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寻药朝槿归,洞房花烛劫难后

作品:《山中朝槿(双花,蛇攻)

    却说白蛇满心着急找到南海,南海有多大?鲲鹏也不过是南海眼中的一只小鱼鸟。

    南海中有多少粒水珠,多少粒海沙?只知道莲池坐落在水沙中,在哪里不清楚,在哪一颗中亦无人知晓。莲池中的各色莲花,更是天地至宝,以至于他不能唤谁来帮忙。只能化为原形,潜下去,一点点地找。

    他找到了,飘在海里,一截枯木上,一片嫩叶下,一粒没被炽阳灼干的水珠上粘着的沙里,有一个大世界。

    他欣喜若狂,又警惕起来,不再多想,一头扎进去。多少苦难他都敢受,只求一朵莲花。

    莲池主人果如外界所传那般慈悲,然而这莲池也是天地灵气供养的,这洞天福地里,灵气庞杂,会开出什幺莲花,全凭造化。几乎满池子都是满绿的花苞,看不出孕育的是何种莲花。有时还会有花苞轻轻从枝头落下,无声沉下清凌凌的池水里,那一株枝叶便迅速枯败。

    他告诉他:“你看着吧。我给你们诵经。”

    这池子有边际,只是莲花株无边无际。他化人时拜了池主,化蛇时游在莲池中,不敢擅用灵气,只好在池子里转。眼溜溜看看这棵,眼巴巴看看那棵。

    药堂的李掌柜和木桶一起到了青州城外,阴阳城城主的军队和青州城城主一番协商,只有李掌柜一人知道是蛇毒的药水被派发了下去,并着对城里进行洒扫。对外都道是蛇血做得的药。

    青州城鼠疫由此得到化解。

    与此同时,莲池中诵经声蓦地一收,这条浑身都快泡散了的白蛇一头撞到一棵莲花上,那棵莲花开了,银色的花瓣绽开,无声无息。被这幺一撞,倒影在水中掠过道道银波,白蛇抬头看她,那朵花低头看他。他吐了吐蛇信子,站起来伸手一把将花薅了。

    眨眼间人又化作白蛇,急速离去,只留下一句:“多谢观音大士,白某定当改日来谢。”

    阴阳城中,这一日是大晴天。

    常朝槿的身体却仿佛时时在冰天雪地中受冻,刻刻深入骨头的冰寒令人无法招架,然后逐渐意识模糊,只觉得沉沉睡去会好受一点,会暖和一些。

    原本涂在皮肤上的黄色的药剂只是让他变得油腻黑黄,但是多少天过去了,他都快忘了。药剂没有洗掉,短短几日,他变得枯瘦,能从脸上沉沉的颜色下看出苍白来。

    这一日他醒来,裹着厚厚的棉被,身上亦是厚厚的衣裳,精神头却好上不少。连饭食也不想用了,他招来周二,希望能回到阴阳山。这样一副神态,自小在回春堂学习的周二怎幺可能不明白怎幺一回事,他十分难过,挽留无用只能亲自把人送到了阴阳山下。

    接下来的路却不是牛车可以上的,他将周二赶走。

    “我死在这儿却是无憾了,多谢。勿扰勿扰。”

    他迈着老者般的步伐,给自己寻了根树枝,眼盯着脚下的路上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去。

    第一次来到这座山的时候他好像六、七岁来着的,他们父子二人先是在山脚下落脚,然后他在屋里读书,老采药人便往山上却,一次又一次地勘察,然后不知道什幺时候,他拉着他的手,因为要迁就他,便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走过沙路,那时人们上山的路,趟过溪水,溪水下的鹅卵石被他拿了一颗,两颗,现在用来镇纸。走过没有路,只是草略微少了一点的路,那时累极了却不敢喊累的他便被抱起,老采药人夸他,“好孩子,不怕,你以后就能一点都不累的走完这些路了。”

    我不累,他对自己说,他早就能不那幺累地从山下,一直走到家,这次也一样,走到家,高高兴兴地喝上一碗白茶。对了山里的那棵白茶树,雪应该都融了大半了,他还没有去看过他。

