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品:《真少爷他求我复合[重生]

    庄希文见状眯起眼睛:我让你摘了吗?

    既然是情/趣用品,那是不是得用在该用的地方?曾绍利落地拆了圆环,顺势问道:刚才是故意的吗?

    庄希文似笑非笑。

    故意让罗董看到你在惩罚我。曾绍补充道。

    不仅如此,庄希文甚至好像知道罗鹄章会来找他的麻烦。

    两人这么对视片刻,庄希文垂眸拿起一份文件,道:早上叮嘱过你要绕着罗鹄章走,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是我的话已经开始不管用,还是这假的脚铐根本算不上教训?

    曾绍脸色一僵,像又受了伤。

    因为他怠慢你,还在例会上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叫你难堪。

    庄希文一愣,再开口就慢了对方一步:

    对不起小庄总,下次不会了。

    说完曾绍就进了卧室。

    中午保镖过来送餐,小庄总吃得精细,长桌摆得满满当当,有看起来就很贵的海鲜,对曾绍这个食肉动物来说,勉强能认出小炒猪肝,东坡肉和几个时蔬,还有人参龙眼乌鸡汤。庄希文看了一圈,撤了个相对清淡的白灼菜心,还说之后不要白煮的菜。

    吃饭时办公室更加安静,筷子汤匙的交错声时刻提醒曾绍要跟着金主那样慢条斯理。他拘谨地咀嚼咽下,然后瞄一眼庄希文,只见对方吃了两口鱼鲜,喝了小半盅天麻松茸鱼头汤,就端起掌心大的杏仁官燕,可甜品也不过三口,午餐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搞得曾绍都不好意思再添饭了。

    不喜欢吃肉?曾绍没话找话。

    庄希文擦完嘴,把湿巾叠成方正的一块,然后瞥一眼曾绍,打探我的喜好?

    曾绍趁机又塞一口饭,可以吗?

    不可以。庄希文看他饭碗见底,默默给添了一碗,食指一推到曾绍手边,然后他起身去洗手间,扔下句:没事儿做的话,下午跟我去园区车间。

    曾绍本以为情人之外,他的附加职责不过是贴身保镖,但从仓库到研究所再到生产车间,他逐渐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研发、生产、销售,这是一般药企的三大业务板块,还有诸如鸻康集团之类,也会负责一部分的进口药代理...

    车间里,曾绍换上无菌服跟在庄希文身后,两人走在一堆员工之前,车间主任每说一段,庄希文都会详细再解释一遍。

    好像生怕曾绍不明白。

    曾绍潜入庄氏之前,为便于搜集情报,有的没的倒是学过一些,不过样样通样样松,这些于他而言确实有些云里雾里。但他又怕庄希文解释完没人捧场不好,于是勉强问出一句:庄氏算一般药企吗?

    身后主任立马瞟了一眼曾绍,又赶紧低头回去。

    国内药企统归药协管理,药协之下有六分会,庄氏隶属化学制药板块,分会长是沈氏集团的沈道炎。庄希文倒没表现出什么,始终滔滔不绝,连厚重的无菌服都挡不住他的精英气场,不过沈会长兼管中药板块,偏属传统药企。这些年庄氏发展迅速,三大板块中尤其着重研发,近几年更是加大对蓝海赛道的投入,同时为降本增效,已经和几家外国创新公司建立战略合作关系,优化项目早期的管线筛选...

    可研发总得不少钱吧?曾绍听出些门道,又问庄希文。

    你想问集团怎么平前期投入的账?庄希文听出他的意思,事实上国内90%以上的药企都主攻仿制药,这是财力决定的,也是人性决定的,他不由笑道:国内对原研药的专利保护只有二十年。专利期一到,各种仿制药粉墨登场,所以不能单靠政策补贴,集团也得找别的出路。

    所以庄氏也产仿制药?曾绍道:世界上大大小小的疾病数不胜数,照这么说,岂不是也有无数的药可以仿制?那谁还愿意这么砸钱,为不可预知的未来?

    他想起赵恺迟迟无法治愈的腿,这腿有一半是被高昂的手术费拖累,一半也是被当时的药物耽误了病情。人类研发的进程好像永远无法匹及疾病演变的速度,而且要耗费巨大的人力财力,才能取得那么一丁点可怜的胜利。曾绍忍不住冒出个阴暗的念头:既然人一定会生病,那么假如弯道超车绕到疾病之前,提前研制出对症药物呢?

