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作品:《前夫他又争又抢

    “我找了个中间人给唐菁发消息,等下次你们排外景,我陪你一起去,我们跟唐菁一起吃顿饭。”

    “还跟她吃饭呀!”关汲尔瞪大眼睛。

    姜真斜睨了他一眼,关汲尔憋屈地低下头,嗫嚅道,“我不多嘴了。”

    “以后跟在温情身边,性子要收敛点。”

    “嗯,知道了。”

    姜真教关汲尔,温情没吭声。关汲尔一毕业就跟着他,性格跳脱,姜真愿意敲打他是好事。

    被批评之后关汲尔再也不敢心安理得地躺下去。

    还在车上,姜真手指在手机上点个不停,审核接机图,联系媒体发稿,核对通稿内容,处理超话那边的互动……关汲尔也没闲着,自告奋勇分出一部分工作,跟着干活。

    把温情送到裴聿珩的别墅后,姜真和关汲尔直接回工作室加班。

    当然,回家的温情也不轻松。他在b市等待跟b组导演汇合,然后一行人直飞大西北拍外景,那边的戏份是两个月。

    这几天的修整期温情也没资格躺平,姜真给攒了几个局,都是要费心应对的。

    两个人想象中的小别胜新婚完全没有发生,除了每天晚上能见面,聊聊天之外,彼此没太多独处的机会。

    裴聿珩并不是有什么非得这几天处理的事情,忙的是温情,脚不沾地的,每天不到晚上九、十点见不到人。

    裴聿珩把不急的工作往后压。他知道温情多热爱这份事业,说不出让他什么都不干,只两个人腻歪在一起的话。

    他就用自己的方式陪着温情。

    派去盯梢的保镖换了他自己。贪婪地在暗处肆无忌惮地窥探着他,默默地注视着。

    温情并不知道自己走过的马路边,吃饭的餐厅,聚会的会所,忙碌的工作室,都会有一双如影随形的眼睛。因此,他也就不知道,他忙了三四天,裴聿珩也三四天没在公司露面。

    只是这几天确实一直似有若无地感受到一道熟悉的目光。

    温情一直以为是自己思念泛滥,才会觉得裴聿珩始终陪在身侧。

    心里有了记挂,哪怕没有进一步的肢体接触,只是清晨的一句“早安”,忙时的几条信息,或者是回家时亮起的一盏小灯……彼此的感情在时光流逝中与日俱增。

    待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裴聿珩在他心里分量已经那么重了。

    等到温情接到通知,又要进组了,才感觉到一颗心被人用绳子拴上了。这一端是他,那一端是裴聿珩,一根线拉得无限长,中间坠着沉甸甸的舍不得。

    温情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边往外走,边跟姜真说,“姜真姐,明天下午走,我现在就得回家了。”

    “今晚可以空出来吗?”姜真眉心不自觉皱起,显然是不太满意温情这个决定。

    原本今晚是打算带温情去蹲一个大佬的。姜真心里还是希望温情在离开前能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

    “今晚有很重要的约会。”

    “那行吧。”姜真说,“xx的事情等你忙完这阵再说。你这些天也辛苦了。”

    “谢谢你,姜真姐。”

    他跟关汲尔打了个招呼,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给裴聿珩发消息。等到他驱车回家,下单的那一大堆食材也送到家门口了。

    温情挽起袖子开始处理食材。

    正在削土豆皮,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诧异地回头看一眼,裴聿珩弯着腰正在门口换鞋子。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在路上。”裴聿珩的神色一点都看不出异样,没人想到他是跟着温情屁股后面回来的。

    裴聿珩知道温情绝对不喜欢被跟踪,所以非常谨慎地在外面绕了两圈。

    裴聿珩很快洗完手,把衬衫袖口折了几折,露出线条精壮的小臂,十分自然地从温情手里接过那个已经连皮带肉,从一个黄心大土豆,被削成了高山小土豆的可怜家伙。

    “我来,弄好后你再做。”

    温情把要切要削的交给他,放水洗青菜。

    有人搭把手做起来就快,三菜一汤很快上桌。

    时间不够,没做大菜,清清淡淡的菜色符合温情一以贯之的审美。加上又是亲手做的,双方都吃得很满意。

    裴聿珩平时只吃两碗饭,今天为了把剩下的丝瓜油条汤喝完,吃了三碗。

    温情平时吃得少,今天被裴聿珩影响,也吃了一碗半。

    两个人同时放下筷子,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谁都没动。

    吃饱了。有点站不起来了。

    看清楚彼此眼中的窘迫,同时笑出声来。

    笑了一会儿,裴聿珩才扶着桌子起身,“我收拾,你歇着。”

