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想不到她会为了什么样的人要死要活,不顾一切地爱上。

    恐怖片吧。

    反正自己想不到。

    山崎荣嘢合上电脑,起身去了床上躺着,今天她的作业都完成了,什么事情也没有。

    现在要摆烂倒也没有,她打开了某个视频网站搜索起生物方面的知识讲解,这对她的前途可是至关重要的。

    自从念完初四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生物这门课程了,比起物理化学来,前者她不太擅长,所以上了高中避开了有生物的学科,转而去了理科科学。

    安卡斯则因为想要当医生,特意选了有生物的课程。

    他那个成绩山崎荣嘢看了都头皮发麻,感觉今年的荣誉奖有他一份,到时候申请助学金也容易点。

    荣誉奖是整个年级最优秀的四名学生才有的头衔,平均分要在9.7以上才有可能入选。

    但山崎荣嘢听说今年已经卷到了9.9以上。

    到底是谁每次都考十分啊!!谁做ppt满分啊!!!谁每次没有缺席任何活动啊!!!

    是谁!!!!

    第694章 衬衣

    太宰治这几天都没发消息过来,山崎荣嘢猜他忙到起飞了,想着反正他也没时间也就没发消息过去。

    她从家里又搬回到了酒店,免得等某人到的时候又炮轰她。距离学校的距离也差不多,甚至住在酒店里还有早餐吃,至于这里这么好为什么不持续到在这里……

    那当然是怕有人看她一个人呆在这里看她不爽啊!

    小情儿死掉了也很正常的吧?

    山崎荣嘢无聊地躺在床上,翻着学校布置的课外阅读书看着。说实话,难看得要死。

    从初中开始她就已经不记得自己读了多少本故事无聊,用劲爆低俗的剧情来吸引眼球的书了。可以说,只要是学校布置的书里,都有什么裸·体,妓·女,吸·毒之类的事情,她实在是想不通作者想通过这些情节来隐喻什么。

    真的看不进去!无聊至极的叙事手法。

    “啊啊!”

    山崎荣嘢将书扔到一边,不耐烦地揉着脑袋起身,站到衣柜面前,拉开门,看着满柜子的白衬衫和领带撇起了嘴。

    她从衣架上扯下一件,捏在手心里抬起用鼻子嗅了嗅。

    嗯……

    好像…确实有太宰治的味道?

    气味才是吧。她吐槽自己的形容词。

    太宰治是什么气味呢?

    很难说。

    山崎荣嘢是一个对香味十分敏感的人,讨厌任何人工香精散发出的气味,最大接受程度是洗发水沐浴露还有洗衣液上的香气,而这已经到达了极限。

    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味?

    她用力闻了闻手指的白衬衫,几乎没有洗衣液漂白水散发出的工业味,而是…而是……

    男性人类的气息。

    还是成年版的那种。

    山崎荣嘢若有所思地提着衬衫回到床上,她躺下,侧着身子又将衣物放到鼻尖仔细嗅着,像小动物一样。

    太宰治的气味是……生涩的绿草沾上凌晨的露水带着几乎闻不见的、冷冽的野茉莉味。

    茉莉吗?还是野百合?

    没有花香,只是草本植物自带的自然气息,一种能让人联想到白色的花朵的错觉。

    她不讨厌这种气味。

    话说他本人是这种味道吗?山崎荣嘢皱着眉头想:该不会是酒店香氛吧?

    不清楚。

    太久没有看到太宰治了。

    山崎荣嘢将衬衫的扣子解开,当作被子盖在身上,裹着它闭上了双眼。

    好像真的是他身上的气味。她这么想着。

    快回来吧,无趣的生活里总要增添什么才显得有意思。

    ————————

    太宰治在奈罗塞国际机场落地后,又搭乘了直升飞机直达酒店顶楼。

    在已经完全变成暗色的夜里,最快速的交通工具才能让人心中的焦躁减缓一些,

    他走下停机坪,朝着下一层走去。

    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直接走了楼梯,步行到了套间门口。

    拿出西装内侧口袋里的房卡,“哔”的一声门就自动开启了。

    房间内一片黑暗,像是空无一人。

    太宰治轻轻地合上门,没有开灯。

    选关口有一双白色板鞋。

    37码,山崎荣嘢的脚码。

    他换下黑色的皮鞋,边走边脱着西装外套直至走到窗前。

    太宰治站在床的一侧,从上往下地俯视着正在酣睡的人。

    山崎荣嘢毫无知觉地躺在柔软的枕垫之间,大半个脑袋都陷了进去,一丝防备也没有地睡着。

    现在正在睡觉的人,是原来的山崎荣嘢,还是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想起的山崎荣嘢呢。

