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孩才越来越像你妈妈。”

    再这样下去孩子本身就要成诅咒了。

    她看了看错愕又不能接受的乘客，抬手按到孩子的灵魂，使用术式——

    灿烂灵魂像泡沫一样包裹着孩子，身后浮现出一位慈祥的老人。

    她笑着说：“我要走了。”

    黑岛奈没有看接下来的场面，实在是有些触景生情。

    容易想到自己的妈妈。

    还是去买喜久福的好。

    她警告鬼：“这次不许再偷喝我的毛豆奶昔了。”

    “好呢。”鬼发出来声音，腔调是难得的温柔，“奈奈。”

    黑岛奈：“干嘛突然叫我名字？”

    鬼没有回话。

    但一直跟在她身边。

    黑岛奈买了喜久福和毛豆奶昔，忽然吹过一阵风，带着点秋季独有的清凉和萧瑟。

    她回头看过去。

    “悟？”

    他好像随着风消失了。

    时间倒回上周目。

    新宿战争结束之后，游戏才从时空乱流中找到了黑岛奈。

    但黑岛奈也死掉了。

    它直接呆住。

    游戏操控遗留下的盔甲，询问待在她床前的五条悟：“她为什么会死？”

    五条悟握着黑岛奈的手，湛蓝色的眼眸微微动了下，轻轻说：“灵魂消失了。”

    游戏从小玛丽的记录里看过往的录像。

    因为时空不稳所以从结束涩谷事变直接到了新宿。

    接连几次的战争耗尽了所有灵魂。

    游戏完全不能接受。

    五条悟：“时空乱流会修复好吗？”

    游戏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新宿刚刚认识的五条悟会有这么伤痛的表情……

    大概是猜到它的想法，五条悟微微垂下白色眼睫，望着床上的人：“我想起来所有事情了。”

    一次一次时间的流逝。

    游戏：“就算修复了时间，灵魂的损伤也不可以修复。”

    ……

    几天后。

    游戏：“我现在是女巫玛丽苏了。”

    五条悟：“像童话世界那样念咒语就可以复活公主的女巫吗？”

    游戏：“……那一般都巫女。”

    五条悟耸耸肩。

    他在黑岛奈的房间里放了新鲜的桔梗花，“需要我做什么？”

    游戏：“绑定我。”

    “我就可以和你做交易，比如经典的那种，小美人鱼献出自己的嗓音就可以获得在岸上行走的双腿……不过我还是玛丽苏，所以只要有爱，就可以拿回献出的嗓音。”

    五条悟：“有趣。”

    游戏问他：“你要抵押什么东西？”

    五条悟想了想：“眼睛吧。”

    游戏：“行。”

    察觉到自己太果决，有些不怎么照顾五条悟的心情，于是便安抚他道。

    “不用担心，她超喜欢你，你的眼睛还是你的。”

    五条悟笑了笑：“无所谓。”

    游戏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讲无所谓。

    直到它回溯时间，复活了黑岛奈，看到了跟过来的鬼。

    “？你在做什么？”

    五条悟没理会它，蹲在黑岛奈床边，想了想，又突然拉开窗帘。

    天色大亮。

    黑岛奈蹙眉，缓缓睁眼，疑惑地看着拉开的窗帘。

    她记得睡前拉窗帘了啊。

    五条悟站在一旁看她。

    好久不见呢，奈奈。

    余光看到楼下出现的咒灵，从窗户下去，缓缓落在蓝发咒灵面前，浮现出身影，过长的白发遮住一只眼睛，笑容没什么情感，“特级就是要躲起来保持神秘才显得独特嘛，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喔。”

    突然中头彩的真人：“哈？”

    解决掉真人毫不费力。

    五条悟重新回到黑岛奈身边，同时和女巫游戏解释：“如果回溯时间，还是像上周目一样发展，意义又在哪里呢。”

    游戏有被说服。

    五条悟：“而且，她的灵魂也没有彻底恢复吧。”

    ——不然也不会设置在第十次回溯的节点，这应该是灵魂能修复到最大的程度。

    五条悟按按黑岛奈的脑袋：“这次就试着依赖我吧，奈奈。”

    黑岛奈惊恐转头。

    谁摸我？

    鬼吗？

    游戏：“既然这样，那我就要封存记忆去她身边咯。”

    五条悟：“嗯。”

    游戏忍不住：“她很怕鬼，你别撞鬼吓她。”

    五条悟迷茫：“我有吓她吗？”

    说着又戳了戳黑岛奈的脸。

    是活的呢。

    游戏：“……”

    游戏临走之前交待道：“你知道童话故事结局都圆满吧，全文贯彻爱能打败一切的那种主旨。”

    五条悟勉强把视线从黑岛奈身上挪开：“嗯？”

    游戏：“就是说，女巫游戏，爱能创造奇迹。”

    五条悟：“哇。”

    ……

    游戏回到黑岛奈身边。

    黑岛奈：“！”

    黑岛奈：“有鬼！”

    游戏：“我也这么觉得！”

    “任务居然都完成了……”

    ——

    时间回到现在。

    黑岛奈接受游戏给出的记忆，同时也不断想起之前的记忆。

    她思绪混乱，“所以，你是女巫？”

    游戏：“……嗯，出门在外不要念我大名。”

    黑岛奈：“你真是女巫。”

    给她带了个灿烂耀眼的灵魂，又让她眼睁睁看着消失。

    或者说，是他用灵魂滋养了她，然后彻底消失。

    游戏：“不要念这么羞耻的名字。”

    黑岛奈握着毛豆奶昔，悲伤的情绪都要溢出来。

    哪里有人道别的话是念一声别人的名字，好歹认真道别啊。

    所以说，她最讨厌分别了。

    游戏小心翼翼：“那个，我这儿有女巫版忘情水，你要不要？”

    黑岛奈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拯救五条悟的游戏吗，快给我变回去！”

    游戏沉默两秒，解释道：“我还没过三个月试用期，没法转职。”

    黑岛奈垂下眼睫。

    “所以他就彻底消失了吗？”

    那这个时间的五条悟等到29岁的时候，岂不是也要消失了。

    但是。

    她不想他消失。

    风吹过。卷过几片落叶。

    “我能喝你的毛豆奶昔吗？”突然插入一道熟悉的声音，“因为答应过一个家伙，不可以偷喝。”

    “！”

    黑岛奈猛地扭头。

    穿着白色羽织的男人凭空出现在她身边。

    他侧头，笑容璀璨，抬手在她掌心写字，“奈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