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品:《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

    苻缭腕上明显痛了起来,隐隐看见苍白的皮肤泛起了红。

    季怜渎目光扫过,连忙松了力道。

    “而且,还有半月便是千秋节了,我想在官家面前献上一曲。”季怜渎放轻了声音,央求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不自觉答应,“就算是看看宫殿也好,我想去见见。”

    苻缭明了。

    是奚吝俭一直答应他,却没给他做成的笙管令。

    奚吝俭一直知道季怜渎的目的,而且当了笙管令后,更有机会接触到皇上,也方便与要挟他的宦官碰头。

    实际上,季怜渎在被奚吝俭软禁前,就已经被宦官要挟了。

    他们挑动新旧党对立,自己隐身了给皇上吹耳旁风,而季怜渎便是宦官党在奚吝俭身边埋下的一颗雷。

    由于看得太含糊,苻缭不知奚吝俭有没有察觉,但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放任季怜渎变得自由,超出他的掌控。

    苻缭轻声叹了口气。

    “我会想办法让你逃出去。”

    苻缭话音未落,便看见季怜渎的眼眸亮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如初,等着他慢慢把话说完才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笑容。

    “太好了,阿缭,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季怜渎又靠近了点,感受到苻缭明显紧张起来。

    ……难道真是喜欢自己?

    苻缭搓了搓手臂,难受地干咳几声:“可第二个……我没有官职,连官家都见不到,如何帮你?”

    “你可以的!”季怜渎突然激动起来,像是早就想好要如何运作,“阿缭可知道宫内有个职位叫笙管令?是专门管宫内乐器,给官家助兴的。”

    苻缭点点头。

    果然如此。

    “但……”

    苻缭刚要开口,便听见门外的响动。

    季怜渎脸色一变,连忙躲回角落,把自己藏在阴影中。

    苻缭又看见了熟悉的三人,他们之间的氛围却不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样了。

    “殿下,徐官人。”

    苻缭的嗓子几乎说不出话来。

    奚吝俭只听了一声便皱起眉,将桌上的茶杯甩过去。

    恰好落在苻缭的手上,没洒出一点儿。

    “世子还是润润嗓子先,别眼睛没废成,喉咙先废了。”他似笑非笑。

    苻缭端起茶杯,小口啜饮,闻到了茶香味之外的,那股熟悉的气味。

    他小心地看了眼奚吝俭,嘴角忍不住勾起,而后又压下。

    是自己又误会了么?

    苻鹏赋满脸怒容,气势却已然不如先前嚣张:“璟王,你说什么眼睛,你就是冲着要废了我家阿缭的——”

    奚吝俭侧目,给了他一个眼神,苻鹏赋便像是石化了一般,举起的手也放下了。

    徐径谊额上冷汗不断,抽搐的嘴角象征着在苻缭昏迷的时间里,形势已经峰回路转。

    “既然世子身子不适,也无须麻烦世子多说了。”奚吝俭话里藏笑,“方才侯爷在院外已经承认,是太顾念世子,才冲撞了孤。”

    “是这样吧,徐官人?”奚吝俭转向徐径谊。

    徐径谊咬着牙,上下唇碰在一起又分开,好半天才挤出一个“是”。

    苻缭看他盯着苻鹏赋的模样,一脸的愤怒。

    想来是驱虎吞狼之计失败了。

    奚吝俭不疾不徐:“念在侯爷也是挂念世子,孤可以免了冲撞之罪。”

    苻鹏赋一喜,笑意刚挂在脸上,就听见下一刻的冰冷话语。

    “不过,若是就这么放过,孤的威严何在?”

    奚吝俭扬了扬下巴,朝着苻鹏赋道:“侯爷,你说,孤该如何处置你?”

    苻缭忽然灵光一闪。

    “殿下。”

    喝了点茶水后,不适感减轻了些。

    他的声音清亮少许,吸引了在场之人的视线。

    “父亲既是为我而冲撞殿下,不如就让我代父受罚。”

    奚吝俭离开的越早,越不容易发现季怜渎。

    只要奚吝俭答应下来,自己还有了与他相处的时间,更能了解他,对症下药。

    “我愿随殿下回璟王府,指导羽林军。”他极清浅地笑了一下,“若是不见成效,我愿领罪,随殿下处置。”

    “好。”

    奚吝俭双眸注视他,应声极快。

    仿佛就是在等着这一刻。

    第18章

    “不可!”

    最先出声的是苻鹏赋:“阿缭是我明留侯家的世子,非官非吏,怎能轻易就到璟王府上任事?这不合礼数!”

    “世子高识远见,为我北楚兵力着想,侯爷何必拘泥礼数?”奚吝俭轻笑一声,“再者,侯爷自己怕是没怎么讲过礼数,而今还要训起孤来了?”

    方才苻鹏赋的话里一点儿敬称都没带,奚吝俭真要计较起来,又是一桩罪名。

    苻缭圆场道:“是呀,爹,早日训练好了,殿下不也能早日出征么?”

    果然,苻鹏赋浑身的气势顿时就消下去了。

    “这样啊……”他忽然变了个人似的,慢吞吞道,“也是,不无道理,那阿缭你就跟着璟王去吧。若你能帮上北楚,也是能光宗耀祖啊。”

    苻缭还有些安抚的话临到了嗓子眼,硬生生被挤了回去。

    看来苻鹏赋也相当在意出征这件事。

    可奚吝俭一离开京州,不就是他们这些人当道了么。

    就凭这几日接触到的官吏,以及那个早就知道有失偏颇的小皇帝,苻缭对北楚的政局乐观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