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所有人都在对付苏辰,她们冲得轻松写意,远去的背影上写着一个显而易见的残酷事实。

    她被暂时抛弃了!

    苏辰劈掌打翻一个冲上来试图拽自己头发的敌人,怒从心中起,直接打碎了对方两颗牙,冲着前面大喊:你们有没有心?!

    空气中传来一阵逐渐悠远的破碎回复,舒琼头也不回地边跑边喊:你加油~只要坚持十分钟~

    苏辰恶向胆边生,这群该死的家伙怎么总喜欢揪自己头发?

    于是她也开始不讲武德,抬腿就朝那群人下.体猛踢,踢完感觉自己鞋脏了。

    就在苏辰表情狰狞之时,她听见了舒琼这句毫无诚意的建议。

    坚持十分钟等待帮手,她不是不能做到,但怎么就越想越不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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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默契十足组合重出江湖!

    给苏辰一点小小的不讲武德震撼。

    苏辰:感觉人与人之间失去了信任。

    金.曾被队友们围殴.焰:我懂你姐们。

    舒琼:所有朋友都得被我坑一遍,颜向玉除外,这个是妻子不算朋友。

    颜.开团秒跟.向玉:嗯。

    *指路:金大小姐被围殴在45章。

    第75章 复盘

    麋鹿酒庄占地面积颇广,内部有好几个分区,分别承担不同功能。

    从先前齐鸢视频通讯时透露出的一点模糊环境来看,人大概在待客区的某个包厢内。

    舒琼没想到进了酒庄大门后还要跑那么远的距离。舒宣敏体力明显不如身后两位军校生,奈何这里只有她认路,急速跑了一会儿就开始大喘气,咬着牙给另外两人带路。

    终于,她们看见几个脖子上挂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走过,对方认出了舒宣敏,正诧异地驻足望来。

    舒宣敏气喘吁吁说不出话,舒琼直接帮她问:舒宣贺在哪?

    回答的人是后勤组组长,眼神躲闪:你们找舒大少?我们没在酒庄见到他。

    舒琼语气加重:你确定?

    舒宣敏停止喘息,抬头望来时脸上显出厉色:回答之前,想想自己能不能承担这份后果。

    先前回答的人咬牙坚持: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是从酒窖区过来的,没看见什么人。

    撒谎。颜向玉呵了一声,掌心弹出一柄闪着冷光的折叠刀,先打一顿,没准就能回忆起来了。

    哎,舒琼按住颜向玉的手腕,朝那些工作人员施压道,最后再给一次机会,说不说?倘若不说,里头出了人命也有诸位一份子。这算不算帮舒宣贺那个鳖孙分担罪恶?到时候舒家连他都不会保,更何况你们几个?

    空气一阵沉默。

    那组工作人员你看我我看你,垂着脸不敢看她的眼睛,咬着下唇不说话。

    忽然,后勤组组长身后的一个年轻员工情绪崩溃,声音有些哆嗦,似乎压抑久了:人在二楼包厢左侧第三个房间!我、我也不想助纣为虐的!

    她是今年新来的员工,本以为酒庄工作真如传言中所说那样活儿清闲、报酬丰富,没想到正式入职后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后勤组的组长来自舒家旁支,和舒木峰这一脉的亲缘关系已经很淡薄,拐个好几代才能勉强沾亲带故。

    家里托了不少关系才把人塞进酒庄捞了这个肥差,平时他和舒宣贺走得近且擅长拍马屁,没几年就获取到了对方的信任。

    而他们后勤组每天做的不止是酒庄的本职工作,还要帮舒宣贺处理相当一部分灰色产业。

    当然,舒宣贺不会直接将一些任务明着交给他们,但他们总能在酒庄碰见一些藏头露尾的大人物,听见包厢中传出隐约的尖叫和哭喊。

    哪怕舒宣贺每次都会清场,但瞒得过外人,却无法长久瞒过内部职员。

    新来的小员工这几天饱受煎熬,总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她已经无法脱身了。

    入职合同有大问题,她一旦签署就难以离开,否则惹上舒氏这个庞然大物,她或许会死。

    麋鹿酒庄的所谓高薪工作是个骗局,而被骗进来的那些老同事,他们早已变得麻木、迅速被同化,甚至因为能从中分到一杯羹而沾沾自喜,道德底线不断被降低。

    等她发现这一切时已经太迟,这里是富人的罪恶乐园,而她也被迫成为了帮凶。

    此刻,新人员工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闸门终于松懈下来,这两天舒氏或要变天的事她也有所耳闻,这或许是她唯一能自救的机会。