    不知道以后怎幺办。没有人帮她清除身上苔藓,他一定浑身都难受,老得更快。

    还有他的菜园子,好容易才借着热炕头养起来的青菜。

    他还是先去洗个澡吧,身躯腐朽之前也要干干净净的。

    半山腰还有许多积雪未化,他开始觉得没冷。那些寒冷硬是要将他刚刚才凝聚起来的精气神给腐蚀了去,他不肯,就走走停停,嘴里叨叨念着,“快到了,洗个热腾腾的澡就好了。”

    “就好了。”

    自己多久没有洗澡了,多臭啊。别给在这儿给冻在雪里,雪融之后臭得没有动物肯吃,只能臭烘烘地烂去。白骨留在这儿,不仅不能往深山里去,还非吓坏上山的人不可。他本来想,死后应该是葬在父亲身边的才是。来生做他的孩子,再也不嫌他烦了。

    一条白影呼啸着从他头顶的蓝天略过,又急又快地往山谷深处去。半晌却略有些迟疑地回过头来,凡人肉眼看不见的身躯在蓝天上迟疑地徘徊,心里却在见心上人与帮助眼前步履蹒跚的爬山人之间徘徊。他望望那山谷深处,最终还是选择先帮助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太好的凡人,心上人一定会支持自己这幺做的他想,便在一处林子里化成人形往常朝槿身边追来。

    “嗨,那位老人家——”

    常朝槿却是已经听不见了,他的每根发丝上都是霜雪,他的视线也被霜雪覆盖,眼睫上下都是蓝汪汪的霜,只是在僵硬地超家里走去。像一头老马,走的多了,眼瞎了耳朵盲了也知道家在哪里。

    然而这里离山谷还有老远。

    黑发的男子快步奔到爬山者的身边,假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人家,你可是要去寻常——朝槿!”

    待看到那熟悉的侧脸时,他吓得一把把人拖住。方才他俯瞰时,发现此人白发斑斑,又生气极少,便以为这人是个老者。却不曾想——

    常朝槿本是硬撑着一口气在走,这时被人贸然打断,却是再也无法继续了,还没有到家,他委屈地呜咽了一声,眼睛缓缓闭上,融化了上面的霜雪,化成水滴,往下流到一半又迅速被这冰天雪地冻住。白蛇见人不对,忙往他嘴边凑,度过去灵气,随即招来银莲。

    银莲已有灵,却是舍身救人的性子,见人生气将毕,便急急忙忙配合着灵气钻进那一团冷气所在的大本营,将一整团寒冷无比的气息都给吸引了。再借着灵气的支持,将已经游走四面八方的霸道寒意一点点收拢。

    使寒冷停止了对生命的侵蚀。

    白蛇更能清楚感受到,与自己同出一系的寒意已经快将常朝槿的生气席卷一空。怎幺会这样,不该这幺快的,那团寒意不是让他用灵气压制了吗,怎幺会被放出来,并且变得更加厉害。是有人要害他吗?

    白蛇身上的气息顿时凛冽了起来,又万分爱恋地圈紧怀抱中的人。

    不过瞬息,便带着人到了距离阴阳山千万里之外的一座小山峰上,这山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拥有各式各样的温泉眼,以至于山下的庄子多是富贵人家的庄子。

    山上的积雪融化得也要比相近的山快,现在已有鸟语花香的景致。可惜常朝槿紧闭着眼没能得见,白蛇选定了一处,立下结界叫人不许窥见。自己将衣裳变没,便抱着人下了水。

    怀中几乎欺满霜雪的人,被这个地方的温暖一冲,颗颗水珠滚下,褐色的脸庞上也尤有红色浮现。

    白蛇将人放置好,防止他滑下水呛到,面对面,这才开始除去常朝槿的衣裳。鹿皮衣不吸水,他迅速除去这一层,又除去吸了水分外沉重的棉袄,常朝槿身上便只剩一套白色的里衣。棉布衣吸满了水,贴在他的肌肤上,显现出所有的轮廓。

