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福难测春光后

作品:《山中朝槿(双花,蛇攻)

    采药人一开始只是大口呼吸,后脑勺磨着填充着药沫枕头,枕头“沙沙”作响。他左右晃动着脑袋抒发着难耐的快意。谁知快感越来越多,越来越尖锐,他看着白蛇恳求:“不,不行了,不行了,嗯,不,放开,放开……”一下比一下气弱,一下又比一下尖锐,刚刚被带上高峰的身子很快的就引来了第二轮更深重的癫狂,这次他慌张地不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说不清是快意还是羞耻所至。

    “不可以,不,要尿了,放开我……”

    他不明白这种感受,却是想起了出恭时的感受,那种隐秘的快意在这里被无限放大,又想不顾一切地排泄,又紧张地忍着。羞耻和快意交织席卷,使得粗俗的话语都脱口而出,泪眼蒙蒙,苦苦哀求,只想要减轻一两分这种复杂又磅礴的感受,却不被允许。

    肉刷好不快意地连连刷过那处,那处微微凸起,却偏偏敏感到不行的地方。

    “嗯呵——嗯呵——”

    他不自觉地扭着,臀部偶有一次离开了被褥,却仿佛向上去迎接深入。慌张地缩回来又被钉在被褥上欺负。快感明明去到四肢百骸,却层层又回来堆积在最较弱的花穴,酸胀得令人想哭,直到积攒的快感化成一片空白,再也无力挣扎。

    花穴深处果然排出了一股蜜液,那种微妙地感觉让他抖了抖,下意识地收缩密口。越忍就越失控,又是一股被积压喷出,那湿漉漉的感觉清晰得不得了。

    蜜液却被肉刷拦住,凝成一个小球,白蛇动作一停,身上的灵力借由身体相接的地方传递,传至采药人身上,将小球也炼成了灵气,再传回白蛇身上。

    人类的灵气,比起现在的白蛇所耗费的灵气来,杂质太多了,需要进一步地炼化,炼化亦需要消耗灵气,得不偿失。他却毫不犹豫地吸纳于体中修炼。

    采药人的前方似是无精可出,只有丝滑的蜜液汩汩流出小眼儿,比起花穴里的来得更加粘稠。就一小股,却悄悄地凝成一个小球等待召唤。这些不过转瞬的事儿。

    他的一切我都要——白蛇撑起蛇躯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采药人。兽瞳里情欲盖过一切。

    身下之人层层发丝洒了一床,沾在通红的脸旁,沾在颈边,锁骨上。长袖堆叠,里衣领口大开,露出的白嫩肌肤上,有深色的压痕。双手被无辜地束在胸前,狼狈地喘息着,被衾下被汗液润湿的身体仍不时抽动。蛇茎所馅的密口处,也有这种销魂的抽动。再往下,与蛇身一同消失在潮湿闷热的被衾里,底下,他近乎赤条条,双腿打开,被蛇身霸占个彻底。

    平静了一阵子后,采药人又轻轻哼叫起来,脑袋里一片浆糊,一下子是自己忽然浑身无力的感受,一下子是尿在炕上的羞耻,还有那一片空白,更不明白这蛇为什幺还捉着他不放。

    原因无他,白蛇还没有完成交配心愿,给心上人里里外外染上自己的气息,自是不会放过他。肉刷在花穴里进一步扩张,竟是像一朵花儿般将穴道堵得严严实实再行抽插,霸道之极,也昭示着白蛇的情欲勃发。不一会儿那一段儿胀到不行,麻痒极了,这样的骚弄仿佛没有尽头,采药人蹙眉,呻吟中不知不觉带出了哭腔。

    穴道不断吸绞,像是催促着外来入侵者赶快完成最后一场掠夺,给个痛快。腰背不断蹭着,汗液在肌肤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光华,脚尖收了又伸展出去,连手也不由得紧紧抓住蛇身,却撼动不得那蛇半分。身下半软的挺立,被一下一下催至笔直胀痛,红彤彤的眼儿从湿润到泛滥,又断断续续地流出蜜液,出恭的感觉逼得人欲死。采药人抬着下巴,浑身绷紧欲断,又痛又快得近乎撅过去。

    白蛇心满意足地开始出精,蛇茎狡猾地堵住了穴道,射出混合着对人有益的灵气和醇厚蛇精。蛇精带着凉意,又痒又凉的,一下子便充满了内里,采药人小腹又是一阵小小的抽搐。微妙的感觉令他想将自己也像蛇一样团团蜷缩起来,好用全身的体温去温暖这不明的凉意。倾泻的快意也令白蛇不管不顾地将之全部注入采药人身子里。

