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品:《与清冷师尊共梦

    厉长老却早已拿出寒云鞭,那鞭子的周身散发寒意,品阶不容小觑。公正无私道:“谢长老,掌门师兄有错,应同罪。”

    “那也不该……”

    啪!

    一鞭!

    路清淮的背瞬间皮开肉绽,又在法器的加持下,鲜血凝结,刺骨的寒意顺着伤口弥漫全身。长睫结起冰花,晶莹剔透,显出脆弱的美感。

    二鞭!

    寒气入骨,修为强大如路清淮也几乎受不住,身子微微踉跄。但他仍是高不可攀的模样,白衣下的指尖疼到瑟缩,外人却看不出分毫虚弱。

    谢长老于心不忍,劝阻道:“厉长老够了,第三鞭下去恐怕要伤及掌门师兄的根骨。”

    听到这话,连带着厉长老都神情犹豫,迟迟未落鞭。

    这惩罚的确太重。

    可路清淮却身姿清隽,寻不到半分退缩的神色,鸦色长睫未抬:“再来。”

    三鞭!

    眼眸释然,路清淮再也撑不住,直直地倒下。

    感受到身躯被及时接住,路清淮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安然晕去。

    而一旁的萧玄卿将路清淮接住后,便把对方的身躯完全挡住,不让他人窥到一丝,好似路清淮仅是他一人的独属物:“厉师伯,弟子带师尊前去疗伤。”

    厉长老尨眉皱起,隐隐觉得萧玄卿的态度古怪。但他这一生刚正不阿,只管奖罚,不管其他,生硬道:“去吧,好生照顾掌门师兄。”

    “弟子定当“好生照顾”师尊。”

    留下这句话,萧玄卿便在众人的目光下横抱起路清淮。

    萧玄卿抱了一路,不顾路上其他弟子频频错眼,将异样的眼神投到他和师尊身上。

    直到回到玉清居内,他方才松手,将路清淮置于冰床。

    坐在床头,萧玄卿星眸微垂,路清淮单薄的白衣尽是血痕。魔火拂过,轻而易举地将对方身上的衣服燃尽,光滑洁白的脊背上皮肉翻飞,红与白交织,形成奇异的凌/虐美感。

    上一世虚伪的那人,萧玄卿想起便觉得作呕。

    可这一世的师尊,不论是身上的气味,还是性情,都似乎与那人不同。

    若不他早早探查,对方的神魂与□□契合,恐怕会以为体内换了一人。

    不过,打个巴掌再给颗枣子,师尊好似比上一世更会玩弄人心。

    这使得他心中涌现出一个原始的念头:他想撕去师尊现今的道貌岸然,让师尊在自己身下哭,狠狠求饶。

    这样便能亲手毁去师尊的无情道,让他一步步跌入情爱,满身污秽。

    这个偏执疯狂的想法让他兴奋,双眼猩红,仿佛所有的报复都有了宣泄口。

    这时,路清淮羽睫轻颤,缓缓睁眼。

    少年正情难自禁地低语:“师尊,弟子不需要什么澄清。除了师尊,没有人能……”让弟子的杀意不可控。

    ——除了师尊,没有人能如此待我。

    后半句话几不可闻,路清淮自发补全。

    看来获得主角短期的信任,他微松气。

    萧玄卿察觉到路清淮醒来:“师尊,你终于醒了。”

    随即,深深地埋首,自责道:“若不是因为弟子,师尊不会遭受这番。”

    他的衣衫单薄,先前将路清淮一路抱回来,身上的伤口再次开裂,沁着布料透出血迹。

    红得刺眼,让路清淮莫名的心烦意乱。

    看来即使有魔根,主角在万蛇窟中仍受伤不少,这些都是他栽赃所致。此刻,对方却在忧心自己的伤情。

    路清淮别开眼去,忍着痛下床,去柜中拿药想给萧玄卿上药。柜旁有一玄鸟雕花铜镜,他不经意一瞥。

    昏黄的镜中,身后的萧玄卿两眼通红,可眸中难辨深浅,让路清淮一瞬间寒意彻骨。

    错了,错了!

    主角不是信任自己,而是对自己起了杀意!

    那杀意有如实质,路清淮的呼吸不自觉急促了几息。

    是自己太过心急,急于对主角好,却忘记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竟然以常人的思维去考量一个疯批!

    于萧玄卿而言,是人之初,性本恶,怎会相信自己毫无缘由的好意?

    取药的手收回,路清淮转身,厌恶地皱眉:“所谓的澄清并不是为了你,此事虽是为师的过错,可你在观云台处竟一句不辩,实在令我蒙羞。”

    萧玄卿跪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俯身磕首:“是弟子未达师尊期望。”

    不等路清淮开口谅解,他便起身,目光落于一处,忧心道:“师尊,这伤痕又是何处得来,有人曾剖开你的心口吗?”

    倒是……大快人心。

    肌肤玉洁,却横穿一道三寸疤痕,如玉璧沁入裂痕。

    那疤痕似乎是很早前留下,不算丑陋,已经淡了许多,却仍无法忽视。

    路清淮未直面萧玄卿的问题,但他眼底闪过一瞬间的厌恶。

    为什么这道疤痕也跟来?

    他不是已经穿到书中。

    曾经,他也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

    可到了十四岁生日时,眼中只有大哥的父母一反常态,买了桃子蛋糕,说要给他好好庆生。

    自己明明对桃子过敏,这不过是大哥的喜好。但被赏到一个敷衍了事的笑容,便觉得幸福得不现实。

    贪恋那虚幻的亲情,吃下蛋糕。

    再醒时,唯有明亮的手术灯在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