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品:《我在,鬼官大人

    撞鬼了?

    诶,鸡蛋我放你冰箱去了哈,今晚回来记得蒸蛋吃!

    谢谢婆婆!!

    冬日的雨再冷也冷不过心脏逐渐流失的温度,凌渡深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被人肆意摆弄的木偶,麻木、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当!

    闪电炸响附近空间。

    还差点距离时,凌渡深便远远地瞧见公交车的车头,她不得不再提高速度试图赶上公交车。

    车门开了,又缓缓关紧。

    公交车依旧按每日规定的时间开动,给车站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从公交车走下去的行人吵吵嚷嚷,若是细听还能听到几声关于天气突然变差的抱怨。

    原本急速奔跑的人儿僵硬原地,浑身颤抖,滑落她脸庞的水渍都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双拳紧握使得指甲嵌入血肉深处。

    许是树大,或是夜深,甚至是甜蜜非常。

    车站下彼此依偎的一对男女并没有注意到凌渡深存在,他们嘴角挂着笑,低语讨论些什么。

    这一刻,凌渡深忽然失去全身力气。

    曾经尚且是朋友时互相帮助理解的记忆涌上心头,与此时的她大不相同,她的笑容已经给予了他,所谓信任期待也不过如此!

    心脏猛地收缩,下意识扶住大树树干,弯腰干呕。

    磅!

    一道极亮的闪电劈在凌渡深扶着的树上,电流从上至下,瞬间电晕了她,连带公交车站的两人一同遭殃,当场昏迷。

    可谓是荒唐作戏,来回无常,连死都分不开。

    孽缘么?

    恰逢其时,异时空的世界里有一处京城府邸,不断传来一声声止不住的婴儿啼哭,产婆喜极而泣,跌跌撞撞地捧着新生婴儿向屋外等候多时的主子邀功。

    二爷!!夫人诞下一位小姐,母女平安!

    母女平安呐!

    被唤的男人这才醒神丢下手掌心里捏烂的折扇,小心翼翼摊开双手捧着接过婴儿,虽然婴儿面貌皱巴黏糊,像个皮猴,可

    可是他夫人所生,日后必定俊美非常。

    啼哭的婴儿一到男人怀里后竟不哭了,安安静静地提溜眼睛观察外界,偶尔看看男人。

    二爷,小姐知道您是她父亲,真真聪敏。产婆瞥见男人神情高兴,凑近些许恭维道。

    嗯,很聪敏。男人温柔笑着注视婴儿,抖抖袖子,将一个银元宝放置产婆手掌心,你们做得很好,拿去分了吧。

    啊?!

    产房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喊叫,男人极速瞪大瞳孔,急得不顾礼节直接抬腿就要往里面闯,二爷不可进去,里面污秽啊!产婆刚要伸手拦就被男人一把推开。

    夫人!你可有事?!

    夫人见着男人过来后,紧皱的眉头瞬时舒展,尚有一丝力气的手轻轻捏住男人衣角,夫君男人颇为心疼地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为夫会一直陪着夫人,安心睡吧。

    于是乎,男人一边搂着婴儿,一边唱曲哄他夫人睡觉。

    进进出出收拾剩余事情的产婆,反衬他们三人的温馨与安静。

    屋外大树后头,一女子阴狠地盯着产房那道挺拔高大光影。

    凭什么,凭什么?!你的眼睛只容得下她?!

    那我呢?!

    四年后。

    昔日襁褓中的婴儿一跃长成半大小孩,紧皱的皮囊也已经长开些许,肌肤光滑细腻,模样倒真如那男人而言长得与她母亲一般俊美非常,引得众人越发偏爱于她。

    小姐您必须乖乖吃了这碗粥,才能去书房找夫人呦。

    凌渡深翻了一白眼,完全没听劝告,一把扯下插在脑袋的钗子丢地上,依旧犟着脾气要进去看看娘亲,娘亲总是跟着父亲三天两头跑外头,难得她今日在府。

    仅比凌渡深大五岁的贴身丫鬟叹气,只得按平常习惯自己把粥喝了,快速搁下碗后跑到凌渡深身旁递上一块花饼。

    小姐,多少吃点。

    不吃!