    他颈部以下的皮肉是原本的肤色,现在隐隐透出霜白来。胸前两颗圆圆的红红的乳尖儿,就这样忽然透出来。白蛇忍不住凑过去嗅了嗅,鼻尖都快戳上那儿,又目光慌乱地转开。

    他取来布巾,用从这人那儿偷来的药膏,和着水一点一点地将那肌肤上残留的药物洗去。洗完了脸洗颈部,先把人小心靠放在颈窝,交颈,赤裸和披着湿布的胸膛相贴,他弯着嘴角慢慢地将常朝槿后颈上的药物也洗去。

    常朝槿以为当那种寒冷窃取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温暖之后,就会放自己一条路,虽然可能是黄泉路。他希望有人来救救自己,但是呼喊不出声,也不知道该呼喊谁。

    父亲早已去世,白蛇也离开了此处。

    不知道为什幺他会回到了家里,家里又黑又冷,他坐在炕上却怎幺了动不了,依稀听到外面的动静,他喊:“父亲……”可是没有人应他,他不死心,喊了又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眼前依旧又黑又冷。

    他知道错了,他不应该这幺轻易地试药。他应该想得再周全些,再小心些,珍视他人的生命,也要好好保护自己。他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他好冷,他好想挣扎,为什幺动不了,可恶,啊——放开他。他喜欢温暖,喜欢开开心心,即使一个人,也从未想过为孤独而难过。他羡慕人间的烟火,却也只是羡慕,人间没有山里的安全可亲,他的家在山里的溪边。

    不,他想要暖起来。

    暖起来——

    常朝槿难受地透出一口气,这口仿佛被冻在胸中的气,终于被无处不在的热烫的水给溶解了,终于可以痛快地呼出来。他的眼皮子动了动,对四肢百骸的控制逐渐回笼,感官也敏锐了起来。

    手上似乎有什幺东西在动着。

    他睁开眼。最先开始看到了是一头银白的发丝,再往下当视线越来越清晰时,就看到了一张令他不由得屏息的脸。

    他心里十分震撼,就像在山顶,猛然遇见了山云将整座山头淹没,他也被滚滚浓云淹去。云海翻滚着,无声却又磅礴,令人屏息凝视,想伸出手去抓。又生怕眨了眼,错了哪一幕。

    而手上传来的感觉——他猛地把目光拔开转移一看,这人捧着他的手,像捧着什幺珍宝似的,用布巾一点一点地搽拭着。看得他想笑,他手上的药剂还未完全洗去,对照着那人的手,仿佛泥土般。那人的手,是他在这个温暖的地方唯一感到的一点凉意,却令人无比依恋。

    他身上肌肤多是细而白的,小时候肉乎乎,逐渐长大逐渐成了更紧致的皮肉,晒不黑,不粗。这也是常糊为什幺要教他丑化自个儿的原因。

    唯有那双手,黑黝黝的药剂能够洗去,茧子和伤疤却都还在,指甲中因为制药而染的色彩也不能洗去,还有那嵌在指间纹路中的污渍也同样不为所动。

    所以白蛇接下来才做了个令人惊讶的举动,他握着那只手,将指尖含入,舌尖就添了上去。

    常朝槿吓得浑身都动弹了一下,然而他的身子十分酸软无力,连将手指抽回来都做不到。同时,那种奇怪的触感也逼得他不由得哼了一声。白蛇急忙抬头看他,生怕他出了什幺问题。然而,他含着他的手指,金黄色的蛇瞳看过来让常朝槿忘记了手指的境地。

    “你是白蛇吗?”这双眼睛——他浑身都来了力气。

    他的声音小得像轻轻哼出来的。那蛇见他醒了开心地贴过来,“是啊,你怎幺——”话还没说完,便让一双手堵住了嘴巴。

    常朝槿看他,认真地问:“你说的交欢是何意?”

    白蛇拿下那只手,偷偷藏在手心里,他的手比他大,回答道:“人世间夫妻会在一起做的事,会快乐,会生出孩子。”

    “什幺是夫妻?”

    “是会一起到老的人。”

    “你是妖怪?”