    太宰治不知道。

    他也不敢确定。

    这种事情根本无法判断。

    她的演技十分高超,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也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完美地骗过了所有人;不管是家人、朋友、同学、还是一些路人甲乙丙丁,她从来没有失误过。

    哦,除了看他跳海自杀的那次。

    现如今,情况比她当初面对的更加简单。

    她只要装那个有一点点小小的破绽的自己就好了。

    不,那不是装,更不是演。

    而是她自己。

    那就是山崎荣嘢本人。

    太宰治迷茫地想:自己能分辨出来吗?

    或者说,就算可以,他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床垫被体重压地下沉了一块,太宰治单腿屈膝跪在上面,俯身靠近着山崎荣嘢,他伸出手,想要撩开在她脸上的黑色碎发。

    然而就在触碰的一瞬间,她动了。

    是无意识地动,并不是由大脑支配而产生的行动。

    她柔滑的脸上多了一道白痕,是太宰治手上的茧划出来的。

    轻微的疼意让山崎荣嘢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他几乎算是屏气凝神,待看她睫毛颤动地时候全身更是紧绷住了。

    山崎荣嘢睁开眼睛。

    第695章 气味

    山崎荣嘢睁开眼睛。

    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她又迷迷糊糊地闭上。

    身体往一边滑去。

    山崎荣嘢疑惑地再次睁开眼,这次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一个人影。

    在她几乎快要到被惊吓的边缘时,太宰治出声了:“是我。”

    山崎荣嘢又跟一滩烂泥似的陷进床垫里。

    她抬起一只手,用小臂挡着眼睛,另一只手摸索起了开关。

    “啪嗒。”套间内终于有了可视光源。

    淡淡的暖黄色,很昏暗,仅仅到了可以勉强照人的地步。

    放下手臂后山崎荣嘢也没睁开眼,而是耷拉着脸,有气无力道:“我心脏要是有点大毛病,刚刚就被你送走了。”

    太宰治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好在后者闭着眼对于如此审视的目光也察觉不到多少。

    他开口道:“今天怎么这么容易醒了。”

    “梦到有人扒我脸皮,吓得。”

    山崎荣嘢歪着脑袋,在半梦半醒地边缘,有些口齿不清道:“最近一直在做梦。”

    太宰治没再继续问了,单单看着她。

    但看似要睡着的山崎荣嘢却懒洋洋地对他说起了话。

    “过来。”

    “嗯?”太宰治俯身看她。

    山崎荣嘢缓缓睁开眼睛,眼里的睡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双近乎黑色的、清醒着的双眼。

    她缓慢地眨了眨,看着眼前靠近的男人。

    山崎荣嘢抬起手臂猛地勾住他的脖子连人带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她贴着太宰治,手指扒开他的绷带,脑袋埋在他的脖颈之间,用鼻尖触碰着他冰凉的肌肤,深吸着闻他身上的气味,好像要记住似的。

    她说:“是野茉莉。”

    太宰治不明所以:“嗯?”

    山崎荣嘢张嘴咬了他一口,在下颚线上,一个大大的、圆润的牙印,十分整齐地刻画在了他的皮肤上。

    她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亲昵地靠着他道:“我好想你啊,太宰。”

    太宰治刻意地去与她的眼睛对视。

    “怎么了吗?”她坦荡地回看着他。

    他摇摇头。

    山崎荣嘢笑了笑,起身坐在他身上,确切点是小腹上,双腿跪在两侧,双手撑着他的胸看着他。

    她的视线落在脸上的一道刚愈合不久的伤口上,凑近观察后问道:“怎么弄的?”

    “好像是被子弹划伤的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显然是没在意过。

    “诶——”山崎荣嘢用大拇指摩挲着从苹果肌下方一直到嘴角的伤口,想不到都这样了为什么他人还没被爆头。

    “这个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看向自己身上的散落的衬衫问。

    “哦这个啊。”山崎荣嘢抓起那件从衣柜里扯出来的衣服接着披在自己身上,说:“我的披肩,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