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提,诸伏景光突然想到组织也有论坛,而他在论坛里看到的……

    男人莫名生出几分火气:

    “与你无关。”

    鎏金色缓缓眯起:“与我无关?可我们是搭档。”

    “好搭档的前提是不要连累人。”

    男人冷笑一声,不甘示弱:“椰奶酒,你白天到底去做什么了?”

    深呼吸,五月朝宫声音抬高:

    “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况且就算是组织的任务,也不至于给我悬赏升到20亿吧,组织给的资金这么多?”

    凑近的呼吸打在脸上,诸伏景光只觉那开开合合的唇太过浓丽,影响判断,还从那轻浮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委屈。

    他深呼吸好几下,这才将那抹色彩从思绪里屏蔽掉,冷硬下态度道:

    “你的悬赏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五月朝宫一挑眉,挑衅地看向似乎处于爆发边缘的男人:

    “呵,我不信。”

    “?”诸伏景光气笑了:“那我也有由不信你的说辞。”

    感受到紧贴自己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黑发青年突然问道:

    “如果前辈不信,组织那边交差要说什么?”

    猫眼男人面无表情:“说你背着组织去牛郎店打工。”

    “什!咳咳咳咳……!”

    方才还压抑着一丝阴狠的金眸圆睁,万万没想到苏格兰还有这种恶趣味,即将被造谣去当牛郎的青年顿时偏过头呛咳出声。

    可不到半秒,五月朝宫就蹙了下眉。

    这动作本微不可查,然而诸伏景光的注意此刻都被对方掠去,轻易便发现了青年额上骤现的汗珠。

    被呛到会出汗……?不。

    敏锐嗅到冷香里掺杂的血腥味,诸伏景光一把拉住黑发青年的手臂,声音是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紧张:

    “你受伤了?”

    心情复杂地看向身下人,五月朝宫略有些挫败。

    他本不愿被苏格兰察觉到自己的伤,那是他用咒术师身份出门晃了一圈,暴力镇压了大部分诅咒师后的结果。

    伤口不严重,只是连绵着横在后腰。

    他倒可以自己治疗,但疗伤并非五月朝宫的长处,就算是极其细小的创伤也会耗费很多力量。

    而一旦用来伪装的力量也消耗殆尽,他就没办法维持拟态,到那时……

    所以他更倾向于在收拾掉委托人后,再回家慢慢修养,可没想到委托人是苏格兰。

    心下疑点满满,潜意识让五月朝宫觉得这是场误会。

    但就算掏腰包买他命的是苏格兰……唉。

    ——他怎么忍心杀掉对方?

    而见黑发青年迟疑,诸伏景光沉默半晌,突然开口:

    “起来。”

    黑发青年眨了眨眼,无声传递着这样的讯息:

    起来做什么?

    僵持几秒,诸伏景光终究是在那对执拗金眸的注视下软了心肠,他叹息道:

    “起来上车,回安全屋处伤口。”

    浅淡的血腥气与香味一同萦绕在车内。

    车主人看似坐在驾驶位专心交通安全,实则脑门上的青筋蹦蹦直跳,气愤之余也是十足无奈。

    要警惕的情报贩子摇身一变成了现搭档,并且搭档还带着伤,先前的种种计划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拐入小道,光影变幻间,诸伏景光看向挡风玻璃中映出的人影。

    黑发青年正一脸轻松地侧头望来,在察觉到他的注视后便将手指置于唇边——

    而后经由玻璃的影飞出一个吻。

    诸伏景光:“……我说过别暗示。”

    好像更应该警惕了。

    无辜地扇动眼睫,五月朝宫栽过身子,几乎将重心全部丢了过去,又在男人耳边吹了吹:

    “不是暗示,是明示~”

    诸伏景光:“……”

    ——退退退!

    定力十足地回到安全屋,看着盘踞在沙发上的自来熟青年,不知为何,诸伏景光有种将外面野惯了的猫重新抓回家的感觉。

    并且猫还很自然地坐在原先坐过的位置,眯着眼冲主人咪呜咪呜叫。

    “前辈不气了吗?”奶牛猫叫道。

    猫主人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抿了下唇:

    “伤口在哪里?”

    五月朝宫侧了下身子:“后腰。但其实不用处,没那么夸张的。”

    狗东西没闹出动静必有妖。

    遵循这一铁律,诸伏景光将消毒药水和棉球拿出来,一抬下巴,声音冷淡:

    “别废话,过来上药。”

    “好强势啊前……好的马上。”

    收回顶在青年脑门上的枪,猫眼男人小心扯开对方的衬衫下摆,一边心想难怪从来不穿深色衬衫的五月朝宫,今天竟然换了身黑的出来……

    是已经预料到会被人找到围攻了?

    将这呢喃听去,五月朝宫不甚在意地撩开垂在腰间的长发,任由男人的手覆上皮肤:

    “不,是我主动勾|引了一批诅咒师,然后解决了他们。”

    拿药棉的手指一颤,双氧水拧成一股渗进伤口又滑入腰际,深沉血色顷刻间泛起白沫。

    黑发青年却仿若无知无觉,只是扭头看着他,让诸伏景光无端燃起怒火。

    他听自己的声音冷如寒铁:“哦?你的催眠不管用了?”

    回答者好似未曾知觉这平静下汹涌的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