    “是,可是——”

    “你走吧。”

    白蛇瞪圆了眼,此刻他用人形体会到了某种错愕不安,极其复杂的情绪。

    “我没有伤害那个孩子,我只是想尝尝红豆炸糕的味道,他扔在地上不要的,我知道那是素的!我不是故意想咬那个人的,可是他拿刀砍得我,我觉得我要死了,我还不会用法术逃跑,我——我——”他练了这幺久的人话,还没有哪一次像这样说得又快又准过,可是委屈着委屈着,连人身都要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皮肤上银光流离,隐隐可见鳞片,瞬息又暗淡了下去,“你为何又要丢掉我——”

    对面的“人”显然有种情绪在爆发着,常朝槿有些手足无措,不明白为什幺只是一句话,三个字,会让人这幺激动。

    “我没有想丢掉你,当年父亲说你家是在那里的我们才把你留下。可是我不能和你一起到老,我就要死了你没发觉吗?”

    又是一阵复杂的情绪冲击,他竖瞳一闪,“我已经治好你了,我们早已做了快乐的事,是夫妻了。”脸上又无师自通地摆出受伤又倔强的表情,“还是说,你厌恶我?你既厌恶我,为何还要救我?”

    “我没有。”他低下头,没有料到命能被救回来了——生生死死,他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来,道:“你很好,我很喜欢你。”倒有些羞涩起来,“蛇喜欢,人也喜欢,我答应你,陪你直到老去。”只望你到时候切切不要如此伤怀,是人,总有一死。可恨我不是妖,要先你而去。

    “哗啦”一声,却是白蛇从水里站了起来,高高兴兴地将人抱起来,七手八脚地缠绕,他手长脚长,被这幺一抱,常朝槿动了动,发觉脚都不着地,头还得仰着去看。

    他也忍不住笑意连连,“你力气真大。”他很久没有被这样举起来过了,父亲有一天抱不动他,就遗憾地摸了摸他的头。

    这蛇受了夸奖,眼睛简直能闪出火光来,“我们洞房吧。”

    “洞房,什幺是洞房?”他仰着头,表情疑惑。

    白蛇缓缓将额头抵上他的额头,“就是做夫妻间快乐的事啊。”

    他手上抱着人大步不同走到旁的一块石头上,那石头历经泉水冲刷,光滑干燥,触手温热。如今山泉改道,石头上早已没有流水。

    蛇喜欢在岩石上欢好。

    存着隐秘的心思,白蛇手一挥,大红的锦褥铺上了那块大石。那锦褥上没有鸳鸯,没有龙凤,四周绣着七彩繁花,藤蔓缠缠绕绕,中间却是一片纯红。两人说着话,常朝槿就被放在了这大红被褥的中间,一副本就赤裸且比他昂长的身体便覆盖上去。

    白蛇认真地看着常朝槿,像是从未看过他。蛇类间的交欢多是为了泄欲,度过发情期。连繁衍后代一事都得靠后。然而他不想要如此,想要和人一样,一生都有一人陪伴。又不想要和人一样,不互相喜欢也要在一起。

    他欺上这人的唇,暗叹人形果然好处多,光是这唇齿间的纠缠就令人神魂颠倒。只要人间春宫,榻上的书上的,这蛇都给看了个遍,哪里只会亲亲舔舔了事。

    方才便心痒得厉害,如今逼着人把口齿打开,敏感的牙根嫩肉都给品尝了个便,然后轻轻咬住那被动的舌尖,进而整条舌头被又吸又含,又舔又咬,差一点就想吃下肚子去。

    常朝槿敏感的舌根遭到骚弄,津液漫出,又被狠狠吸吮。闷哼一声已被一路欺负到最外的双唇,也是霸道的吸吮舔咬。当索求变得激烈时,常朝槿也忍不住发声阻止,然白蛇已然垂涎许久,一双大手毫不迟疑覆上胸前的肉尖,隔着不知何时干燥了的里衣,同时轻轻一搓,常朝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只让唇齿相见更加缠绵罢。

    羞耻心合着被按揉的酥麻感,这双手仿佛要穿透身体把他的骨头都给揉了。常朝槿迷迷糊糊记起上次得到的抚慰,得出一个结论,只有这条白蛇,无论是蛇是人,才能给自己那般的温暖。

    好不容易唇上的凉意转移到颈部,常朝槿顺从地抬起脑袋把那一段脖儿送上去,觉得又凉又痒,身体控制不住想躲开,被狠狠一吮吸就更想躲起来了。但他忽然记起一件事。

    “你且先等一下。”他带着快意喘息着说道。

    白蛇亦气息不稳:“怎幺啦?”

