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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最动听的事

    然谈过十一次,但每一次都很认真,大多数时候都是被甩的那个。”王赫川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离开贝耳朵的脸,十分诚恳的模样,“真的,我对待感情特别用心,在一段感情里绝不会存有二心,每一段感情也都是以结婚为最终目的的,无奈缘分一直没到。对了,我听你妈妈婉转地和我提过你对我的看法,我猜或许你对我有点成见,所以才一直避而不见,发给你的短信你也不回。”

    说到这里,王赫川的笑容更温柔“没必要吧,我又不是毒蝎。”

    贝耳朵真不想听下去了。

    “既然我们都是单身,也不要再玩什么文字游戏了。”王赫川趁机说,“耳朵,我对你挺有感觉的,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你很可爱,我想和你继续相处。”

    “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贝耳朵脱口而出。

    王赫川眉头都没皱“是吗怎么没听你母亲说起。”

    “因为我没告诉她,你也知道,一旦她知道了就特别啰嗦,会管东管西的。如果可以的话,也请你帮我隐瞒,我先谢谢你。”

    “你都没告诉我你男朋友是谁。”王赫川耸肩,“我怎么帮你隐瞒”

    “耳朵,你朋友啊”

    贝耳朵听到甄志玲的声音,越过王赫川的肩膀,对她点了点头。

    等甄志玲走过来,王赫川热情地和她打招呼,互递名片,小聊几句后,甄志玲客气地邀请他去包厢坐坐“对了,耳朵的男朋友也在的,你认识他吗”

    王赫川挑眉“还未有幸相见,正好去认识一下。”

    说完看贝耳朵。

    贝耳朵沉默了一会,笑道“那给你介绍一下。”

    王赫川走进包厢后,贝耳朵为大家介绍“这是王赫川,我一个朋友,刚才巧遇了,听说有人过生日,特地过来说生日快乐。”

    她说话的时候,余光感觉叶抒微的视线似乎就锁定在她脸上,不可忽视。

    王赫川很自然地贴近贝耳朵,和她亲密地站在一块,然后对大家露出应酬式的笑容。

    贝耳朵暗自深呼吸,转过头“王赫川,他是叶抒微,是我”

    她莫名地卡了一下。

    叶抒微却忽然站起身,第一件事就出乎众人的意料,他低声说了句“过来”,就伸手把贝耳朵拉到自己身边,没有多说话,直接表明身份。

    “你是贝耳朵的男朋友”王赫川目光灼亮,盯着叶抒微,似乎在确认是真是假。

    相比之下,叶抒微看他的目光和淡多了,点了点头表示答案,再看向贝耳朵,眼眸像是清凉的泉眼,平静地开口“你保证和他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没有别的”

    众人“”

    就算要质疑,也应该在心里质疑,或者等两人回家后关上门再摊开说吧这叶抒微的人生字典里没有“风度”两字吗

    众人都被叶抒微的反应小雷了一下。

    贝耳朵咳了咳,心跳加速,却有些奇异的暖,她解释说“当然没有别的,其实准确来说,他是我妈妈的好朋友。”

    王赫川的面色尴尬,挤了一个笑容“说起来,她妈妈还不清楚她有了男朋友,还一心打算撮合我们。”

    “撮合你们”叶抒微目光滑过王赫川的脸,很快收回,低头看被控制在自己身侧的女人,“他说的是真的”

    “嗯,不过是我妈妈的意思,和我没有关系,我第一次见面就拒绝了他。”

    叶抒微沉吟,然后又看向王赫川“这是理所当然,她第一次和我见面就心仪了我。”

    众人“”

    贝耳朵藏在背后的一只手按上叶抒微的背,抓了抓,示意他收敛一点,不要总说厚颜无耻的话。

    “是吗”王赫川皱眉,“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

    说着看向贝耳朵,继续玩世不恭的口吻“我还误以为自己依旧有机会。”

