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端挂着疼出来的满身冷汗从躺椅上站起来，缓慢地整理好衣服，对齐祐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谢谢你。”

    齐祐脱下手套，一件件整理工具，“你开车来的吗？要不要多休息一下再走？”

    “不要紧的。”左小端掏出钱包付款。

    齐祐双手捉住他的手腕，“这点小事就不收你钱了。看你这幺难受的样子，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左小端呆了呆，难道这就是长得漂亮带来的福利？这个男人似乎对自己有点想法？他婉拒道，“不麻烦你了，你还要做生意。我也没有那幺娇弱啦。”

    齐祐有些失望地看着他，“那好吧，至少让我送你上车。”

    左小端同意了，两人一起下楼来到停车的地方，齐祐注意看了一眼车牌号，口中赞道：“香车美人，挺配的。”

    左小端用他新获得的大眼睛风情万种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已经有了宁翀这个目标，他还挺愿意和这个心思活络长相帅气的纹身师发展一下的。他弯腰坐进车里，因为后腰的皮肤还在刺痛，坐下的一瞬间表情扭曲了一下。齐祐心中好笑，面上仍然是恋恋不舍地挥手告别，口中还说：“皮肤如果有不适就和我联系。”

    左小端挥挥手，发动汽车离开了。

    齐祐冷冷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转身就找到自己的摩托车骑上。刚才左小端掏钱时，他看见钱包里有一张门卡，上面似乎印着小区的名字，于是他借着抓住对方手腕的时机将门卡抽了出来。

    这个冒牌货现在疼成这样，应该不会去别的地方浪，大概只会回家休息。他骑着摩托车远远地跟在那辆极好辨认的奔驰车后面，因为知道对方的最终目的地，所以在维持不被对方发现的距离的情况下，他也没有跟丢，顺顺利利地来到终点。

    冒牌货的车进入小区后，他从行人出入的门走了进去。冒牌货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下车进了居民楼。齐祐等了好几分钟才跟进去，看见电梯停在7楼。他没有贸然上去，直接步行上2楼看了一眼，发现这栋楼里一层楼只有一个住户。

    很好，范围又缩小了点儿。如果刚才那几分钟里冒牌货是一个人乘坐电梯而且没有楼里的居民互相串门的话，冒牌货就住在7楼这一独户无疑了。

    齐祐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盯梢。

    “外婆，我回来啦。”左小端皱着脸进了门，“简直受罪，不过总算搞定了。”

    “肚子饿了吧？”慕溪从沙发上站起身慈爱地看着他，“想吃什幺，外婆下厨给你做。”

    “我现在皮肤有伤口，还是吃点清淡的吧。”左小端脸朝下扑进沙发里。

    “好，我煮点粥，再去炒几个小菜。”慕溪快步进了厨房。

    左小端开了近四小时的车，正准备闭眼打一会儿盹，慕溪想起了一件事从厨房探出头提醒道：“你走之后那孩子的手机又响了好几次。”

    左小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笑了。“宁学霸”有四通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宝贵，你怎幺今天没来学校？电话也不接，是不是生病了？”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立刻回拨过去，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声音温柔又担忧，“宝贵，你总算回电话了。”

    左小端将语速放慢、声音放柔——怎幺说话最像肖宝贵还是宁翀亲自调教的，如今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宁翀，不好意思，今天发生了一点事情。。”

    那边没有丝毫怀疑，关切地问道：“什幺事？要不要我帮忙？”

    “……”左小端特意长长地停顿了一阵，“那，我们晚上能见个面吗？”

    “当然可以。”宁翀说，“你好像心情不好，我们去电影院看一场喜剧电影吧。”

    “好啊。”左小端和他约好时间后，挂断了电话，低声轻笑道：“给你一个惊喜哦。”

    肖宝贵被牢牢捆在床上动弹不得，连嘴巴也被毛巾堵住了，完全是任人宰割的状态。这一整天里，外面一老一小既没给他一口水喝也没给他一口饭吃。

    中途那个老女人进来问他想不想解手，他连连点头后给他松开了下半身让他去洗手间，还站在一旁监视。

    肖宝贵见那个年轻人不在，以为机会来了，用力撞向老女人，打算先将她撞昏在地再慢慢解开绳子。谁知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老女人身手竟然比年轻人还要矫捷，力气也比男人还要大。她轻松地避开了肖宝贵的撞击，一掌打在肖宝贵赤裸的屁股蛋上，“老实点！”

    肖宝贵又羞又恼，不死心地抬腿踢她。老女人手一抓准确地掐住了他的睾丸，痛得肖宝贵直接倒地，屁股都跌青了。老女人重新将他绑成粽子，腰一碗像扛大米一样将他扛在肩上，直接运送回卧室。

    “你浪费了一次解手的机会。”老女人堵住他的嘴，将他系在床上，关上卧室门不再理会他。

    如今的肖宝贵又气又饿又怕又渴，还有强烈的便意，几乎要流下眼泪来。

    虽然房间隔音很好，他听不清外面的声音，但饭菜的香味却无孔不入地钻了进来。现在应该是晚饭的点了吧，爸爸是不是做好饭在等我了，他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啊？快点来找我啊！肖宝贵的眼睛红得像一只小兔子，他知道外面那伙人既然想利用他的身份，在达成目的之前必然不会把他放出去坏事。而在达成目的之后……肖宝贵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见到爸爸了，虽然外面只有两个绑匪，但连那个比他大好几十岁的女人他都打不过，他哪里有逃脱的希望呢？

    肖宝贵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滴滴答答的落在枕头上。肖趵！都怪你！你要是不喝得烂醉起不了床，今天就是你送我上学，我也不会遇见这种事了！

    他正哭着，卧室门突然被推开。年轻人用托盘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见他满脸的眼泪愣了愣，抽走堵在他嘴里的毛巾在他脸上胡乱擦了几把，“吃饭吧。”

    “我要先上厕所。”肖宝贵立即忍住眼泪，哑着嗓子说道。

    年轻人比那老女人要仁慈一点儿，给他解开了全部的绳子，但还是监视着他上厕所。

    “你能不能出去！”肖宝贵瞪他。

    老女人从洗手间旁经过，凉凉地说了一句，“你不要浪费第二次机会，我是不会给你洗床单上的屎尿的。”

    肖宝贵憋得脸颊通红，只好在年轻人的注视下完成了排泄，羞耻得全身都变粉红色了。

    肖宝贵洗了手之后便被带回房间吃饭，他虽然肚子很饿，但心情恶劣如鲠在喉，吞饭和吞沙子一样难受。他搅着一看就是被二人吃剩的饭菜，“你们到底准备把我怎幺样？想关我一辈子吗？”

    两个绑匪都不理会他的问题，老女人一个劲的催他快吃，她赶着洗碗。

    肖宝贵放下筷子将餐盘向前一推，“我不吃了。”

    老女人立即端着餐盘走了，年轻人将他重新绑好，将刚刚给他擦了脸的毛巾重新塞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