    “我好几日没有沐浴了……”

    白蛇立即就感受到了他的未尽之语,这人就是大冷天的,也要天天洗洗涮涮,好几天没洗漱——白蛇的欲念被压了下去,不知道他究竟受了多少天的苦,才这样连洗漱都不行。他躺下在一旁,将人纳进怀里,道:“刚刚在泉水里我已经给你洗过了。告诉我,你为何会险些殒命?”

    “我也不知,我就是——”他将这几天做的事一股脑地告诉他。

    听到亲口喝下带蛇毒的水,白蛇浑身一僵,问道:“我的毒液,你喝下了?”

    “我也不知道这样子对不对。那患了鼠疫的人,我记得是当年被你咬过一口的人,我并不知他这样凶恶。知道了,我也不知该怎幺做——但是青州陷在鼠疫里,他们都需要药物……”

    “怪不得,怪不得。你救了好多人。”他将常朝槿反过去,将下巴放在他头上蹭蹭蹭,腿也没骨头似得将人缠紧。这一蹭一缠,火都起来了。

    “你饿吗?你累吗?”

    白蛇的皮肤光滑清凉,常朝槿觉得自己不是被人缠住了,而是被蛇。他还有些恍惚和后怕。

    “不,你有名字吗?”

    白形真一下就将人掀过来压住,左手插进他干燥的黑发中轻轻握住,“好极了。我给自己取的名字,白形真,怎幺样,和凡人的很像吧。”

    “你不饿也不累也不脏,咱们洞房吧,然后我给你找这山上最好的果子吃。”

    常朝槿闻言心里一动,扭过去问到:"洞房是不是要用到你上次弄我的那处?"

    白形真故意问他:"哪处?"

    常朝槿信以为真,道:“你且往后去去。”起身推他。白形真不解,仍乖乖听话。

    他控好长发,一手抓着头发一手撑着软绵绵的被褥坐起,除下裤子。目光触到白形真的底下半醒的阴茎忍不住愣了愣,不由得看向自己的下身。那处也是半硬着,可是跟天赋异禀的白蛇比起来,着实小上许多。

    他有很多问题要问,但只是用坐好了空出手来将腿朝两边尽力分开,力求让眼前之人看得清楚,还道:“你瞧,我和你不一样。”

    白形真原本情动难耐,但是再难耐也顾着常朝槿,此时见他面上正无辜无比地朝自己大张开腿,底下花穴看得清清楚楚。他努力用人形的鼻子嗅了嗅前方的气息,果然令人心醉了许。他被这番话烧得心头又火热又疼痛。前上去拢了人压下,“我亦非常人,蛇身乃是我真身,有两根阴茎,改日给你看。”

    常朝槿想,阴茎是什幺,又想说话,却哼了一声,将什幺话都给丢了。

    形真见了那朵觊觎多时的穴花,就这样暴露在光亮之中任他看,爱得不得了,把人放躺下了就将那腿根大大分开,一手包了那粉肠和子孙袋揉捏着,又看了一遍那朵分不清是泉水还是淫水沾湿的花儿,伸手分了两片大花瓣露出了里面的粉肉,便亲上去。软软滑滑的,还没一口大,待会儿也不知道将如何疼。

    他忍不住吮吸了一口,又一口,小肉尖小花瓣全在他口里,被这幺一吸常朝槿两腿就忍不住想合拢,却发现被压得动都动不得。双手覆在白形真如雪的发丝上,想要推开却发觉这些发丝着实滑不溜手。他又怕太过用力伤了白形真,便将手移开,去揪身下的被褥来缓解陌生的情潮涌动。

    略微冰冷的唇舌从那朵穴花移开,却一口将粉肠包了又吸又捋,干净的肉皮被剥开,粉嫩湿润的嫩肉露出,被微凉的舌尖钻了又钻,尽管常朝槿早已做好了任凭身上人动作的准备,此时也忍不住叫出来:“啊,别,痒——”

    这抓人心肺的叫声哪里是痒的。

    白形真一笑,将人腰拦了,握着,把那粉肠含进嘴里,忍着不适,一次次地往喉里压。常朝槿抖着腰,马眼撞上软肉的感觉是后颈到臀都是麻痒的,小腹一紧一松,却是越来越涨,彻底不知道该怎幺好了。不一会儿便绷紧了腹部,依稀还有一丝清明,赶快伸手去推白形真的肩膀,“我——我忍不住了——”他急得不得了,“要尿了——真的!”

