮小狗已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万一……就是林灿说得那样。

    阮小狗开始寻找出他和裴灼不是死对头的记忆,可搜寻良久……无果。

    他忽而想到,车祸那晚他给裴灼打电话。

    对方第一句话说的是——

    “阮星遥,别闹。”

    再然后,他跟着裴灼回家。

    他想和裴灼一起睡,但裴灼多次拒绝他。

    阮小狗仰起头,看向林灿,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丸辣。

    真的丸辣。

    那些不知道从哪来的记忆,难道真的都是假的吗?

    可记忆里特别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