    美好的滋味令白蛇圈占着身下的人迟迟不动。

    蛇茎倒是收敛了些,自穴口撤回,缓缓地收回鳞片内,拖出长长的白丝。

    火热的情欲和情事慌张似乎都被疲倦压了下来,采药人浑身一送,喘息声渐消,烛光也侵袭不了他的睡意,不多时,已沉沉睡去。

    不过眨眼间,炕上的白蛇便变成了一个男子,十分伟岸,赤条条的,长发垂下挡去不少肌肤。他温柔地替酣睡的黑发美人清理脏污,一颗白球悠悠地从被衾中飞来,被他毫不犹豫地吞下,像是吃什幺美味般还吐出舌头舔了舔唇。

    白蛇正打算送些灵气给采药人,但那双修秘籍上说,灵气的从哪儿来便要往哪儿送去。刚刚花穴里的灵气他已经送过了——他的动作有些迟疑,目光移到炕上沉睡的人的下身处,洁白的躯体上,乌黑的毛发中,粉嫩的性器也和主人一般沉沉睡着,他伸出雪白却宽阔的手掌心握起这在他看来十分娇气的东西,湿润的小眼也早已被清理干净。但若要通过这里输送灵气,这幺敏感的人儿,这里被灵气一冲,非得醒过来不可。

    改天就是了。

    便收起了灵气,把人轻轻地藏在怀里,将炕上的东西一概换了才放人。

    不过转瞬间,他就发现不对,窝子里有烧得热腾腾的炕,交欢时人也一直困在被衾里,他施放了结界,即使人类赤身裸体也是不会冷的。不知为何,采药人身上的温度退的十分快,蛇类对温度十分敏感,男子立即出手替采药人维持温度,并查探他的身子。

    细细一番查看下来,他的脸一沉,就像被渡劫雷劈中了一般。

    造成采药人如今这般情况的不是谁,正是他。

    他本是一枚寒冰覆盖下的极地中不知从哪儿来的蛇卵,寻常蛇窝里的蛇卵需要雌蛇到日光底下将自己的躯体晒到有可能危及生命的地步,再回来盘绕在卵上孵卵,蛇卵才能被孵化。那番严寒里,他本应该被冻成顽石再被大风一点点磨成沙。

    天长日久竟然被那极寒的冰雪喂养出了神智与神力,成功破壳而出,虽生长极慢,但是好在神智开的早,一路趋吉避凶,一步步修道化形。和那极地的冰雪比起来,这座小山的冬天还是十分喜人的。

    他喜暖,但本质依旧是当年冰天雪地所赋予的寒气,这就是他要苦苦压抑的原因之一,大概任何一个凡人,都受不住他的寒气。前些日子他好不容易寻来了一部双修法,想要借此一点点增强这人的体魄,不料一时纵情,与那灵气一道混合注入这人体内的蛇精太多了。绝不是这人可以承受的,非生生将人冻成冰化成霜,却又有神智不灭,日日受这寒冷之苦,枯寂之痛。待春暖花开,方才溶于水真真正正死去。

    这人这幺怕冷,他却生生将无数寒气推入他身体,且化在那花穴深处取都取不出来。凡人的额寿命本就短暂无比,却又叫他害了去。

    白蛇的双手抖着,比刚刚化成人形时,掌控不了这双手时抖得还厉害。然而再懊恼也无济于事,白蛇迅速冷静下来,手上护着采药人不让寒气蔓延,思索着救命法子。

    天地悠悠,尽管他修行千年,也不过是滚滚红尘中的一颗沙砾,思来想去,只有南海池中五行莲中的银莲能救这人一命。银莲嗜寒却性子温和,又是十分慈悲的物种。

    听说此池有主,名唤观音,是最慈悲不过了,白蛇眼中光华闪过,只觉得希望在胸中燃起。手覆上沉睡之人的额头,却又压抑着万分痛苦地在那人有些发白的唇上吻了吻。

    妖的修炼从不自觉到自觉,一点点地累积灵气,灵气是一切的基础,修炼起来也最为枯燥。天地间灵气庞杂,不仅需要辨别吸取,还需要进一步萃取。这一切又建立在你有足够的灵气支撑你这样做的基础上。灵气,对任何一个想要更进一步的修行者来说,一丝一缕都来之不易。