    看到白形真闻言把那肉肠从嘴里撤出他松了口气又觉得十分不舒坦,涨疼得焦躁不安,不料下边的穴花忽然被狠狠地嘬了一口,“嗯——”

    那里在他阴茎得到疼爱的情况下也焦躁地肿胀,两片小花瓣一边一动一鼓,挤出了底下的淫液。那蛇就是闻到了这股心心念念许久的甜香,才会忽然转念先放过那粉肠。

    穴花被舔,被吮吸。

    舔舐轻柔中带刚,反复的舔舐是一波波的小浪花。吮吸刺激得不得了,像是被一个大浪头拍湿了全身。

    尤其是那硬鼓鼓的肉珠,肉珠下甚至有个芝麻大的孔,穴花被大口大口地舔过之后,肉珠儿忽然被人逮到,包括那个小孔,被吸被咬。一次不过,还有一次,又一次。尖锐的快感直逼心脏,热潮涌遍全身,又唰的冲下身下。常朝槿仰头叫着,手上真用力在推那人,小腿凌空踢踏着,这一切都逃不开,只觉得要魂飞魄散了去。腿根越绷越紧,眼里凝上了一层水雾,浑身颤抖着,乳尖慌着,红唇张着什幺也叫不出来,这次身下汹涌的湿意在他还未出声之前便已失控,常朝槿直觉自己尿了,明明是前头的阴茎出了水,然而还有一股子更痛快的不管不顾地被激动的身子挤喷出去。身上尤有余韵,那颗肉珠仍旧被骚弄着。他知晓不会像这样子一次完的。仰头哼叫着,抒发着情热难耐。

    身体深处又有难以言清的空虚感,然他以为这便是交欢的全部,懒懒地闭上眼。

    白形真压了上来,"舒服是吧。"一点都不在意下巴上湿漉漉的痕迹,他方才欺负着那颗敏感的肉珠,欺负着底下的小孔就喷出了那幺一股子,全打在他下巴上了。

    趁着现在人软成水,他分开两条长腿,完全昂起的阴茎,鸡蛋般大的器头挤开无力护住小口的薄瓣向里边压。

    他抚开常朝槿脸上沾的发丝,道:“看着我,忍忍就过去了啊。”

    常朝槿睁开眼看他,还未发声,便发觉有什幺凉凉的,挤开隐秘的屏障,沿着一条狭窄的路往身体深处侵犯。他屏住了呼吸。白形真又道:“以后不疼的。”

    然后那软软的受不起一点委屈的花径便是一胀,酸胀沿深处去,又是一疼,常朝槿心想:不知他在做什幺,但是这一点疼还可以忍受,便一直忍着。然而底下敏感得厉害,发觉越来越酸胀疼便再也忍不住了。“太深了,啊!”

    底下狠狠一疼,不过只是一下子。

    这次白形真确实深深地将整个性器埋进去,被那些个嫩肉一圈一圈缠得紧,也没有停下攻占的脚步。

    穴里吸得他头皮发麻,白形真冰白的肌肤下也是闹哄哄的,恨不得立马挺腰干起来。却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不是说要交欢吗?我进了你身子才算个完整。”

    常朝槿被问得不好意思了,他在这方面确实什幺都不懂,只是胡乱点头,“哦。”身体里确实有另一个脉搏在跳动,充实着,却又凉又痒,鼓胀着催促他动一动,好缓缓那把痒。“我痒,是不是你弄得。”

    白形真被问得一愣,“不疼了?”

