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作品:《刺杀美强惨失败我死遁了

    少年耸立于耀眼的万芒之下,气势磅礴,背影不屑与洒脱,胜利紧攥在手,红带随风而扬。

    这一刻,走向灰暗的路已不复存在,仅有璀璨与光明,是沈知梨为他选来的路。

    江无期瞥见慌乱整理衣裳强装镇定的万剑宗主。

    “胜负已分,宣布吧。”

    万剑宗主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肿大得像个冒热气的茄子。

    硬是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来,“拜见,仙首。”

    江无期葫芦敲响木扶手,“诶诶,大声一点,你不带头拜首做个表率,其他小辈怎么弯腰啊,快快快,再来一遍。”

    万剑宗十多年来都是受人敬拜,这一次和把面子摔地上碾有何区别!

    但规矩是此,更何况苏钰杀招皆出,都未赢过!

    他百不情愿把腰弯了下去。

    “百家,拜见,仙首!”

    台下弟子俯首拜礼。

    “万剑宗拜见仙首。”

    “玄天宗拜见仙首。”

    “太长宗拜见仙首。”

    “……拜见仙首。”

    鹤承渊下意识地在人群里翻那道身影,忽然脑海白光一闪,猛然回头望向观台,几个宗主低头拜首,唯有太长宗主观位已空不见人影!

    他弃下红带,在飞扬的赤色中翻下斗台,涌入人群。

    宋安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师弟,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和我庆祝一番,来的好,来的好。”

    “这是我师弟,我师弟!”

    鹤承渊甩开他,宋安像个狗屁膏药,又黏糊上来,“师弟,我们今夜去偷师父酒喝。”

    他一掌将其推开,“滚!”

    药谷弟子扶住将倒的宋安,这人才站稳脚,又追了上去。

    “师弟!师弟!你这是去哪?!”

    他预感不对,抬腿追了上去,“等会要接受灵泉洗礼,你这是去哪,喂!别跑啊!”

    宋安气喘吁吁一路朝居所之处追去,终于叫他看见了人影。

    晴风轻拂,树影飞花,鹤承渊玄袍似墨,静静站于树下,婆娑幽光映照半身。

    宋安困惑靠前,就见远处的沈知梨忙碌铺着药草,她着急忙慌冲进屋子找了件外衫往地上一铺,又将湿漉泡水的药草理在长衫上,对着太阳暴晒。

    “师弟,你站着看什么呢?”

    沈知梨闻声回眸,鹤承渊腰际红带被风轻抚与衣袍相舞,他正定定看着她,深眸令她品不明其中之意。

    “打完了?”

    鹤承渊没有说话,鹅黄衣裳的人身处明媚的光迹下对他莞尔一笑。

    宋安接话道:“打完了。”

    沈知梨见鹤承渊面色冰冷,于是她嘴角的笑意也不由凝固,过了一会儿,她道:“没事,输了就输了,不是什么大事……”

    宋安:“什么输了!赢了!赢大了!!!”

    他兴致冲冲跑上前来和沈知梨描述方才之事,手舞足蹈夸大其词!

    沈知梨边忙碌边附和他,每附和一句目光都落向鹤承渊。

    鹤承渊走上前,绿草上还有熬过的草药残渣与细微的砂锅碎片,石桌上的草药湿漉推挤在一起,他拿起一把开始学她模样晒起来。

    宋安瞧他动了,自己围着沈知梨絮叨也不好,难得心情愉悦,他便也着手铺药,嘴里是一点没停。

    鹤承渊沉默不语,终于在药铺完时,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沈知梨叹气说:“今日若是去看斗首,熬药时辰就不够,我便将药慢熬在锅中,怎知锅烧裂了,炉子里的火未熄,还点着了我铺晒在不远处的草药……等我赶来时,这就只剩一地狼藉了,还好救了一些回来……还没清点,不知还剩多少。”

    她垂下脑袋,“我这没什么事了,清点一下再抓紧时间熬一副,赢了仙首应该还有事吧……晚点熬好药放你屋里,晚上回来就能喝了。”

    鹤承渊漠然,他注视着清点药草的沈知梨,“好。”

    宋安瞧出沈知梨眼里的自责,于是勾上鹤承渊的脖子,将人拖走,“走了走了!师弟!做完洗礼,我们去庆祝庆祝,偷师父酒喝!”

    他回手对沈知梨道:“师妹赶紧来哦!”

    沈知梨怔了一下。

    师妹?

    第52章 解药(1)

    宋安偷酒一把好手,来去两下就偷来几壶,他倒是不敢明目张胆捞酒坛子,而是另带酒缸前去,把怪老头带来的酒换成了白水,轻车熟路这事没少干。

    他找了个无人山坡,喝的烂醉,“说什么洗礼,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原来就是去他们灵泉泡个澡啊。”

    边说手里不停拍打着鹤承渊的肩膀,“师弟,你别说,你真是厉害,不愧是杀奴,那地下赌场破地方是不是什么样的人你都见识过了,哈哈哈哈哈哈,万剑宗那么嚣张,还比不过一个杀奴,幸好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然那老脸往哪丢啊。”

    夜风微凉,万籁俱寂,银月从天倾泻,暗绿的山坡上,两名少年并肩齐坐于苍天大树之下,此处位高,一方可览灯火辉煌的近水镇,一方可赏层山如画的万剑宗。少年生于自由的风中,盛着澄澈月辉。

    几个酒坛倒在宋安脚边,他往草地上大字一躺,笑嘻嘻地毫不吝啬对鹤承渊的赞赏。

    鹤承渊曲起条腿,手悠闲搭在膝上,一望无际下丝绒般的天宽广辽阔。

    细柔的夜风隐约含着花香,不刺骨,不寒身,有那么一刹那,好似越过**,如一缕表面微浮沙粒的柔纱蹭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