    看着他利落收拾的身影,温情难得有些犹豫,话几次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平时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这样。

    因为没人先开口,宽阔的房间里便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和哗哗的水声。

    裴聿珩没回头,低沉的声音越过门坎飘进温情耳朵里。

    主动地说,“明天几点走,我送你。”

    第32章 羞耻

    第二天早上, 温情和裴聿珩都醒得特别早。

    裴聿珩显然醒得更早,头侧过来枕在枕头上,一直看着温情。

    温情感受到那道熟悉的目光, 装不下去了,慢悠悠翘起嘴角,没睁开眼睛,“看什么呢?”

    “看你。”裴聿珩伸手抚摸他的下巴。

    “我有什么好看的。”温情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他的眸色原本是深棕近黑色的,此时太阳光落在他的睫毛、眼皮上,瞳孔里看不出半点困意,亮晶晶的,充满了异域美感。

    “都好看。”裴聿珩眉毛动了动,专注地看着他那双浅棕色的,琥珀般的瞳仁。

    温情笑了起来, 轻轻眨了眨眼睛, 嘴唇边浮现出两个小梨涡。

    要说的话都在那个笑容里面了。双方都不必说出口, 但是那种气氛和感觉, 却让双方都懂了对方的未尽之言。

    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 数秒后,又同时闭上眼。两个人的呼吸都有点乱了。

    裴聿珩盯着他鸦羽一般纤长的睫毛, 凑过去,极轻极柔地在两瓣柔嫩的唇上亲了一下。

    明明已经亲过很多次了, 裴聿珩仍然感觉到一道电流从脊柱深处蹿出来, 击中了他的心脏。

    他忍不住把温情拢进怀里,沉默着。双臂越收越紧。

    裴聿珩的失控和过重的力度让温情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但是他始终温柔地抚摸着裴聿珩硬朗的黑色短发,柔软的指腹从他脸颊上滑过, 轻柔的力道仿若安抚。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就像有些感情不需要用言语反复证明。

    温情从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如此澎湃的爱意。此时,此刻,此地,他依旧为了裴聿珩对他用情如此之深而心悸。

    怎么会有个人这样爱我呢?

    心里又浮现出这个想法。

    大概不舍真的会传递吧。

    温情放在他腰间的手也不自觉地拢紧,加大力道,用仿佛要将对方勒入骨血的力气紧紧抱着。

    “老公?”

    “想把你锁起来。”

    鬼使神差的,这样一句话脱口而出。

    裴聿珩说完,瞳孔一缩。有些慌。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没关系。”温情并没有生气,反而因为裴聿珩明显的情绪,心软得一塌糊涂,亲吻裴聿珩的额角,试探地问,“老公,不想我走吗?”

    “不想。”裴聿珩很沉默地抱着他。

    温情一句“那我不走了”到了嘴边。

    裴聿珩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垂着眼睛,给他整理了一下被挤压得发皱的睡衣,“你喜欢演戏,但也要记得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显得十分的别扭,目光闪躲着,不敢跟温情对视。

    因为,这句话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羞耻了。

    就像温情对于“性”有障碍一样。裴聿珩对于表露感情也有障碍。他就是那种“没长嘴”的人。

    母亲韩如清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父亲裴思恒竟然是个浪漫细胞超标的艺术家。

    这两个人无论是性格、喜好、为人处世、价值追求全都截然不同。如果不是因为商业联姻,两个人根本不会迈入婚姻的殿堂。

    他们的婚姻是一场“任务”,裴聿珩的出生也是一场“任务”。

    裴思恒用儿子换取了不被家里管束,逍遥世界的门票;韩如清也用长房长孙,成功在裴家站稳了脚跟。

    父亲虽然很爱他,但更爱他的“艺术”。一年到头,不是在撒哈拉骑骆驼,就是在西藏拓碑,偶尔在尼泊尔朝圣,反正裴聿珩不太能见到他。

    从小他在韩如清跟前长大,大工作狂成功培养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工作狂。

    像韩如清那样的女人,几乎没跟裴聿珩表达过“爱”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