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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魔尊嫁到

    现,有的盐船甚至出现了整艘船沉没或者失踪的情况,一般都发生在春夏风大雨大的时候,真实情况是什么,恐怕也查不出来了。

    滕誉连续几天都板着脸,每查到一个线索,他非但没高兴反而心情更沉重了。

    “唐建该死”滕誉将一本从唐家挖出来的账册重重摔在桌上,气呼呼地绕着书房走了两圈。

    唐家的所有人都已经被缉拿入狱,家财也清点充公了,滕誉这回真是挖地三尺才把这账册找出来的。

    大概唐建当初被调入京都时也没料到自己会一去不回,所以家里的资料保存的相当完整。

    当初他的罪行被公布出来后,云锦城的官员也打过唐家的主意,不过唐建离家时就花重金请了许多护院,保护他家人的安全,这才没让别人得手。

    这本账册很厚,人为装订成册,每一页都记录着唐建这些年来从盐务上收取的利益,以及与他人的分成。

    这其中与唐建分赃最多的人就是木家,排第二的才是肖家。

    滕誉早就料到,云锦城的知府如果没有同意,唐建的事情不可能进行的这么顺利,何况当初那张写着“云桥码头中段”的字条就是出现在木知府的书房。

    “殿下,消息来了。”韩青快步走进来,凑到滕誉耳边说了一句话。

    滕誉将账本丢进一个箱子里,让韩青锁上,冷着脸吩咐“这次姓木的可能不会亲自出马,你带人截了那几艘船,把参与这件事的人一个不落的都抓回来”

    “是,那木知府那”

    “本殿自然会想办法拖住他”

    “若是有人反抗”

    “杀”

    “是。”

    午后,天色暗沉了下来,乌云滚滚,雷声阵阵,下了好大一场秋雨。

    殷旭刚看完京都的来信,转头对滕誉说“我那小徒儿问咱们时候能回去,他把我交代的任务完成了。”

    滕誉还在看京都的情报,听到这话抬起头,笑了笑,“你收了个不错的徒弟。”

    “那是当然,本少爷慧眼识珠啊”殷旭瞥了眼那字迹零乱的信件,觉得这徒弟不止悟性像他,连字都写得像他,一样的难看

    滕誉接过手去瞄了一眼,哼笑道“回去得给他请个西席,就这狗爬字也敢写出来丢人现眼将来可别说是从三皇子府走出去的,丢人”

    殷旭眉头一挑,反驳道“有什么可丢人的,术业有专攻,有那时间练字不如多花点时间学有用的,字会写就行了。”

    他又没打算让汪仁去当官,要那么好的字写给谁看

    滕誉拗不过他,只好回去后悄悄做汪仁的思想工作,可别上梁不正下梁歪了,听听这都什么歪理

    “京里发什么了什么大事吗”殷旭记得信件寄来的时候有厚厚的一叠,而汪仁写给他的信件才两页纸而已。

    “左少棠和肖锋在咱们离京后的第二天也走了,青晟也想跟着走,不过没有你的同意,府里没放人。”

    殷旭点点头,他原本就没打算囚禁着那两人,当初抓他们只是为了想去魔教总坛,一来会会那教主,二来看看有没有宝贝捡。

    前者他已经会过了,据说那老家伙一回去就闭关了,出关后肯定会来找自己。

    后者他也不急,魔教留存的一些功法药物未必能让他看上眼,吸引力不够。

    “青晟想走就让他走吧。”殷旭大方地说。

    滕誉愣了下,问“你舍得放他离开了”

    殷旭贼笑了声,“不让他回去感受一下人情冷暖,他怎么会知道我这个师傅的好呢”

    当初青晟拜他为师可是通告了武林的,不用想都知道那些江湖人士会用什么眼光看他了,而且他创立的万魔宗也已经传了出去,青晟作为万魔宗的一员,在正道武林是不可能有出头之日了。

    青啸炎倒是挺识大体,听说他收了关门弟子,还曾派人送贺礼来,言语里都有把儿子要回去的意思,殷旭哪能这么容易妥协,含糊了几句就把事情推了。

    滕誉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骂道“你这师傅可真够毒的”