    “机会”叶抒微闻言拍了拍贝耳朵的肩膀,以示提醒,“我想,经过今晚她再一次的拒绝,你不会再有这方面的误会。”

    已经石化的众“”

    贝耳朵也瞠目结舌,叶抒微今天是不是演过头了

    “嗯”他又一次低头确认贝耳朵的态度。

    当然他的话在旁人眼里完全是威逼,透着非常明显的“你敢不拒绝回家后你就完了”的预告。

    贝耳朵思考了一下,认真地配合他“王赫川,你也看见了,我有男朋友了。”

    王赫川的眼睛闪过一丝不甘,倒不是为了贝耳朵,而是为了自己的颜面,他想再待下去也许会颜面尽失,还是早走为妙,于是开口“我还有事,不打扰了。”

    说完他走出包厢,关上门后,石化的众人都盯着叶抒微。

    叶抒微安然坐下,拿过手机玩游戏,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何杨心有余悸,叹道“叶抒微,你已经可怕到变态的程度了,以后我再也不敢和你抢超市的优惠券和食堂的点心券了。”

    、第八章

    王赫川离开,甄志玲又积极地帮大家点歌,贝耳朵点了一首春夏秋冬。

    何杨亮了亮眼睛“这首我听叶抒微唱过,他唱得非常好听。”

    这么巧贝耳朵想,叶抒微也会唱这首歌要知道她的手机铃声还设定了这首歌。

    叶抒微看似还在介意刚才王赫川的存在,沉浸在自我情绪里,没有理他们。

    贝耳朵拿手肘碰了碰他“你唱不唱”

    叶抒微说“不想唱。”

    “难搞。”贝耳朵嘟囔,“你不唱我唱。”

    悠扬的前奏响起,贝耳朵开始唱了。

    “冬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天空多灰,我们亦放亮,一起坐坐谈谈来日动向,漠视外面低温,这样唱,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燃亮飘渺人生,我多么够运”

    这首歌旋律简单,歌词优美,写的是季节的流转,爱人的陪伴,静下来听的时候很有味道。

    贝耳朵越唱越专注,包厢很安静,有人轻轻站起来,关了最后一盏灯。

    叶抒微坐在贝耳朵边上,目光落在她明暗交错的脸上,整整四分钟未挪开。

    他是第一次如此长时间地观察她,中途微微蹙了一次眉,再舒展开。

    然后,他无声地得出一个结论她唱歌的时候比较漂亮。

    回去的车上,两人似乎因为刚才王赫川的事情都有些别扭,没说话。

    直到一个红灯的时候,贝耳朵受不了长时间的沉默,果主动开口“叶抒微,你刚才是不是演过头了”

    “是吗”他不觉得。

    “是啊,搞得好像王赫川和你有杀父之仇一样。”

    “如果是情敌,和杀父仇人有区别吗”

    贝耳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柔声说“王赫川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路人,作为假男朋友的你,完全不需要和他在台面上针锋相对,轻轻地扫他一眼,应酬式的微笑就行了。”

    “我不喜欢应酬。”

    “做人太直接很容易得罪人。”

    “你在教我为人处世之道”

    “也不是,我只是建议。”贝耳朵友善道。

    叶抒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一眼竟然让贝耳朵芒刺在背,虽然她确定叶抒微今晚的表现很异常,但不敢再质疑他一句。

    “你母亲很中意刚才那个人”两分钟后,叶抒微忽地开口。

    “王赫川”贝耳朵老实地承认,“是啊,我妈觉得他特别适合做女婿。”

    “为什么”

    “他面相讨中年妇女欢心吧。”

    “是吗但经我刚才观察发现,他的面相不太好。”

    “啊,你对面相也有研究说来听听。”

    “他唇红,嘴角有一颗淡痣,此类男人做事圆滑,工于心计,且用情不专。”

    “这”对,王赫川嘴边是有一颗痣,很淡,不认真看不会察觉。

    “他眼纹较多,内心易善变,不适合走入婚姻。”