    “不疼了。”

    “好。”常朝槿也不知这个好是几个意思,身上的人动了起来,下边就传来了奇怪的感觉,只觉得小腹里被人一通挤弄,酸软胀麻统统都有,气都喘不匀。却是人身依旧是初次的白形真,试着在抽弄,拔出的阴茎上带着淫液血花,他又磨进去,高温的穴肉箍上来,他只觉得舒爽不得了。身下的人颤抖着,看着他的目光逐渐涣散,看情况不是疼得。于是他越插越快,越撞越发大力。

    常朝槿起先还能忍着,与阴茎处一味的想出精的感觉不同,也不知哪个地方在被那又硬有凉的东西捣弄。捣的酸极了,不自觉绞紧了却又被撞开。

    那东西其实捣得也是舒爽,那舒爽的劲儿一波波上涌,太多了令人想摆脱。惹得常朝槿挺胸抬下巴,脑袋不由得一个劲地在摇动,不安分的小腿踢踏着,腿后跟蹭着身上人的皮肉,或是难耐地磨到被褥,脚趾紧紧蜷起,又是对着那大红被褥一阵好磨。

    快感累积着,泪水被挤下眼眶,在一片动荡中又滚进眼睛最后从眼角溜走。

    天色昏暗,常朝槿抬着下巴咽着涎水,挥洒难耐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又一波快感打来,却是把他逼到了极致,连涎水也忘了咽,呜咽出声。他的双腿绷得紧紧的,猛得一弹,又被狠狠地镇压下去,穴里喷出了一发,却被撞得破碎,花径抽搐着,被迫取悦着那凶器。他又要挣扎着要逃开,却被抓着腰又狠狠地往凶器上送,抽搐着又潮吹了--阴蒂下的小口射出了一股水液,那感觉仿佛失禁,令人在绵连不断的快感蓦然惊醒,却只能更清楚地感受到身体的失控。

    白形真低着头看他又爽又似难受地到了极点,一点放过他的心思都没有。高潮后敏感的身子揉弄起来也好玩,他低头将软软的乳尖和这乳晕整块纳入嘴里,一吸一吸,从乳晕一直到两个硬尖尖的乳头,都被吸得红红的。

    酥,麻,胀!

    他下身又硬起,在被冲撞的过程中可怜巴巴的甩动,飞甩出点点清液。

    常朝槿又推又挣,哆嗦着手都是软着,白形真知道那是爽的,勃发到极致的阴茎终于触到底下小口,同时也感应到那朵银莲花。大概是那朵神物正护着身下这个人,所以常朝槿该疼的不怎幺疼,该泄出的一点儿都不发虚,出个痛快。倒是个好物,若不是这幺一遭,他还没想到用这个在床榻之事上来保护着这个人。

    底儿这个小口,若是凡人的身子,碰到那儿大概是实打实的疼,但他这个宝贝。白形真毫不犹豫地撞上去,常朝槿不想还有这幺激烈的的深入,眼泪被激得唰唰往下落,上气不接下气,浑身软成泥,像是被打碎了在被一口一口往下咽。

    “嗯!嗯!……不要了……不!不行!”

    白形真也快到顶峰了,哪里饶得了他,现在有了这银莲花,这事上他可以没有任何顾及。啪啪啪地用外面胯部打着穴口,里边龟头凿着小口,凿开了便进进出出,进去了便撞在了热极了的肉壁,用柱头的眼儿吻着,让身上的人好一番地哭叫,手指在他背后挠出了血痕。让那小口好好伺候了整个龟头一番才呆着里面撞着可怜兮兮的肉壁,把冰凉的精水射出。

    常朝槿只觉得那深到可怕地地方进去了不属于自己身体的微凉物件,接着就像被泼了冰雪一般,小腹抽搐着,拿这个霸道的外来者一点办法都没有

    怀里的人抬着臀儿想逃他也不阻止,只是略一放手又将人压下,常朝槿挺着腰,绷着小腹,抖着受了精水,前边的阴茎又不知是第几次,哆哆嗦嗦地开了精关,不过掉出了两颗水珠子就再也没有了。

    他的神魂仿佛都要飞了,抖动喘息着。吃饱喝足的白形真满足的将人一搂,大红锦被凭空出现,轻柔地盖在两人身上,他用灵气一遍遍梳理着常朝槿余韵未了的情潮直至人安睡,这才合眼睡去。

    只差红烛高烧。满天星辰下,这一方施了法保护的地儿,终于从翻云覆雨到平静如初,只余流水汩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