    我亲眼看见组长把齐鸢送进那个包厢里去了!你们相信我!她焦急的语气不似作伪。

    后勤组组长已经变脸了,身边几个同事死死捂着这个胆大新人的嘴。

    组长赔笑:舒小姐见笑了,这位组员是新来的,前两天做事不利被扣了工资,所以对上司怀恨在心,一天到晚说胡话。

    颜向玉脚步未停,直接朝那几个员工走去。

    或许是她身上的气质太过冰冷,那群只是普通人的员工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颜向玉一把扯过那位已经流出生理性泪水的新员工,言简意赅:带路。

    新员工点头如小鸡啄米:好的!

    她当即一路小跑,带着舒琼三人一路朝目标包厢奔去。

    离开前舒宣敏冷冷看了一眼犹豫要不要跟上的后勤组其余人员。

    对上她的眼神,员工们如坠冰窖,有胆大的唯唯诺诺询问组长:我们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组长急得脑门冒汗,他只是一个旁得不能再旁的舒家分支,这些年没少为舒宣贺做坏事,压根禁不起查。

    他骂道:她们能走到这里,肯定把门口的安保人员解决了,你觉得凭我们几个人跟过去有用吗?聒噪蠢货!

    被骂的组员也十分不满,迁怒自己又有什么用?

    不过他自认没留下什么把柄,说到底自己也算麋鹿酒庄的合同问题受害者,他也是被逼的嘛,真追究起来,自己或许还有逃脱的希望。

    只是想到这些年来流进自己口袋的钱财,想到光是组长手指缝里余下的一点油水就足够改善自己的生活,他的眼神中又透出些惋惜和贪婪。

    后勤组一行人各怀鬼胎,犹豫要不要趁机逃跑,大门外却忽然涌进了一队持防爆盾的武装人员,将出入口整个封锁起来。

    他们中的领队者看着地上躺倒了一排穿酒庄安保制服的人,对苏辰公事公办道:老大,这些人怎么处理?要押走吗?

    先铐起来,等敏敏姐回来再说。苏辰黑着脸喘息,越想越气,走过去踹了两脚那几个状似□□团伙的安保人员,踹得人条件反射夹起双腿连喊姑奶奶饶命。

    她脸色更黑了,鄙夷地收回脚问下属:有没有备用的鞋子?

    啊?

    嘭!

    反锁的包厢门被颜向玉一脚踹开,力度之大,使原本用料结实的门板都有些摇摇欲坠。

    舒琼的枪口朝着包厢内指去,整个人蓄势待发,一副见势不对就开枪的架势。

    然而里面一片安静,预想中的痛苦呼声和血腥场面没有上演。

    舒宣敏被两人挡在身后,一时间有些摸不准情况。

    那位带路的新员工则紧张地揪紧衣角,以为她们来迟了,忍不住小声问:怎么了?是来迟了吗?

    舒琼第一个作出反应,将手中的袖珍枪收回兜里,朝包厢里走去。

    颜向玉紧随其后,后面两人这才看见了内里的一地狼藉。

    里面光线很暗,只开了昏黄俗气的氛围灯条,舒琼将最亮的一盏顶灯打开,瞳中纳入了更多细节。

    地面姿势扭曲地倒着一个人,却不是齐鸢,而是舒宣贺。

    他面朝下倒地,一动不动,后脑勺有血,地上残留着一地玻璃渣,空气中则带着明显的酒气。

    酒液淌得到处都是,甚至一路流到了门边。

    舒琼一踏足包厢内,就明显察觉到鞋底传来的粘腻感。

    齐鸢缩在沙发一角,双臂紧紧抱着曲起的膝盖,长发凌乱不堪地半散在肩头,此刻双目赤红地看向朝自己走近的几个人。

    似乎被颜向玉那大力一踹给震住了,一时间愣怔无声。

    我是不是杀人了过了好一会儿,她喃喃低语。

    随着她微微仰脸抬身的动作,舒琼看见对方脖子上有一圈红肿指印,胳膊上也多有划痕伤疤,脸上还溅了些未有擦去的血点。

    进来的人不由得一默。

    颜向玉蹲下身,用手指探了探舒宣贺的鼻息,对舒琼道:还有气,没死。

    舒琼点点头,看向舒宣敏。

    后者自从进入麋鹿酒庄后眉头就没松过,她未得到充足休息又运行过度的大脑此时正在造反,传来阵阵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