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根本由不得她去做决定。

    凌舒恒站起身,面带微笑,那笑容却透着刺骨的冷意。

    “一,二……”

    “二哥,不要……不要啊!”

    “三!”

    就在第三声落地的时候,他转过身,匕首还没出手时,就被一个声音拦住。

    “住手。”

    舒鸢皱着眉头,从门口大步走进来,表情无比凝重,她看了眼地上的女人,眉宇间的情绪有些复杂。

    “先别杀她。”舒鸢叹了口气。

    “为什么?”凌舒恒不解。

    不是他大姐不肯放过她的吗?

    一条狗而已,死了又能怎么样?

    舒鸢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上前,拔掉了凌菲儿几个头发。思索了片刻,又让人在她手臂上抽了一管血。

    “不要,不要……”凌菲儿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她害怕,一个劲儿地挣扎。

    同样不解的还有凌舒恒,“大姐,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他大姐是要拿她做什么实验吗?

    舒鸢不说话,什么都没解释,等血液样本拿完后,她又垂眸看向凌菲儿。

    但愿她不是。

    如果是的话……

    她眉心拧得更深了。

    凌菲儿被抽完血以后,整个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她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双目圆睁,眼里满是惊恐。

    她感觉自己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死了,在这种惊恐中,她直接晕了过去。

    凌舒恒冷笑一声,真是个废物。

    他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跟在舒鸢身后,“大姐,为什么不杀她?”

    “哪儿那么废话,暂时先别动她。”舒鸢警告道。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地牢。

    没过多久,凌菲儿就醒过来了,回想刚才发生过的事,理智渐渐回归大脑。

    自己还活着。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不杀她了?

    她看着手臂上的针孔,又想到舒鸢刚才的举动。

    凌舒鸢要她的头发做什么?

    什么事情是需要头发的……

    刹那间,凌菲儿脑海里将一些细碎的事情穿插在了一起。

    要给她做dna比对吗?跟谁呢?

    她不知道,也猜不到。

    可她毕竟在凌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关于凌家的事情她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一些。

    当初凌家为什么被赶出华国?

    好像是因为凌父将首统的妻女绑架了,还杀害了首统的女儿。

    但实际上,首统的女儿并没有死,而是被绑架的人遗失弄丢了。

    这也是她后来偷听听到的。

    当初她被人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时候,隐约记得有人说过,‘就用她代替吧,将来的退路什么的……’

    太久远了,她当时又太小,早就记不清了。

    后来也是因为这件事,她长大后一直在暗暗调查自己的身世。

    她清楚自己的身世,她绝对不是什么首统的女儿,

    可是现在想想,当初让她代替什么呢?难道凌家是想让她顶替首统女儿的位置吗?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那双灰暗的眸子,忽然就亮了。眼中重启了希望。

    她现在要怎么做?

    凌舒恒和凌舒鸢未必知道凌父的想法,她并不确定,他们拿走她的样本,要跟谁做dna。

    她现在想明白了凌父的想法。

    所以她这颗棋子,对凌父很重要。

    想到这,她浑身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晃动着地牢的大铁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父亲,我要见父亲……”

    第349章 他在对着夫人做什么

    地牢里的大铁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凌菲儿一遍遍拍打着,声音嘶吼,“我要见父亲,我要见父亲……”

    看守的两个保镖立即把这边的消息汇报给了芳荣。

    大小姐走的时候,吩咐她要把人看好,不能出岔子。

    看到芳荣,凌菲儿眼里闪过一抹杀意,但很快神情就变了,她楚楚可怜地抓着铁门,想把手伸出去抓芳荣,却又缩了回来,眼中全是泪水。

    “芳姨,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芳姨,我也是一时糊涂,你看我现在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你……你就原谅我吧?”

    芳荣皱着眉走上前,看向凌菲儿,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指甲缝隙里全是污垢,衣服也已经破了,手臂上还有一些伤痕。

    真是与昔日大不相同了,比街上的乞丐好不到哪儿去。

    “现在不是我原不原谅你的事。”

    她原谅有什么用?

    凌菲儿:“我知道,但是芳姨,您是父亲身边的老人,一直辅佐大哥和二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去跟父亲说一下我现在的处境,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说,行吗?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

    说着,凌菲儿就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朝芳荣磕头,额头都磕红了。

    看着这样的凌菲儿,芳荣有些于心不忍。

    人都已经这样了,应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她找先生肯定也就是为了保命。

    毕竟当初在她身边的时候,菲儿小姐待她也是极好的。

    “我会告诉先生的。”

    “我,我想跟父亲通话行吗?”凌菲儿恳求道,额头上红肿了一大块儿,一双眼睛单纯无害地看着芳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