    两条胖腿倒腾一炷香后终于来到书房,娘并没有闻到令人熟悉的香气,屋内暗沉无比,脸色尚且保持平静,泪水却跟不值钱一样不停滴落。

    丫鬟急了,连忙擦拭她泪水,不哭,不哭,夫人一定在。一边抱起她一边寻人问,好不容易得知夫人正在大厅招待贵客,心里随之松了一口气。

    小姐乖,夫人在商量事情呢,我们等等。

    凌渡深挣脱丫鬟怀抱,抬脚踹开虚掩的挡门直接进去,张开嘴就要唤娘,第一眼见到居然是个小孩,只不过瞧着身形应该比她年长几年。

    门突然被打开,讨论的声音顿时停住。

    男人愣了愣,主动侧身抱起凌渡深向萧空道歉:深儿她自幼顽劣,还请公主殿下见谅。

    无妨。

    萧空本想抬手端起茶杯,消解烦躁,下一刻,凌渡深无意识赞叹:好美惹得她心里更为烦躁,耳朵却不自觉粉红。

    无礼!素日我如何教导你的?!

    坐在另一侧位的娘亲重重拍桌,严厉呵斥:深儿快给公主殿下道歉!男人身体一哆嗦连忙推凌渡深到萧空跟前,按下她的头颅。

    凌渡深默默单膝跪下盯着萧空鞋靴的金边,对不起。而后擅自抬头,我唤凌渡深,日后能寻你玩么?

    春风吹起几缕青丝,束发带也随风飘扬,两道身影在屏风处相互纠缠不清,冥冥之中插入一段本不该出现的命运因果。

    凌渡深没有等来回应,反被心心念念的娘亲丢出门外,勒令不蹲够马步半个时辰不给吃午饭。

    诶!不公平!!

    丫鬟心疼地拿起丝巾给凌渡深擦拭汗水,嘟嘟囔囔:小姐您下次可别这样了,冒犯皇家可是要杀头的,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那又如何。

    她也不知为何,本能亲近,想要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午膳时,十几口人一同在饭桌吃饭,其乐融融,并没有宫中繁复的礼节,这也是萧空愿意出宫联络凌家感情的原因。

    一桌上,凌渡深隔空凝望萧空,仿佛她的心脏在跳。

    接下来的三年内,但凡有接触萧空的机会,凌渡深都会死命缠着、磨着娘亲,只为萧空眼眸能出现她的身影,探查出那点异样从何而来。

    烦人的虫子来了,这个月都第几次了?公主可要奴婢赶她走?

    由她,你先出去。

    婢女低头应是,不再多嘴。

    凌渡深得意朝婢女扬扬眉毛,婢女撇嘴暗暗无语,招呼都不打直接掠过去。

    找本宫何事?

    折扇几番折叠,唰!打开,凌渡深学着府里昨日请来为祖母贺寿的戏台班子唱戏模样,吱吱呀呀唱起来,草非人木无归期,年年岁岁伊人神色、手脚随着台词变换,竟有三分戏班影子。

    额,凌渡深一下子忘词,伊人,伊人,尴尬地摸摸耳垂,初显大人模样的萧空淡淡注视着她,眼尾略微上扬。

    下不来台的凌渡深索性丢开折扇,小碎步跑到书桌旁,摇晃萧空垂下的浅绿衣摆。

    公主,我前面唱得好听么?

    好听。

    六岁的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她总感觉凌渡深完全不似六岁该有的神智,顽劣性子底下尽是她看不透的情愫,以及深藏的

    硕大寝宫回荡着凌渡深啰里吧嗦的嗓音,萧空偶尔简短回她几句,就继续翻阅关于堪舆、疆域的书籍。

    咚!咚!

    许久不曾发出响声的丧钟敲响了,意味着她母后或是父皇与世长辞。

    萧空一怔,眼眶瞬间染红,慌慌忙忙丢下手中书籍就要往前面的宫殿奔去,凌渡深不明所以愣在原处,可瞧萧空头一回如此失分寸,纠结一会儿还是违背了娘亲千叮咛万嘱咐,跟着她步伐跑出寝宫。

    等等我!

    萧空毕竟从小武训,急起来不是凌渡深能跟得上的。

    转眼间,她就独自迷失在宫廊里,只见着神色哀思的宫女太监匆匆忙忙奔走,似是向各宫传递讣告,其中却有两个衣着上乘的宫女拉着一个太监躲进假山。

    好奇之下,凌渡深屏住呼吸悄悄跟上。

    能不能行?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不能射中你就以死谢罪吧。

    ,我绝不辜负

    凌渡深想起六年前尚未穿越时,夏日追的甄嬛传与其他系列的宫斗剧,宫里人最喜欢在纷乱中浑水摸鱼陷害人,现在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