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无奈置之一笑: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比喻?嘛,不过倒是被你说中了。”

    他摸着我的头摇晃,带着复杂的情绪发力: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脑子里只有他。”

    酒过三巡的时候,中原中也竟然没醉。

    我却醉了。

    这事要从武装侦探社的新人社员,“白虎”出现说起。

    小酒馆里众人聊得正激烈,此时一个人礼貌敲门:

    “你好,我接到了一个委托,请问这里是……”

    “啊!是之前的港口黑手党!”

    突然推门而入的中岛敦惊恐地发现:这个酒吧里全都是港口mafia干部。

    我在不远处和他打招呼:“你好,小老虎。”

    他看到我的脸后更惊慌,看起来十分想逃,但在深吸一口气后,硬着头皮挣扎问:

    “你、你们是埋伏在这里想抓我的吗?”

    “没有。”

    我否认。

    “我已经下班了,你懂吗?我会假装没看见你的,回家吧。”

    在工作态度上我和太宰治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下班就是下班!就算地球炸了我也不要工作!

    但初入侦探社的白虎还保持了一个新人的工作热忱。

    内心恐惧,中岛敦畏畏缩缩地凑近,鼓足勇气抬头直视我:

    “不、不行!我接了任务的!”

    我靠在吧台边给中也的头发打辫子,心不在焉地问:

    “是什么?”

    突然,他从背后拿出一束花给我。

    灿烂的鲜花花束在人造灯光下依旧灿烂,每一朵花都像是被精心挑选过,它们的花瓣层层叠叠,色彩缤纷,却又和谐统一,不显得杂乱无章。

    中岛在花束后面羞涩地看向我,期期艾艾。

    我:“……”

    中原中也扭头,辫子散开:“哈?”

    他危险地警告:“你干嘛?”

    我看着这束花,为难地说:

    “对不起,白虎,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看着中岛敦稚嫩的脸,真诚地拒绝。

    “我喜欢短发的池面国中生,年下的那种。”

    “或者是身高一米八穿西装的棕发男性,最好是黑手党,比较有共同语言。”

    “而你。”

    我上下打量他:“想必你也看得出来,你一条都不吻合。”

    而且,比起大猫,我是更喜欢犬类的狗派。

    中岛敦满脸通红:

    “不、不是的!这不是我要给你的!”

    他继续把花举到我面前:

    “是一个叫沢田的先生下的委托,他想把这束花送给你,向你道歉!”

    我再度:“……”

    中原中也变了脸色,“噗呲”一声笑了,笑容称得上猖狂:

    “那小子竟然学会这招了,明明之前还是个容易害羞的家伙,去意大利这几年被沉浸了吗?”

    他靠在酒桌上,看乐子似的:

    “胡桃,你不收吗?”

    是很漂亮的花。如果抛开周边的中原中也的,我一定会很喜欢。

    我眼神复杂:

    “当着你的面收下敌对组织的花,有一种当面出轨的感觉。”

    “别想那么复杂。”

    他甩手:“我会帮你保密,不告诉首领的。”

    我扭捏了一会,还是经不起诱惑,接过中岛敦递过来的花:

    “那好,我收了哦。”

    完成任务的中岛松一口气。

    中原中也替我对中岛敦发问:

    “他怎么委托你来,自己不敢出现吗?”

    终于完成任务的中岛敦松一口气:

    “沢田先生似乎很忙,马上要坐船离开日本回意大利了。”

    “啊。”我哑然抬头。

    中岛敦继续解释: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看他身上担子非常重的样子,电话那头一直有人在咆哮‘下午你到哪里去了?’‘赶快回来,已经没有直达的飞机了!’‘再不启程就把你的尸体邮寄回来’。”

    下午,他是来找我了。

    我有些理解了他为什么要毫无防备、火急火燎地闯入港口黑手党。

    他下午向我道歉时说的“我只是真的很想见你”原来不是随口哄女人的话。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我对这中岛敦说:

    “那他什么时候再来日本?”

    中岛敦歉意地说:“抱歉,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我低头:“……不是,是我不应该问。”

    明明不愿意走的是我,但听到他要离开,我却觉得怅然若失。

    只见过两次面而已。

    ……实在不行,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再聊一聊。

    中原中也察觉到我异样的脸色问:“你怎么了?”

    我咬唇:

    “……那个时候,沢田说下次见到我的时候,他想和我聊一聊,关于我的记忆。”

    我攥紧了手:“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我只能在原地等彭格列回日本。

    中原中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早就说了吧,你只是因为港口mafia的人情而不愿意走,为了不麻烦别人,而让自己陷入麻烦。”

    “你这家伙可真是的。”

    我没办法反驳。

    算了,反正他也要走了,事情没办法改变。

    心情大起伏的我一把抓住准备溜了的中岛敦,他哇哇乱叫:

    “怎么了!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面色阴沉的我强迫他:

    “你知不知道?古罗马的时候,如果是使者送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他就要把国王逗高兴了才可以走。”

    我强硬地指着他:“你,快逗我笑。”

    我拿起酒杯都给他:“我不喜欢喝酒,你替我喝。”

    “但是现在不是古罗马吧?我不是使者你也不是国王啊,请不要讲出这么没道理的话!”

    中岛敦一个劲吐槽。

    “而且看我喝酒你难道就会高兴吗?还是做点别的放松的吧!”

    我才不管:“那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高兴起来呀?!”

    我蛮不讲理地抱胸:

    “我记得我上次看中也后喝醉后在天花板上做月球漫步的时候被逗笑了。”

    指挥他:“你不是可以变成老虎吗?你的异能喝醉了,应该也会很好玩吧。”

    听了这话的中岛敦沮丧地说:

    “我只觉得我会控制不住白虎。”

    他确实对异能的操作还不到位。

    我摸着下巴思索着:

    “我如果你失控了,不小心打伤我,港口黑手党应该需要和武装侦探社开战了。那样也挺有意思的。”

    我举着杯子逼到他嘴边:“给我喝。”

    中岛敦害怕极了:“拜托,请不要这样强迫别人!”

    中原中也救了他:

    “你别仗着别人年纪小就倚老卖老做出这种奇怪的事,想借酒消愁的话你就自己喝。”

    得救了的中岛敦对中也鞠了一躬,赶紧溜了。

    “可是我不会啊。”

    我理直气壮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