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矜贵端方,举手投足间似乎从骨子里带着傲气,气势逼人的荣鹤尧。

    磅礴的威势下是对女人的万般温情。

    她不禁脚步后退,只觉得天都快塌了。

    荣家?

    遥不可及,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荣家。

    浓黑的双眸盯在那张妖艳的美人面上。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

    对方回了一个问候的微笑。

    顷刻间,林幼仪大脑一片空白,额前的发丝间更是冒出大片大片的细汗。

    从白皙掌心中传出来的刺痛令她有几分缓神。

    舌尖上溢出点点红色的血丝。

    林幼仪不管不顾。

    内心深处涌现出浓厚的疯狂。

    对方会认出她来吗?

    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的身份暴露怎么办?

    极度的恐慌让她有些战战兢兢。

    就连陆砚修面孔中晦涩的神色全都忽略不计。

    独留下对即将暴露的担忧。

    可直到她随着陆砚修离开。

    心中最为恐惧的事情也未发生。

    讨好对方的人太多,没过多久,她便被拥挤的人群挤出潮海。

    林幼仪站在外面,幽幽地想。

    陆家也好,林家也罢。

    对上遥不可及的荣家。

    只是空气中一粒弱小的尘埃。

    林幼仪指甲掐着自已最爱的鳄鱼皮包,上面就算印上指痕,她眼中也只有深深的怨恨。

    她嫉妒的快要发狂。

    为什么。

    她想要大声尖叫。

    凭什么从小到大她要担惊受怕,这个人却可以快快乐乐从容地长大,甚至还成为荣家太子爷的未婚妻。

    林幼仪清纯的面上挤出强烈的扭曲。

    不甘,愤恨。

    她不禁幻想,若是当年她没有被调换。

    今天站在荣少身边的就是她呢!

    而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三代们,只是站在她身边恭贺她的人罢了。

    细看下,她跟陆砚修面色上的神情几乎一致。

    行为亲密热烈。

    只是各怀心思。

    “刘爷爷,祝您寿比南山。”

    荣鹤尧把礼盒递给刘清远,“这是爷爷特意为你挑选的松烟墨,今年仇大师新作。”

    刘如晙急不可耐地从自已孙子手中拽过礼物。

    满眼欣赏。

    连连感叹,“鹤尧,回去跟你爷爷讲。他让我作的北国风光图,下个月来取。”

    “那爷爷知道了,怕不是明天就要赶回来。”

    “嘿!我就知道他等不急,不过他来也没用,谁让我要的松烟墨他现在才送来。”

    荣鹤尧忍俊不禁。

    手臂紧紧地贴在昭昭的细腰间。

    “你们几个年轻人也别一直跟我这个老头子说话,清远,带你鹤尧哥他们出去,你们年轻人待在一起玩才对。”

    “刘爷爷!”

    刘如晙嫌弃地挥手,“我嫌你们打扰我,我可是要好好欣赏这上好的松烟墨呢!”

    见状,几人笑着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

    刘清远走在前面领着路。

    “哥,嫂子,阳台那里比较安静,还是说去房间玩也可以。”

    荣鹤尧询问似地看向昭昭。

    她没含蓄,嗓音轻轻,“去阳台吧!”

    说着,那双黛色的柳叶眉轻轻皱起。

    “累了。”

    沈昭昭恹恹点头。

    “那嫂子还是去阳台休息较好,环境清幽,空气也好。”

    刘清远赶紧开口。

    几人行走的速度变快。

    只是路上,总有不长眼的人想要一步登天。

    荣鹤尧浑身气势骤然变得高不可攀起来,矜贵冷持,蕴藏着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

    紧缩的眸子带着一丝危险韵味。

    让人无法忽视。

    他拉住昭昭的手,黑色眼中透露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体。

    身后跟着笑的跟狐狸似的兰濯池。

    两人一前一后。

    把沈昭昭聚在中央。

    三人径自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却无人敢阻拦。

    只能目送三人走到僻静的地方。

    刘家大少见状,挥挥手,早就准备好的佣人动作迅速,便把那处布置的干净利索。

    沈昭昭轻轻摇晃下小腿。

    眼神愤愤地瞪着把蛋糕喂到她嘴边的男人。

    终于咽了下去。

    她着急讲,“一点都不好玩。”

    荣鹤尧神情无奈,“乖宝,光鲜亮丽的名利场,怎么可能好玩呢!”

    沈昭昭恹恹地撇嘴。

    纤长的手臂懒洋洋地支在沙发上,神态懒漫,却独带滤镜。

    荣鹤尧自然无可奈何。

    他立马转换口吻,眼神可怜巴巴,“可我若是一个人来,岂不是更可怜。”

    亮晶晶的眸子不停地在昭昭面前眨巴着。

    黑瞳中温润的光芒却好似把昭昭沉溺其中,无法脱离。

    两人的氛围愈渐佳境。

    却被身后大声的咳嗽所打断。

    荣鹤尧抬头时,眸中带着深深的凶光与不耐。

    “你跟上来干嘛!”

    “呵!”

    兰濯池捂住胸口,真是被气乐了。

    他抽搐着嘴,无语讲,“我一直都在,而且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说完,那双愤愤的眸陡然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