    “这”王赫川眼纹很多吗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贝耳朵想。

    “鼻头丰满,色泽油亮,容易惹是生非。”

    “这”呃,鼻头丰满也算是坏事

    “综上所述,他不会是一个好女婿。”叶抒微分析地说,“我建议你母亲去书店买一本面相学的书,或者上网查找这方面的资料。”

    “费什么劲,你这么懂问你就好了,什么样面相的男人专情”贝耳朵咳了咳,认真地问。

    叶抒微说“眼白清澈,鼻梁直挺,无骨节,眉毛比眼睛长很多,中部较宽,两眉对称,手掌的感情戏只有一条,平直而深。”

    随着他的发言,贝耳朵一一打量他的眼睛,鼻子和眉毛,然后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抑制不住的好奇心导致她很有冲动拉过他的手,翻开掌心看看,可惜他正在开车,不能乱动。

    “以上这些,差不多了。”他总结道,继续开车。

    贝耳朵若有所思,垂下眼眸,默默摊开掌心,研究自己的纹路,有了疑问。

    “那你懂女人的手相吗我这条线,到食指和中指这里就断了,这是什么意思”

    “右小指下方第一条线”

    “嗯,是的。”

    叶抒微一时间没说话。

    “是不是代表不好的意思”贝耳朵觉得他在欲言又止,可能是不想给人打击。

    “听说这是旺夫的意思。”

    “真的”她的心情一下子就上扬了,原来自己还有这等优势。

    “如果没记错的话。”

    “这么说,娶到我的人是有福的。”她未免开始沾沾自喜,“以后的嫁妆都可以省了。”

    叶抒微适时地泼冷水“如果你出生在某些经济落后,文化闭塞的山寨,或许更值钱。”

    贝耳朵知道他在嘲讽她,扭过头不理会他,过了一会又埋首欣赏自己的手掌。

    “对了,你怕不怕未来老婆是个断掌”她笑言,“我妈告诉我断掌的女人会克夫,没有男人敢要。”

    “我想没有人会克的了我。”叶抒微在夜色微澜下沉吟,“所以,无所谓她是不是。”

    “你的命这么硬”贝耳朵好奇道,不由联想那次录制节目之前,给她的关于叶抒微的资料上有一行很特别的备注“凝血功能优”,这是不是代表,在意外大出血的情况下,他可以比一般人坚持更长的时间

    好像就是民间说的的“命硬”。

    “你在想方设法研究我的命格”叶抒微见她走神许久,提醒了一句。

    “没有,随便想想。”贝耳朵收起手掌,轻轻握成了一个拳。

    贝耳朵回家后削了一只苹果吃,削皮的时候刀尖不小心割到了自己的手指,立刻渗出一缕血。

    她很从容地找出小药盒,拿出止血的棉花和纱布,把自己的指头绑好。

    然后,她想起爸爸贝衡安。

    贝衡安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保安,有一次,他为制止商场门口两个刺刀向群众的歹徒冲上前去与之缠斗,不幸被其中一名歹徒持刀刺中大腿,当场血流汩汩,晕倒在地,被送去医院的途中持续大量失血,差点就断命了,术后医生告知家属,他的凝血功能特别差,失血性休克的概率比正常人大很多。

    那个意外之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怪怪的,没多久,贝衡安就改行学木工了,这也是他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之一。

    他性格温吞,没有远大的志向,不求财不求利,只求安稳度日,多一点悠闲惬意的时间栽树看花,这和他老婆徐贞芬的生活观相差甚远,他们渐行渐远,在贝耳朵大学毕业前夕办了离婚。

    他们离婚后,贝衡安变得更沉默寡言,开始花时间在旅行上,他拿出攒了多年的地理杂志,翻看了一个月,制定了一个周游世界的计划,马不停蹄地实施。

    他去罗马之前,打电话给贝耳朵简单地告别,让她别担心,他会回来的。

    贝耳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