    这不就成了一门长盛不衰的生意?

    所以仿制药的一致性评价总是沦为一次性评价。开发一款畅销药,哪怕是濒临破产的跨国公司也可以起死回生,而仿制药的厮杀到最后就只剩下对底线的践踏,有人选择低价但药效不稳定的仿制药,就有人选择高价但更安全的原研药。庄希文戛然而止,他忽然明白了曾绍的言外之意,于是顿了顿,问:如果是你,你选什么?

    救命还是挣钱,这几乎是每个医药人都会面临的抉择。

    我选原研药,曾绍不假思索,他想起那天在庄希文床头柜上看见的药,话锋一转:听说最近投入市场的利巴布雷反馈就不错?

    利巴布雷正是庄氏集团的最新成果,针对近期流行性肺炎的特效药,其药效显著,也可以用于普通肺炎。

    是么?庄希文声音清而冷,

    也许吧。

    第9章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每天不管多忙,庄希文都会教曾绍如何处理公司事务。就这么一直忙到元旦之后的第二个周六,临近年关,许应荣邀请两人来家里玩,正巧他的小徒弟何明珊也在。

    来的路上庄希文告诉曾绍,说许应荣家里有个挺大的射箭场,何明珊见到他俩来更是想直接往那儿引,可许应荣逮着庄希文先问道:

    这几天又没休息好?

    早起胃就不舒服,两口细面就对付了。曾绍见庄希文眼神闪躲,好像有点怕许应荣,这个年长他几岁的许主任,于是抢答道。

    ...哦。

    要说庄希文怕许应荣,其实许应荣也怕曾绍,自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许应荣对上这人就不大利索,想避避不开,支支吾吾道:那倒是老毛病了。

    曾绍还待问,管家忽然捧束花过来,挤着脸笑成四不像,看起来十分为难。众人看向许应荣,见他一副挂不住脸的样子,管家赶紧解释道:我按您的吩咐回绝那位先生,可他扔下花就走了,我实在是追不上他呀。

    真是,搞恐怖袭击呢?强买强卖不可取,何明珊叉腰站出来,没有强迫别人收下的道理,立马扔出去,爱谁要谁要!

    消消气,走。庄希文揽着许应荣,与何明珊一唱一和,拉着人往射箭场去。

    射箭场在庄园另一头,何明珊和曾绍走在他俩身后,她见曾绍不解又不敢插话,小声解释道:那人是我师父的死对头,一直穷追猛打,本来师父都要答应他了,谁成想所谓的追求不过是酒后跟人随便打的赌,通通都是假的

    曾绍听了个大概,帮着一起骂道:骗人真心如杀人父母,真缺德。

    前面突然慢下脚步,是许应荣要回头,但下一刻又被庄希文拉着继续往前走。

    何明珊却没发现似的,看着曾绍继续说:就是!恐怕到现在那骗子还以为我师父只是闹小情绪,根本不知道我师父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戏!

    是得教训,曾绍有一嘴没一嘴地搭着话,目光不时游离,绕着庄希文的背影出神,然后他问:他也是医生?

    协安神外最年轻的一把手,舒方鹤。何明珊最后说。

    艳阳晴空,两轮之后,何明珊的靶心箭最多,收弓的时候她往曾绍那儿看了一眼,轻啧道:我以为触类旁通,你的箭法应该也不错呢?

    许应荣忙拉着何明珊,半开玩笑道:别的公主抱洋娃娃,她却是马背上吃奶,从小跟着伯母学习箭术,一般人哪里比得过?

    几人都笑起来,许应荣不动声色地看向庄希文,只见庄希文放下弓,正望着自己前方的靶子,不知道在看什么。也许是阳光太烈,把几片树叶都衬得反光,只是一片绿油油中隐隐还有个模糊的红点。

    红点,杀手!

    庄希文瞳孔一缩,想躲又直觉来不及,谁料下一刻却被一个更加高大的身躯死死挡住!

    小心!

    曾绍大吼着扑倒庄希文,子弹随声飞来,冷冷地将惊恐的尾音钉入清水砖墙内,何明珊和曾绍一人射箭一人拔枪,闪避的同时向杀手发起进攻,仓皇赶来的保镖则兵分两路,一批负责追击,一批负责转移,把他们拖到室内安全区。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曾绍一路都抱着庄希文,进屋把人放地上,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臂膀,焦急道: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