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作品:《忧郁大小姐的霸道管家

    唔,看着挺简单的。

    相长歌若有所思道,然后看向余清: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余清:你先吧。

    她也不是怕不会会在相长歌面前出糗,只是看身旁这人已经跃跃欲试的模样,懒得和她争先而已。

    相长歌也不推辞,拿着奶桶就上去开工。

    她怕自己手劲大捏疼了奶牛,刚开始还特意放轻了力气。

    相长歌摆好姿势后轻轻一捏无事发生。

    余清:噗嗤。

    相长歌:

    她肯定是故意的。

    负责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士,还是畜牧兽医专业毕业的硕士,她见状提醒道:可以稍稍用点力。

    相长歌缓缓加大了力气,很快,一股牛奶细流落进了奶桶里。

    原来挤牛奶是这种感觉。相长歌快乐的说道,口罩也遮不住她飞扬的眉眼。

    余清也看得新奇,一直瞧着,不过看着看着,她目光不知道怎么的,就落到了相长歌的脸上。

    戴着口罩的她看不清太多的表情,但能看见她此刻眉眼放松,正专注的盯着面前的奶桶和奶牛看,眼里既有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也有认真。

    说是为了防止浪费财力,所以才建议她将高尔夫球场改为牧场,依她看,其实是她自己想体验做农场主的感觉,故意撺掇她才对。

    至于自己,为什么愿意为了一只一天都喝不了三碗奶的小狗,就同意将球场改为牧场,实际她也不清楚。

    或许,是没做过养殖主的她,也有微末的好奇?

    挤奶其实还挺耗时间的,余清也没等相长歌挤完了才开始。

    奶牛的触感握在手里有些奇妙,更奇妙的是,她从未试过做这样一件事。

    上树摘果子,下水抓游鱼,入田割稻谷,进山找野味这些都是她不曾经历过的事情。

    从她出生到现在,她想要什么,全都唾手可得,任何东西被送至她的面前时只会恨其不够好,而不会有人要求她,一定要靠自己花费时间和力气的去获得什么。

    但这一秒,看着奶牛的奶被自己挤进奶桶里,她隐约品味到了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滋味。

    很多东西,不是一开始就是某种模样的,就如同常吃的大米。

    它需要种植,培育,收割,加工,再蒸煮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世界上还存在着许许多多以往她不曾注意,也不曾去亲历过的事物与各种活动,在发生着。

    就像还在蛋中的小鸟胚胎,不会知道在它的蛋壳外,等待着它的是高空,是天敌,是茂密树林蓝天白云阳光雨水还没破壳而出的它,壳中狭小的所有,就是它的全世界。

    知道一些事情,以及亲身去做一些事情,和知道世界上存在着某一种风景,以及真正的走进风景里,是全然不同的两件事。

    相长歌挤完自己负责的那头牛后,让负责人把牛奶先提走,她走到余清身边看她动作,就见她正盯着手上的奶牛乳-房发呆。

    相长歌迟疑着开口问:小姐,你不会,想直接上嘴吧?

    从自己思绪里回神的余清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她震惊的看向相长歌: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相长歌:?

    不是,她耳背还是故意的?

    我是在说你。

    相长歌辩解道。

    余清一副了然模样的看着相长歌:如果你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怎么会觉得我有这种想法?

    相长歌:

    倒反天罡了。

    挤完牛奶,相长歌带着余清拿着空桶去找萨能山羊。

    因为地方太大,两人找了几分钟都没找到,余清有点遭不住了,她停下脚步:你去找,我在这等你。

    相长歌诧异的看向她:你累了?

    余清毫无顾忌的点头。

    怎样,她就是这体力

    相长歌:虚弱姐。

    余清:你够了。

    天天随地给她编外号,当她是泥捏的吗。

    相长歌自认为自己说的完全没有问题:表面上是大小姐,实际上是忧郁姐、虚弱姐、睡觉姐、生气姐

    余清:

    余清忍无可忍,怒回道:那你呢?吃饭姐?

    相长歌微微弯腰,给余清来了个绅士鞠躬:专业管家,使命必达。

    余清:住嘴。

    专业得她常常想把她送回管家学院重造,也叫专业?

    相长歌见好就收的住嘴了,还在脑海里问了句出去撒欢的系统:有没有看见萨能山羊。

    系统狗或许还真有牧羊的潜质,很快就回道:东边一点钟方向,正和绵羊在一起。

    知道了奶羊的位置,相长歌招呼余清:在那边,再走会儿大小姐?

    尽管挤奶是件新鲜事,但尝试了之后发现还挺枯燥的,余清有点倦了。

    不要,我累了,你自己去,我回车上等你。

    相长歌:虚弱姐?

    余清干脆应下来:嗯,我就是虚,我还奉劝你,最好别把我带去参加什么荒野求生,不然你就准备多个累赘。

    相长歌无所谓:累赘就累赘,我活着你就跟我一起活着,你活不下去了我也跟着嗝屁。

    牧场在秀山的后面,是个避风的位置,加上位置也高,周边毫无遮挡物,随意一抬眸,就能看见头顶的天。

    此刻灰蒙蒙的天际上,一层层浓云聚集在一起,像是时刻会压下来般。

    听着相长歌话的余清怔在原地,在头顶灰云之下,幽幽绿草之上,这一刹那,她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相长歌两个人。

    万事万物,都离她们远去。

    一阵轻风拂过,余清目光呆愣的看着面前戴着口罩的高挑身影。

    她喃喃轻语: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们,你,你竟然要和我同生共死?

    就因为她是个孤儿,是自己父母资助了她,她就一定要将她自己和她绑定在一起?

    她不会是被自己父母洗脑了吧?

    不过他们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才对啊。

    看着余清满眼复杂的望着自己,相长歌瞧着她这样,轻轻笑了一下。

    笑里全是自信与恣意:是啊,和你同生共死。

    她灰棕色的眸子也落在余清露出来的眉眼间:但可惜,只要有我在,你就死不了。

    相长歌抬手,隔着长手套牵住余清同样戴着长手套的手腕,拉着她往奶羊的那边走,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个空奶桶。

    所以,你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只要知道,你要和我去经历一些新事物就行了。

    余清有些踉跄的被她拉着走,一边跟着相长歌的步伐,一边抬头去看她轻摆着的马尾,和面对着自己的侧脸。

    相长歌目光清明,目标明确的踩过绿草,直达奶羊所在处。

    余清不知道她到底要带着自己去哪里,却能感觉到,她们是有目标的。

    不是她有目标,是相长歌有目标,但因为自己被相长歌牵着了,以至自己也同样有了一个目标。

    余清忽而哼笑了一声:什么新鲜事物,说得好听,明明是要我去受苦。

    她可不觉得荒野求生会是个什么好玩的地方,就像挤牛奶,她要跨过牧场,要找到奶牛,要不弄痛它的慢慢地挤着

    时间,体力,精力,都是她要付出的东西,挤牛奶只是三个字,可要完成这三个字,却一点也不简单。

    那怎么办,相长歌回头看了余清一眼,宛若皮糙肉厚什么都不怕怕一般的道,大小姐就是要和我去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