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梦玉檀深 第60节

作品:《漪梦玉檀深

    她的脑中只知道情情爱爱……

    温祈砚顺此回想,又绕到了昨日夜里,他想到了的那个可能性。

    想要抗旨不结亲的人不是纪丞相,而是纪绾沅?

    对。

    除此之外,在圣上还没有赐婚之前,纪家的人便已经上门来温家要个说法了。

    那是在符太医给纪绾沅把脉以后发觉她有了身孕。

    所以,是她怀孕被纪丞相和纪夫人知道了,纪丞相和纪夫人才气冲冲过来温家要说法。

    他当时答应了会娶纪绾沅,纪家的人便走了,后几日母亲开始找媒人买活雁要去纪家提亲。

    可东西还没有筹备完全,纪家的人再次上门,说纪绾沅不嫁了。

    真的是纪丞相和纪夫人不想结这门亲事么?

    思及此,温祈砚的心中答案呼之欲出了。

    是纪绾沅,是她当初就不想结这门亲事,所以才让纪夫人和纪丞相再次登门回绝。

    也只有她这个被纪家人千宠万捧长大的女儿,才能够让纪丞相和纪夫人不惜得罪温家。

    到底是为何?她突然就不想嫁了?

    思及此,温祈砚的眉头皱得很深。

    先前在他茶水当中下药的时候,纪绾沅还是好好的,是行房之后对他的情意淡却,甚至有了孩子也不嫁给他?

    真的是因为他的床.技太过于糟糕了吗?

    那日初次,的确是凶狠,他只知道用蛮力,可又不是真的兵刃,到底是不可能穿肠破肚,捅伤她。

    且到了后来,彼此之间.诡异.契.合,

    她的嗓音变了,嘤嘤咛咛唤他祈砚哥哥,要.柔一些,别那样.重.了,她快死掉了。

    她渐渐适应了,不也.打.湿.了他?

    当日丢下她走了,会不会有谁趁虚而入?

    便是那时候没有,在纪绾沅恐惧他对她的凶狠之时,有没有谁在她耳畔温声软语,哄着她,把她的心和对他喜爱偷走了呢?

    她一直窝在纪家养着,半个多月没有出过门,纪家的男客能有谁?

    有一个人可以随意往来纪家,且变相的,也算是有名有份。

    ……贺循。

    她的那个赘婿。

    纪绾沅会不会与那个男人有了情?先前归宁,这个男人可是上了纪家门的。

    越深入想,男人的脸色越难看。

    适才在南书房,父亲告知他。

    这些时日他没有去官署,暗探抓回来的那个幽州矿业负责人,还不曾撬出什么直接有用的东西,居然在昨日咬舌自尽了!

    这两日纪丞相称病告假,他的义子纪凌越倒是一直在上朝。

    纪丞相会不会亲自去了幽州?那边的矿业已经在开采了吗?

    挖出幽州矿业的据点,搜集纪家欺上瞒下营私作证,这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父亲催促他对纪绾沅攻心,甚至以挑选适龄结亲人选“剔除”了曹欣,不让蒋家的人进来搅局。

    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在书房的时候明明也答应了父亲,他会尽快。

    在出了南书房后,对上纪绾沅的那张脸,看到她慢吞吞用膳,生动形象跟父亲描绘着她在纪家受到的“委屈”。

    他竟然不想在饭桌上跟着父亲一起旁敲侧击拷问她了。

    他竟然不想开口了……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所以一直沉默,对于父亲投过来的目光置之不理。

    便是此刻在回溯先前忽视的猫腻,他更深入在意的,居然是纪绾沅的想法!

    他不喜欢自己不受控制的心绪波动,却又难以完全掌控,令其回归正轨。

    “……”

    走在他旁边的纪绾沅,本就注意警惕着,自然察觉到了男人的神色变化,只是她不清楚。

    温祈砚扯的什么疯,好端端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脸色那么难看,她欠他银钱了么?

    两人到凉亭之内,她不想走了,过去坐下,他也随之坐下。

    纪绾沅方才喝了一口茶,摸了一块糕点要吃,蓦然对上男人的眼睛。

    她看着她,视线凉飕飕的。

    她下意识顿住,糕点都不敢拿了,

    “…怎么了?”

    做什么这样瞧着她?

    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情?

    纪绾沅,“?”

    她不明所以把糕点给拿过来,没敢言语,慢吞吞吃着。

    才抿了两口,便听到男人不紧不慢的盘问,“你知道贺循吗?”

    好端端的,怎么提到贺循。

    纪绾沅迟疑点头。

    “怎么不说话。”他道。

    纪绾沅咳嗽一声,她匆匆噎下口中糕点。

    “我不是点头了吗?”方才嘴里有东西,怎么说话?

    温祈砚真是有病。

    他还是看着她,视线越来越冷。

    对于温父的盘问,纪绾沅还能够捋清思绪,是冲着她父亲去的。

    可温祈砚的试探,她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贺循……有参与她们纪家的事情吗?

    似乎没有吧。

    贺循是父亲精心为她挑选的人,身家无比干净。

    当时拿了画像给她看,她觉得这个人就是攀附权势的,道她不喜欢。

    可父亲说,此人沉稳持重很有才干。

    她怎么都不信,觉得比不过温祈砚,还跟她爹打赌,不准他爹帮扶,看看这人能不能入仕?

    她爹说好,而且她记得……她爹说,本来就没有打算扶持这个人。

    贺循只是被他挑中了而已,科考是他对贺循的第一步考验。

    温祈砚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他看着她。

    “我知道啊。”她这次不仅点头,还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知道什么。”

    纪绾沅,“?”他在跟她绕什么弯子。

    一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她都不清楚要怎么对付温祈砚的盘问了。

    “夫君……如何突然提起贺循?”她反试探问。

    男人却看着她,似笑非笑,“很突然么?”

    “不突然么?”

    须臾之后,他垂下眼睫,语气不紧不慢,脸上的似笑非笑不曾退,再次道,

    “我怎么感觉娘子字里行间对这个男人很是维护。”

    “你们.交.情很深吗?”

    纪绾沅更是懵了,“什么?”

    “什么交情。”她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了。

    不等她捋清楚,眼前的男人好似负了郁气一般挪开视线,甚至转过身,“没什么。”

    纪绾沅,“……”

    她真是服了。

    “你到底要问什么?”她被他搞得风声鹤唳。

    这种摸不到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的情况,真的令她被动到焦躁,她不喜欢。

    为了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把她方才所吃的糕点挪到男人的面前。

    笑着道,“适才我尝了,味道很不错,夫君也吃吃看?”

    她在转移话茬。

    男人余光看到了糕点,却只当没看到,没动静。

    纪绾沅想了想,决定主动试探,“夫君突然提起贺循,是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吗?”

    “你觉得他有什么问题?”他开口了。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问题啊。”她真的弄不懂他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