    殷旭拍开他的手,追问道“还有其他事情吗那药有没有进展”

    滕誉面色凝重起来,直接把信件给他看,“有进展了,那药不是大梁所有,应该是从海外流进来的,服用的头一个月症状不会太明显,之后渐渐会使服用者的五脏受损,尤其是肝脏,导致服用者易怒,多梦,精神不济,慢慢侵蚀人的身体和精神,他们已经研制出了解药,问我要不要呈给皇帝。”

    “你的意思呢”

    “还不是时候”滕誉目光一闪,“皇帝中毒应该有两三个月了,不急一时,先等宫里的消息,如果那件事成了,皇帝自己肯定也会找人研制解药的,到时候让他们把方子公开就行了。”

    反正研制解药的人原本就是太医院的太医,皇帝肯定不会撇开太医院自己找解药,到时候两位太医只要假装花点时间研制,把结果呈上去就好了。

    “那你得加派人手盯着秦王了,万一他从中作梗,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不是殷旭小看滕吉,而是和秦王那个老谋深算的狐狸比,滕吉还是太嫩了。

    滕誉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指,让殷旭自己看,“他还真是不消停,昨儿在朝廷上提出皇帝应该尽快立储,以免江山后继无人。”

    “唔,你父皇肯定气得不轻。”殷旭憋笑。

    “这事从好几年前就一直有人提,秦王掌管宗人府,会提议立储很正常,皇帝生气到不至于,不过肯定不会开心。”

    作为一名正值壮年的皇帝,谁会喜欢有人成天想着找人接自己的班,惦记自己死后的荣光。

    “这次,本殿要逼着他露出马脚”滕誉嘲讽道“他的人力、财力、兵力都不算很强,一个肖家,一个通天教,于他都只是合作关系,并不会倾尽全力助他,真到了危急时刻,跑得最快的就是这些人。”

    秦王不可留,这是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随时都可能钻出来咬人一口,趁着他现在羽翼未丰,拔掉他的毒牙,或者干脆捏住他的七寸,才能永除后患。

    滕誉不喜欢最后争皇位时还冒出一个渔翁来。

    “你还应该小心赖济全,此人武功高强,如果他有反心,皇帝很危险。”殷旭提醒道。

    滕誉点头,他不是没想过这点,可除非他和殷旭亲自出马,又或者派上百八十个暗卫,否则要想除掉赖济全太难了。

    “这事就听天由命吧,皇帝疑心重戒心强,只要有所防备,赖济全没那么容易得手,何况,本殿也不觉得他会出手。”

    与此同时,肖当家也受到了一封京都的来信,他独坐在书房,将那封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

    看完后,他叹了口气,深思了片刻。

    搭上秦王这条船无疑是危险重重的,但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如果不拼一拼,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肖家的子孙后代,他也不希望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商人的身份。

    不是没想过在三位皇子中选择一位,可他们那样的身份,自己连门边都摸不着,就算出钱出力也不一定能讨到好。

    而秦王不一样,自己因缘巧合下与他结识,看出他的野心和抱负,又正好他缺的东西自己有,自己缺的东西他肯给,于是一拍即合,走到了一起。

    搭上秦王这条大船,好处是明显的,有了他的庇护,通天阁的生意好做了许多,肖家在京都的商铺也盈利颇丰。

    虽然这些钱最后都进了秦王的口袋,不过,只要能成功,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194 别把钦差当傻子

    黑灯瞎火的夜晚,云桥码头却繁忙的很,作为整个大梁最大的码头,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忙碌的。

    几辆马车从侧门驶入,每辆马车都配了三匹骏马,车厢很大,盖着油布,看不清里头有什么,不过从车轴印记来看,应该是空车无疑。

    几道人影迅速没入黑暗中,其中一人朝着码头外飞奔而去,其余几人一路跟着那几辆马车。

    “快点动作都快些,子时前必须把货卸完。”

