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作品:《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齐玥有点不能理解,一个看起来幼稚得不行的实习生,怎么得到这么多姐姐喜欢的?

    何夕这下没打字。

    她眨了右眼。

    是的。

    齐玥不死心地问:

    “那如果鲸姐命令呢?你俩能绝交吗?”

    何夕眨了下左眼。

    不能。

    抗议。

    齐玥也没有别的威胁手段了:

    “那好吧,祈求这个妹妹是个好人。”

    时渠自认为是个正直的人,可每次在梦里见到何夕,她的道德和节操统统碎了一地。

    她梦见过上挑的眼线,梦见过姐姐醉酒后甜甜的嘴唇,梦见过血红裙摆下线条流畅的小腿……

    这一次,她的眼睛被蒙住,只听见低哑的嗓音。

    还有嘴唇上凉丝丝的指尖:

    “我可以尝尝吗?”

    这句话的语气跟中午要饮料喝时如出一辙。

    时渠被渴醒了。

    喝水的时候很自然地想到何夕说的“水盾牌”。

    姐姐很会接话。

    或者说,她们的脑洞很多时候都能开到一起去。

    真好啊,即便不是互相喜欢,她跟何夕也是相互理解的。

    也许可以一直做朋友呢。

    时渠突然很乐观地想。

    在这个世界上,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总是比爱情更容易被人接受的。

    更何况以何夕姐姐的职业,她得靠着被人接受而存活。

    也许这也是姑姑一直没有挑破窗户纸的原因。

    做了不良梦境的时渠第二天没敢去找何夕。

    她得冷自己几天,直到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被名为工作的怪兽给吞噬殆尽。

    这一冷,就冷到了一公。

    第一场公演录制的时候,时渠像一个月以前那样坐在导播间。

    这次不是现场随机抽签决定表演顺序了,根据舞台人数,节目组已经提前定了出场顺序。

    三个六人舞台,两个二人舞台和两个四人舞台。

    何夕在最后一个。

    前一组演完下台,四个人一对一给她们组送上拥抱。

    岁婉抱的是何夕,岑小蕊本来冲着遇雪菲去,最后转了个弯,抱住了旁边的程茵。

    岁婉抱完何夕,又过来抱愣神的遇雪菲,在她耳边拨了麦小声提醒到:

    “何夕嗓子没好全,她唱副歌那段你记得帮忙垫一下。”

    说完,她去拥抱剩下两个人。

    这算开了个好头,组里的其他姐姐也挨个把最后上场的四个人抱了一遍。

    岑小蕊没敢像选组时那样放肆,只轻轻虚揽了一下,她的头发扫过遇雪菲的耳朵,让这个愣神的人终于回魂:

    “何夕,加油,记住发声方式,别破音了,剩下的我给你垫。”

    何夕:“……谢谢,如果你能摘麦说就更好了。”

    程茵站在旁边简直想翻白眼。

    两对臭麦姬的。

    看老娘凭实力炸翻全场!

    最后出场的《完美号角》是一首爵士舞曲。

    在所有舞台中,排在综合难度最大的那一档。

    选择这首歌的艺人,要么是保证有足够的时间训练,要么就是艺高人胆大。

    何夕属于前一种,程茵属于后一种。

    遇雪菲属于两者兼有。

    还有一个陈楚恩,她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十几天的训练,每天都练到哭。

    等到真正站上舞台的时候,她眼睛里已经不再是泪光,而是现场近千名观众举起的手,手环的光星星点点,一直铺到她们脚下。

    “吹响号角,向完美进发”

    “做一个温柔妻子,当超能力妈妈”

    “荒唐的戏码”

    “号角不在我的手上”

    “它不是为我而吹,也不是因我而响”

    ……

    “吹响号角,向完美进发”

    “做你想做的事,发你能发的光”

    “真实的战场”

    “号角它在我手上”

    “舞台为我而搭,音乐因我而响”

    “这一次我不管身后,只看脚下”

    ……

    管弦乐与鼓点交织,长长的裙摆撕碎在琉璃台上。

    四个完美娃娃走出展示柜,用歌声和舞蹈击碎一路的屏障。

    她们走到舞台边缘,灯光大亮。

    “所以,你也想和我们一起吗?”

    合唱完这最后一句,她们摆出ending pose。

    台下爆发出阵阵尖叫。

    导播间里一片寂静。

    效果太好了。

    有人不敢相信地捂住嘴巴。

    “帅死我得了,程茵姐那个高踢腿怎么不踢我脸上!!”

    白云悠率先发出第一声嚎叫。

    引出不绝于耳的赞赏声:

    “菲姐音色绝了!”

    “何夕进步好大!她舞蹈很棒诶!很有力量!”

    “陈楚恩才是进步神速!她哭了!我就说这姐要哭的吧”

    ……

    白云悠和人聊了两句,再回头时发现时渠已经不见了。

    屏幕上表演者开始退场,主持人在说串词:

    “接下来是今夜mvp表演者投票……”

    声音散在导播间里,没有传进时渠的耳朵。

    她只听到嗡嗡的声音。

    她在跑。

    膝盖处结的痂扯着她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