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第132节

作品:《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球被江黎随手扔在内场篮筐下,两人洗完手,沿着操场跑道散步。

    深夜的操场静寂无边,月色很好,奚迟看着跑道上两道剪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近。

    两人都没说话,可指背偶尔贴一下,连安静都显得很亲昵。

    等反应过来,手指已经勾缠着。

    那些杂乱的思绪,在这一刻,尽数溶在这亲昵的安静中。

    “江黎。”

    “嗯。”

    “……我没有让你一直等我的意思,也不是拒绝你的意思,”奚迟停下脚步,抬眸看着他,“当时没答应你,只是觉得…有点突然。”

    “贸然答应好像也配不上你的用心。”

    春日晚夜的风在两人之间拂过,江黎静静听着。

    “所以我想等等。”

    “等什么?”江黎问。

    奚迟:“等我抄完经。”

    江黎一怔。

    奚迟语气很认真:“桑游说你什么都不缺,从小到大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想来想去,还是抄经比较合适。”

    江黎久久没说话,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哑:“以前抄过没?”

    “没。”因为没抄过,所以抄得很慢。

    “别抄了,抄经耗神。”江黎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眼尾。

    “慢慢抄,总会抄完的。”奚迟看着江黎,他说抄经的事,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想告诉江黎,好像非本意地让他等了很久。

    “如果有让你觉得不高兴的地方,我……”

    “没有。”

    江黎回答得太快,奚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没有什么?”

    “没有不高兴的地方,”江黎抬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你也没有钓着我。”

    奚迟一晚上都没想出来的答案,江黎轻巧回答。

    桑游说他在钓着江黎,王笛他们的话似乎也在印证这一点,他自己都没明白,可江黎却回答得这么肯定。

    “…为什么?”奚迟问。

    “因为喜欢是可以被感受到的,”江黎深深看着他,像是要看进他眼底,他笑了下,忽然说,“还记不记得之前阅读理解做过的篇目。”

    “哪篇?”

    江黎没说哪篇,只说了六个字——

    “因为爱意共振。”

    月亮照出一地烟灰色的阴影,奚迟站在那阴影间,听到心口失去束缚的心跳。

    两人手指缠着,顺着那滚烫的温度,他感受到江黎同样频率的脉搏。

    和他一样的、失控的、共振的心跳。

    奚迟不再思考,也不再等,他上前一步,在江黎唇稍落下一个吻。

    江黎垂眸看着他,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又哄我?”

    奚迟摇头:“没有。”

    “这次不是哄你。”

    “那是什么意思?”

    奚迟眼睛亮如天边悬月。

    海棠花未眠,听着少年人滚烫赤诚的爱意。

    “是谈恋爱的意思。”

    “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第73章 “我的了”

    心悸不断蔓延,甚嚣尘上。

    ——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江黎看着他,身披月色,站在自己面前。

    那么近。

    触手可及。

    是他的月亮。

    “你怎么不回答我。”奚迟声音伴着晚风响起。

    江黎的反应似乎很平静。

    奚迟:“?”

    “你怎么……”

    江黎笑了笑,抬手,朝着某个方位一指。

    奚迟下意识偏过头——

    百米终点处,一个闪着红点,显然还在勤恳工作的…摄像头。

    奚迟手指骤然一僵,机械回头,视线倏而落在江黎唇角。

    所以刚刚他当着摄像头……?

    血色一下从脸侧蔓延至脖颈,奚迟抽回手:“回寝……”

    话音未落,手腕处一紧,江黎拉着人朝着反方向走。

    奚迟还没反应过来,视野中的光线骤然减淡。

    江黎拉着人,转身走进主席台侧墙的走道。

    走道位置很窄,只堪堪站得下两个人。

    是操场监控的死角。

    没有灯,也没有月光。

    奚迟几乎是被压在墙上。

    “凉不凉?”江黎用手护着奚迟的手。

    奚迟摇了摇头。

    他侧着脸看着走道外的操场,心思还挂在摄像头上,正欲开口,下巴被人掐着,将视线转回来。

    “看我。”

    江黎声音很哑,指尖滚烫。

    他低头吻过来的瞬间,奚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江黎并不平静。

    甚至…有些失控。

    一个满是躁意的吻。

    护在后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到后颈,江黎动作很轻,永远带着温柔克制的安抚性质,可每当奚迟本能地偏头,想要喘息的时候,又被会托着后颈不容抗拒地抬起,反反复复,直到身前的人彻底失去力气。

    身后就是墙,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剩两人交缠灼人的呼吸,和滚烫的心跳。

    结束的时候,奚迟几乎已经站不住,他紧靠着墙,连喊江黎名字的力气都没有。

    轻微的缺氧感甚至让他有种溺水的错觉。

    江黎抬手擦去他嘴角残余水痕,静静看着奚迟,良久,伸手将人圈在怀里。

    他抱得很紧,一点一点收紧手臂,直至怀里的人发出无意识的闷哼。

    江黎把头埋在奚迟颈窝间。

    “我的。”

    幽暗隐蔽的窄道,奚迟关于它最后的记忆,是江黎嘶哑的声音。

    他说。

    “我的了。”

    回到寝室,刚过一点。

    奚迟先进了浴室,洗完澡,心口还冒着躁意,索性拿出卷子做题。

    江黎出来的时候,看到奚迟还湿着的头发,开口:“怎么没吹头发?”

    “快干了。”

    江黎没说话,转身回到浴室,几声轻微动静后,再出来,他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吹风机。

    “过来。”

    奚迟只好拿着笔和卷子走过去。

    奚迟头发很软,江黎指腹时不时捻擦过后颈处的皮肤,动作带着无声暧昧,可一心扑在题目上的男朋友显然没有察觉。

    “做完了没。”

    “快了。”奚迟笔尖仍然不停。

    “咔—”一声,吹风机声音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