    “头,时间太赶了吧也就一个时辰了,这可是一船的货”

    “废话少扯,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境况城里每天都在查私盐,如果被发现了,你有几颗脑袋可以砍”

    “咱们就说这是官盐不就完了反正走的是官府的码头,怕啥”

    “就你聪明快干活去别把钦差大人当傻子”这大半夜的,一群人偷偷摸摸的卸货运货,傻子才信是官盐,何况这官盐每一批进货都有记载。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归他一个小头目管了。

    码头上闹哄哄的,十几个脚夫忙得脚不沾地,每个人背着沉重的货物来往于船只与马车之间。

    盐用麻袋装着,每一麻袋至少上百斤重,细细的盐粉从麻袋里洒出来,黏在汗湿的衣服上,时间一长,整个后背都被磨掉一层皮。

    可是这些脚夫都得忍着守着,私盐暴利,给他们的工钱是平时的两三倍,但只有一点,嘴巴必须严实,否则就是死的下场。

    这些人一般都是信得过的,长期和船主合作的脚夫,所以才敢和办事的人开几句玩笑。

    “大人,就这几辆马车不够啊”有人看了看剩余的货物,找到小头目汇报。

    “知道不够,先装满拉走再说,现在查的严,马车都被分散藏在各处,等会儿还有几辆车过来。”

    那人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传来了马车的声音,等临近一看,果然是他们的车来了。

    “快快,装满的先走咦,兄弟,怎么是你赶得马车没见过你啊。”那头目见到车夫的面孔,心里一咯噔,一只手按在腰上,慢慢靠近他。

    那车夫咧开嘴笑笑,“嘿,小强哥,我以前管仓库的啊,您不记得了上回不还塞给我一颗珍珠来着咱们那处的人都换了生面孔出来,大人说这样安全。”

    “是吗”那头目早记不得这种小事了,狐疑地问“这样怎么安全了你有什么凭证证明”

    他歪下脑袋看了看其他几辆马车,果然车夫都是生面孔,心里更不安了。

    那车夫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张纸,上头盖着一枚私章,“您看看,这是廖管事的印信,他老人家说了,常在码头走动的人都不安全,容易被人认出来,就换了我们来。”

    那头目检查过后点点头,确实是廖管事的私章没错,马车也是他们的马车,于是戒备心稍微减弱了些。

    那车夫再接再厉,笑着递了个荷包过去,“小强哥,上回您送的珍珠我给卖了个好价钱,这里是一半的银子,您收好。”

    那头目一头雾水地接过荷包,只觉得荷包沉甸甸的,少说也有十两银子。

    他是知道,如果是极品珍珠一颗可以卖上上百两银子,可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吧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一个仓管

    不过只卖了二十两的珍珠,想必不是极品货色,他们运货的总要给仓管的人塞点好处,偶尔能从货物里扣下点零头,只要把账做平,也没人会知道。

    那头目虽然心里还有些疑惑,可是银子入手,要让他吐出来就不太可能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人讲的是地方方言,想必真是自己人。

    因为三皇子的到来,整座云锦城都笼罩这一层紧张肃杀的气氛,百姓们还不觉得有什么,像他们这种刀头舔血的人,每走一步都是踩在悬崖边上,简直是把脑袋悬在裤腰上办事,人都快疯癫了。

    衙门后院中,木知府正搂着一名歌妓和滕誉对饮,大概喝的有点多,整个人都得意忘形了,一只手放在歌姬身上作怪。

    “来来殿下也忙了好几日了,也该歇一歇,我敬您一杯”木知府仰头喝下一杯酒,肥硕的脸颊迅速腾升起一抹红。

    滕誉很给面子的喝了,他似笑非笑地说“木大人每天都让人递请帖,本殿下也不好意思天天推掉,难得有空闲,就过来叨扰了。”

    “不敢不敢,是下官莽撞了,知道您贵人事忙,下官总要担心雅园的那些下人不懂得伺候,生怕怠慢了您。”

    “怎么会霍天对他们的厨艺很满意,都想把人抢回去了。”滕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