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作品:《鹤公子有所荼谋[重生]

    “姑娘别焦心,上回太医来过后,便说咱们夫人的病情已经趋于平稳,还叮嘱我们平日多推出去晒晒太阳,不日就能清醒过来。”

    “咱们自住一处宅院,说起来也更自由了些。”

    “况且老夫人也让姑娘带上了不少上好的药材,还承诺会想办法让太医去咱们那边给夫人看病。姑娘且宽心,再等老夫人一些时日,都会好的。”

    谢芸皱起眉头道:“祖母这个病,也不知道何时能好。”

    此时的王妈妈,便担起王氏的责任来,赶紧劝道:

    “正是此理,姑娘虽说搬了出去,可是也没有人说不能时时来病了的老夫人跟前儿尽孝,不是吗?”

    她甚至觉得,谢老夫人此时头风病发作,说不定也是给谢芸一个机会。

    “你是说,让我日日都来谢府?以探望祖母病情的名义?”谢芸的脑袋一向灵活,一点就通。

    王妈

    妈点了点头。

    顿时,盘亘在谢芸心头上的乌云瞬间消散开来。

    二伯父总不能拦着她,不让她进门吧?

    心中大定的谢芸,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她红着眼圈儿,去益晖堂拜别了卧病在床的谢老夫人,再三表示舍不得谢老夫人,今后将会时常来探望谢老夫人之后,才回到朝晖堂,指挥车“满载”的马车开始行动。

    箱笼足足塞满了四辆车,比他们来京城时多了许多。

    为了不惊动街坊邻居,谢芸只能吩咐车夫婆子们动作轻些,分开行动。

    睡饱了回笼觉的谢荼,显然是不知道谢芸投机取巧的打算的。

    她和几个大丫鬟难得凑了一桌吃席,又小饮了一盅桃花酒,闹了许久,待谢芸那头开始往外搬东西的消息传出来后,这才停歇。

    许是饮了花酒的缘故,谢荼的脸上粉若桃花,眼眸亮晶晶的,甚是好看。

    可一想到等下要去见的人,去探听的事情,谢荼还是伸手往脸上铺了一层粉遮住了满脸的绯红。

    吟心特意端来一杯浓茶,让谢荼漱口散尽了酒气。

    典心手脚也快,已经火速帮她换上男装,束起长发。

    铜镜中的谢荼主仆三人,俨然是京城贵公子的打扮。

    三人嬉笑打趣了一番,才从早已准备好的小角门处溜出了谢府。

    他们一路往京城的西南角走,途中拐进了一家名为清泉馆的茶馆中。

    这是谢荼和姜鹤约定见面的地方。

    刚进门,小二迎面走上前来,热情地打起了招呼:“三位客官,可有预约的位置?”

    谢荼压低嗓音,回道:“临湖靠窗,姓秦的老板预订。”

    小二挑起眉头,恭敬侧身道:“好嘞,天字号雅间。”

    说罢,便在前引路,领着他们三人往楼上走去。

    跟在身后的典心一头雾水,小声同吟心嘀咕道:“咱们姑,额公子,并没有提到雅间啊?”

    吟心扯了扯她,低声道:“后一句才是暗号。”

    原来,临出发前,谢荼收到一只精巧竹筒,里面写了“临湖靠窗”四个字。

    不同于以往不带落款的字条,这次的字条落款写了个“秦”字。

    谢荼猜测,这家清泉馆,约莫也是姜家私产之一,只不过对外主人家的名讳,借用的是姓秦的一户人家。

    典心一副“原来如此,长见识了”的表情,垂头敛目跟着上楼。

    小二带着他们三人,七拐八绕地,停在了最里面的一间雅间门口。

    “三位请进。”小二抬手敲门三下,侧身请他们三人自行进入。

    推门后,谢荼才发现,这间屋子内里极大,入门处放置着一座黄花梨镶嵌白鸟图的地屏。

    绕过屏风,内外室用几扇湘妃竹帘隔开,竹帘后隐隐约约有人影在走动。

    “姜公子?”谢荼试探性地问候了一声。

    一阵窸窸窣窣声过后,姜鹤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请进。”

    谢荼撩开帘子走进去,姜鹤身穿一件正红色长衫,正坐在一张黄花梨百宝嵌花鸟图的交椅上,笑吟吟地看着她。

    可谢荼就是直觉,姜鹤有什么事正努力瞒着自己。

    她走到圆桌边,嗅着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血腥气,抬眸讶然问他:“你受伤了?”

    立在姜鹤身后的陈全瞪大了双眼看向她,而后又看向正在瞪着自己的姜鹤,连连摆手:

    “公子,不是我,我没说。”

    姜鹤皱眉,转过头又看向谢荼,疑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谢荼嫣然一笑,指了指姜鹤放在桌面下的左手道:“每次见你,不是在盘扇子就是在摸物件,甚少见你拘谨着将手摆在腿上的。”

    “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也察觉到你们主仆俩似乎在忙些什么,这空气中没有散去的血腥味,恰好佐证了我的猜想。”

    “你见到你兄长了?他还好吗?”

    说到最后,谢荼皱紧了眉头,看姜鹤的模样,似乎是不太好。

    果然,下一瞬,姜鹤叹了一口气道:“不太好,大哥遭遇了一场刺杀。”

    第67章 法子

    姜鹤一向是喜欢喜笑颜开的性子,今日却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谢荼觉着,除了他受了伤的缘故,约莫还有有关姜鹄之事较为棘手的关系。

    她探头看了眼姜鹤左手手臂,被包扎得完全看不出来任何伤情,无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