    用大量的灵气将寒气所化的地方团团包围,暂时镇压了这股寒气。断下一段发丝,将身上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山火佩用他的发系在采药人的颈部,帮助他抵御寒气。采药人的脸色有所好转,却和白日里生机旺盛的模样差远了去。

    将另一屋内的仙子花用灵气化成药液,封于一个个小玉瓶中,保灵气不散。放置在炕前的桌上。烛台上烛泪堆积,已然将近。他散灭了烛火,指尖一顿,拿走了那一块尚温软的蜡块。

    留下书信一封东西若干方才踏着夜幕动身。

    待采药人醒来时,屋中已是另一番模样。他已习惯早起,依稀听得窗外鸟鸣便翕动长睫,睁开双眼。却仿佛仍然在梦里,只因挣开眼不是那灰扑扑的屋顶,而是如霞光版的纱帐。采药人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才猛地回神,钻出帐子,屋里依旧暖融融的,环顾四周确实是他的屋子。只是多了许多东西,却独独不见一条白蛇。

    他又钻回帐中,这才发现连身上的衣袍都换了,换成更软更暖的,不过这些他不关心,而是撩起衣袍查看,下身还是那番样子,粉嫩的性器垂着。借着帐中的光,他大张开腿,握起前头的性器,小心翼翼地拨开在底下的豁口,昨晚就是那里,生出千万复杂的感觉。那里边的小肉珠确实有些肿,然他看不出,只伸出手碰了碰那肉珠,又摸了摸两片相贴的小花瓣。柔软的,干涩的,敏感的嫩肉因为触碰摩擦都有些疼。似乎与常日里并未有什幺不同。他看到这里也就收手了。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幺,他整理好衣裳,却整理不了思绪,为何一觉醒来,白蛇不见了,坎上的物件也全都不同了。一时便觉得连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他下床,微微开了点窗,目光就被桌子上的布片吸引了去,那布片柔软光滑,隐隐有花纹,就像他在布行里看见的十分昂贵的一种布料。但是它现在被充作信纸,上面满是字迹。

    开了窗,可见天光大亮,雪停雪覆,寒气渗入,他抖了抖决定还是回到坎上去读信。

    见识广博的老采药人在读书练字这些个方面,将他教得十分好。

    只见信上写道——

    在下是多年前你于李家村救下的那条白蛇,不知你记得否。此事说来话长,待归来再与你详叙可好?

    承蒙怜惜,方能修炼成人。天地灵气为食,亦不曾伤人害命。然自得相救之日起,便倾心于你,多年来默默相守,一往而情深,愿能将恩情齐付。

    昨夜情不自禁,伤你身体,愧痛万分。闻南海有银莲可相救,立即前去求取,念你切切保重。仙子花我已炼成药液,不适时切记喝下。颈上暖佩不可取下。

    待还。

    之后便是交待这屋里各种物品的用处,言语间显然对自己平日的生活极为清楚,叫人有些难堪。但,一触即到“一往而情深”这五字,采药人便不住地觉得羞赧,他第一次收到信,他不是十分明白这字的意思,却也知这是情意。

    如老采药人对自己的照料教养,如自己望着山中花木蛇虫觉得欣喜不禁,又如,其实他救当年的小蛇不过是举手之劳,然而却被痴痴念了这幺多年。

    山中的生活清苦也安宁,老采药人去后,采药人就更不喜下山了。昨日到今日,一切种种,如梦似幻,又仿佛再正常不过。

    那蛇就是有灵,他们像两条亲密的蛇般,相互缠绕戏耍了一夜。那蛇似乎是伤了自己哪里,急着要去寻药,药在一个叫“观音”的人那儿。

    他寻到烛台,发现上面连腊块都没了,就又填了一支蜡烛,点亮起来。在桌前坐下,动起笔墨来,像是要给远方的人寄信一般,提笔写信。他曾经看过父亲写信,信的开头是要呼唤收信人的,可他却不知道写什幺。只好写了白蛇两字,才继续往下写——

    信上写,你是修炼成人的,那不知你为何不敢用人身来见我。你可有名与字,我有,我随我父亲的姓,姓常,名朝槿,无字。家父在我加冠之前逝世,故而无字。

    昨夜我们可是像蛇一般的戏耍?你弄我哪里了?

    他一想昨晚的事便觉得心口有些闷得慌,还有些热,臀部忍不住在椅子上挪了下。